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秘密基地並不秘密。
不但不秘密, 按照林縱橫“開門”的說法, 好像意思是他就在門口。
州圍愣了一下, 暫時沒空考慮他究竟是怎麼發現她還沒把這裡退租並且偶爾會過來的事,房間很小, 走兩步就能到門邊, 她先把門開開了,但是除了從樓道口年久失修的破窗戶撲麵而來的冷風凍得她整個臉瞬間直抽抽, 外麵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州圍眨眨眼,正要把門甩上, 卻在呼嘯的風聲裡分辨出有人邁上階梯的聲音,她停了關門的動作靠在門框上等,那步伐穩穩當當不急不緩, 是林縱橫的風格,沒一會,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發出的光圈照亮了一片漆黑的樓道。
林縱橫的身影很快在光圈後冒了出來, 然後停下了。
黑不溜秋的, 州圍看不清林縱橫,但她知道他也在看她, 張張嘴還來不及說話,他就將手電筒換了個方向,直直對著她照了過來。
本來讓光照著眼睛就不舒服,何況州圍在黑暗裡待了那麼久, 這一突然襲擊讓她立刻做出了下意識的三部曲——轉頭、閉上眼睛、抬手遮住。
此舉惹來林縱橫愉悅的笑聲, 他把手機晃了晃, 但並不收回。
州圍無奈出聲抗議:“喂。”
“我總得看看認沒認錯吧。”
林縱橫話間還是含揶揄的笑意,不過終於讓光換成照腳前的路不再對著她的臉。他腳下的步子快了些,由原先一腳一級台階的走法換成了兩檔,沒一會就走到她跟前,省去了那些花裡胡哨的問候和互相試探,手臂一伸很自然地把她擁住,臉埋下去在她頸側蹭了蹭:“不然抱錯人了怎麼辦。你怎麼不開燈?”
州圍被他抱住的一瞬間才意識到他實在穿得太少了些,更深露重的,S市的氣溫已經跌破零下,他卻連件外套都沒有穿,整個人的氣息包括懷抱都是冰冷的,凍得她一個瑟縮。
也難怪她開門那會他沒在門口,要是穿成這樣還在破窗戶口吹上一兩個小時的冷風,人大概得廢。
州圍手在半空裡遲疑一下,還是虛虛搭上他的腰,除了能感受到他緊實的皮膚,還不難發現他的衣料隻有薄薄的一層:“你怎麼隻穿這麼一點衣服。”
“我都快凍死了。”林縱橫推搡著她進屋,兩人挨得近腳步纏在一起,州圍走了一步就被他絆住,跌跌撞撞著倒退,完全靠他抱著才沒摔下去。
屋裡並不比屋外暖和,唯一的優勢大概也就剩沒有那煩人的大風。原想進屋感受一波如春般的溫暖卻慘遭落空的林縱橫低歎一口氣:“你怎麼連空調也不開。”州圍穿的也不多,就一件內搭打底衫和一件呢子大衣,沒穿褲子,半截小腿露在外麵,他拿腿去蹭了蹭,隔著褲子也沒感受出來她是穿了光腿神器還是真的什麼也沒穿。
“懶得開。”
過來的時候煩都快煩死了,哪裡還有心情管什麼空調不空調的。
“去開一下。”林縱橫話這麼說著,卻完全沒有要鬆手的意思,還是把她困在牆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間,手臂還緊了緊。
他沒鬆手的意思,州圍也就沒有走開的意思。但是這不妨礙他不講理地又使喚她一遍:“聽到沒有,空調開一下,我都快冷死了。”話這麼說著,還是完全沒有要放她走的架勢,一隻手從她大衣扣子那邊鑽進去,又挑開打底衫往裡探,冰涼的手心近乎殘酷地直接貼上了她的腰:“不信你看。”
這種證明快凍死了的手段實在不講究套路,而且太不道德了些,州圍哪裡受得住他這樣的突然襲擊,立刻受驚地低呼一聲,想往後躲,身後是牆退無可退,驚呼發到一半,林縱橫偏過頭,徑直封住了她的嘴唇,吞沒了剩下的聲音。
州圍嘴由於那聲驚呼半張著,十分方便長驅直入。
林縱橫暢通無阻地把舌尖抵進去,數算顆粒般掃過她的牙齒才去勾她的舌,嘗到她嘴裡淡淡的酒味,開始還算輕柔,後來力道就漸漸失了控製,凶狠霸道起來,幾下吮吸讓她舌根隱隱作痛。
偏生接吻過程中他的手也不老實,掌心下的皮膚讓他捂冷了,他手又往她後背的方向換了一個地方貼著,就跟找著了一個暖手袋似的。州圍整個身子都被凍得一個激靈,生怕他又換地方,她隔著衣服按住他的手,腦袋側開一些躲開他的親吻,質問道:“很冷,知道嗎?”
“多冷。”林縱橫問得漫不經心,顯然是沒凍著他所以他完全沒當回事,他在黑暗裡看著她唇上水光瀲灩亮晶晶地,受了蠱惑似的又要去親她。
州圍當機立斷把自己也同樣冷冰冰的手從他衣服下擺伸了進去,毫不猶豫一掌貼上他的腰側。
林縱橫停止湊近州圍的動作,沒忍住發出一聲“嘶”。
州圍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知道嗎?”
黑夜裡對視片刻,林縱橫笑起來,直起身把她的腦袋按到自己頸側,原本他弓著背兩個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此刻隨著站姿的變化立刻變得親密無間,身體的變化無處遁形,他嗓音低啞著:“我硬了,怎麼辦。”
空氣一點點燥熱起來,身體也開始發燙。
州圍不說話,默默環住了林縱橫的腰,原本在他衣服裡麵的手沒拿出來,還冷著的手劃過皮膚停在他後背,這一次林縱橫無心顧忌冷不冷,問她:“有套嗎?”
州圍思考片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