第22章 情敵給我當繼母22(2 / 2)

陳錦書望一眼秋千架上嬉戲的兒子,可不是嗎?每一次都以為她已經陷入絕境,可每一次她都能逢凶化吉,還是以各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

“誒呦,她怎麼乾得出來,竟然傷了黃大人那種地方。”陳奶娘的表情有點兒難以形容的嫌惡和興奮,“好歹也是世家千金,這也太不害臊了。”

陳錦書聽著就是一陣尷尬:“奶娘,你少兩句。”

陳奶娘訕笑兩聲,還是沒忍住:“她竟敢說還要回來找皇上報仇,真是猖狂的沒邊了。皇上聽了這話不定得多生氣,隻怕她就是逃到天涯海角,皇上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

陳錦書的臉卻是慢慢緊繃起來:“萬一,她真的回來了呢?”

“回來送死嗎?”陳奶娘想也不想地說,抬眼見陳錦書滿臉凝重,頓時嚇了一跳,“夫人,您不會以為她真有報仇的本事吧?”

陳錦書閉了閉眼,苦笑:“當年被關到彆院前,她咬牙切齒地說絕不會放過我,結果她真的沒放過我,若非她卷進先皇駕崩的案子,我們還不定被她逼成什麼下場。”

“這哪能比,這一次,她得罪的可是陛下,那可是陛下!”陳奶娘再三強調,覺得陳錦書實在是杞人憂天,“她要造反不成,她就是想也沒這本事啊。”

真的是自己庸人自擾嗎?

但願是真的吧。

好不容易看見了平靜的希望,她已經不能再次承受波瀾,就當她自私吧。陳錦書雙手搭在腹部,眼望著笑容天真無邪的兒子,為了兒女,她願意做個自私自利的壞人,隻求陸嘉寧她永遠都彆再回來,真的,彆回來了。

陳奶娘心疼不已,夫人這是被陸嘉寧嚇破膽了,柔聲安慰:“您啊,就是心思太重了。聽老奴一句勸,從今往後,就彆再管那個人了,就當她已經是個死人,再也掀不起風浪。您隻管好好養胎,給侯爺生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等您出了月子,那些事也就時過境遷,沒人會再揪著不放,就又能過上安生日子。”

“陳奶娘說的在理。”陸霆沉穩的聲音斜插進來。

陳錦書轉身。

“陛下龍顏大怒,已經下海捕文書賞黃金萬兩抓捕她,且還命我監管此事,她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難逃。”陸霆挑著好話說給陳錦書聽,隻盼著她展眉。

陳錦書的眉頭卻是鎖得更緊:“若是她被抓到?”

陸霆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鷙:“越獄逃跑,重傷朝廷命官,更是對皇上大不敬,死罪難逃。”

陳錦書心跳漏了一拍,猶疑片刻,抿了抿唇:“若是可以,就讓她在外麵自在逍遙吧,總歸,我們有對不住她的地方。”

“再多對不住,我們被她鬨成這樣,也夠抵消了。你想著對她留一線,她對你可是不留餘地隻想著趕儘殺絕。”陸霆無奈地握著陳錦書的手拍了拍,“你啊,就是心太善。她的事你彆管了,我自會處理,你隻管好好養胎。”

陳錦書啟唇還欲說什麼,卻被陸霆一根手指抵住唇。

“世子!”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陳錦書一大跳,下意識就要躲開陸霆的手,反被陸霆長臂一攬收進懷裡。

陸榆陽兩眼直勾勾,不遠處的兩人,男的高大英武,女的嫋娜淡雅,一個是曾經敬若神明的父親,一個卻是他傾心愛慕的女人。造化弄人不外如是,和陳錦書共處一個屋簷下卻是以母子的身份,對他而言不亞於每時每刻都在遭受淩遲。

他不應該來的,不該回侯府,更不該鬼使神差來到後院,陸榆陽落荒而逃。

望著陸榆陽倉皇失落的背影,陳錦書怔神,在自己被陸嘉寧指著鼻子羞辱隻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時,是陸榆陽挺身而出維護了自己,甚至不惜與陸嘉寧反目。對陸榆陽,她既感激又抱歉,感激他幫助過艱難的自己,抱歉無法回應他的感情,雖非她所願,她終究是傷了他。

經過善水那麼一宣傳,陸府就沒有人不知道陸榆陽癡戀陳錦書的事,如今親眼目睹陸榆陽失態,而陳錦書又非無動於衷,繼子和繼母……那心情彆提多微妙了。

陸霆不滿地輕捏陳錦書的手臂。

回過神來的陳錦書尷尬紅了臉,見他不悅,顧不得還有旁人,小聲道:“你又多想了,你難道不清楚,我對他唯有歉意,他是個好孩子,你彆欺負他。”

陸霆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我怎麼會欺負他,我還準備給他安排一個好差事。”是時候打發陸榆陽離開,他留在京城沒有半點用場,隻會平白添談資,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他進京。

這個差事就是監視藩王,新帝深深忌憚藩王,陸霆知道新帝並非杞人憂天,藩王確實是新帝的心腹大患。新帝比先皇更信任重用他,陸霆自然希望新帝坐穩江山。

陸榆陽懵了一瞬,深深看一眼上首的陸霆,這差事吃力不討好。這老東西,陸榆陽磨了磨後槽牙應下。拒絕,他將什麼都撈不著,男人無權,什麼都是妄想。

半個月後,善水一行順利抵達晉地,海捕文書絲毫未影響她的行程。

剛抵達鄴城,便有晉王府長吏相迎:“這一路辛苦道長了。”言語間神色恭謹,並不因善水是年輕女子且還是逃難而來便存輕慢之意。

善水笑笑:“多虧貴府侍衛照顧,一路並不辛苦。”

“這都是他們應當應分的,您可是王爺請來的貴客。”明明是逃難卻成了貴客,多會說話啊,反正善水聽得挺順耳。

長吏接著道:“還請道長隨小的前往王府,王爺已經備下薄酒為您接風洗塵。”

這麼給麵子?善水揚眉,看來這位晉王可比新帝識貨,就衝這,她也得好好使勁把那個不識貨的拉下馬。

晉王其實也挺納悶為何自己皇帝侄子那般不識貨。能令人保持年輕耳聰目明,還手握神奇藥方,焉不知她手裡是不是還藏著其他本事,這樣的神醫供起來都不為過,沒見先皇對人也客客氣氣。他那皇帝侄子卻硬是要給人家按上一個弑君的罪名,文武百官越求情他還越來勁,簡直不知所謂。

父皇啊父皇,您英明神武了一輩子,臨老臨老到底是糊塗了,執意要把皇位傳給這麼個一個無德無能的黃口小兒。屈居在能人之下,他隻能忍,可屈居於這麼個貨色,他得憋屈死。

*

太皇太後險些被氣死,昏迷月餘,好不容易醒過來的太皇太後從心腹那裡聽完新帝乾的種種荒唐事後,差一點又暈死過去,連吞兩顆之前善水獻上的續命藥丸,才把這口氣撐住了。

“皇帝呢,讓他過來!”

新帝已經在門口了,喜形於色奔進來:“皇祖母,您醒了!”歡喜的神色在對上太皇太後震怒的雙眼後凝固當場,新帝本能的慌亂,訥訥道,“皇祖母?”

太皇太後痛心疾首:“哀家多希望自己沒醒,那就不用麵對你乾的這些荒唐事。”

“皇祖母!”新帝叫屈,“怎麼連您也維護那個妖道,就因為她能讓您年輕。”

太皇太後簡直要氣死:“你說善水是妖道,你倒是拿出證據來證明啊,你有證據嗎,你拿得出證據嗎?”

新帝頓時詞窮,覃正三人沒找出證據,黃忠玨還沒來得及偽造證據就讓善水斷了子孫根,之後善水就跑了,新帝哪裡還有空去管證據不證據。

“目前尚未找到確鑿證據,可朕覺得皇祖父之死絕對和她的針灸有關,這樣詭異——”

“你閉嘴!”太皇太後氣不打一處來,“你覺得你覺得,光憑覺得沒有一丁半點的證據,你就想處置人,你好生威風!你皇祖父打了二十年的江山,坐了二十年的江山,都不敢這麼威風。你這一當上皇帝就開始耍威風,就覺得自己是皇帝想乾什麼就能乾什麼下麵的人必須聽從,你把滿朝文武當什麼了。你讓他們怎麼想?他們會想今日是善水,他日會不會輪到自己,豈能不人人自危,”

新帝臉色一白,立刻辯解:“朕怎麼會,善水是善水,朝臣是朝臣,豈能類比。”

“你覺得你不會,可朝臣覺得你會。”太皇太後失望的無以複加,“你到底是為何要和善水過不去?她又是哪裡惹了你?讓你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竟是滿朝文武都勸不住你。”

新帝目光閃爍了下,低著頭道:“不管皇祖母信不信,孫兒就是覺得皇祖父的死,她難辭其咎,孫兒就想處置她告慰皇祖父在天之靈。”

太皇太後老淚縱橫,說到底這孩子也是一番孝心,隻是太不懂朝綱政治。太皇太後更加難過,他已經不是太孫而是皇帝,怎麼能不懂也沒有資格不懂。

太皇太後拍著床榻:“沒有證據,光你覺得有什麼用。真要堅信如此,哪怕你弄點假證據出來堵上百官的嘴也算你還有謀算,可你看看你都乾了什麼。”

無話可說的新帝臉紅紅白白。

“母後息怒,”六神無主的姚太後壯著膽子開口,“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皇帝年輕識淺,往後還需要您教導。”

太皇太後厭煩地閉上眼:“哀家昏迷著,你又沒昏迷,你怎麼就不知道勸一勸皇帝,整日裡隻知道念佛念佛,大禍臨頭那天,你的佛祖能保佑你們母子嗎?”

姚太後受不住這樣的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新帝見不得這個:“一切都是孫兒的錯,皇祖母儘管罵孫兒,莫要怪罪母後。”

太皇太後恨不得閉上眼追隨先帝而去,那樣就不用看這兩個糟心玩意兒,可她不能,誰讓那是她的親孫子。太皇太後隻能打疊起精神硬撐著身體召見老臣,為新帝挽回人心。然後,就從老臣那裡得到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

“如今外頭都傳開了,說,說是,皇上這般針對善水道長重用陸霆,隻因皇上傾慕陸霆之妻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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