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連綿的雨總算是消停了,林奇的這具身體因為幼年忍饑挨餓顛沛流離,一直到現在也還是不好,臉總是蒼白的,比他做的銀月旗袍還要白一點,層疊的雙眼皮顯出一種哀傷的疲態,淋了雨之後,眼角和鼻子都紅紅的,與夥計講話也是喉嚨刺痛。
“林師傅,你傷風啦?”小夥計伶俐道。
林奇點了點頭,手上仍舊是拿著傘,怕一會兒天氣有變還會下雨,對夥計道:“我今天還有事要出去一趟,大概中午就能回來,如果我中午還不回來,你就去吳公館一趟,帶上我做的幾頂新帽子,替我向吳太太賠個罪,告訴她我明天一定過去。”
“好,林師傅,我知道了。”
林奇拿著傘走出了裁縫鋪,叫了輛黃包車,直奔虞伯駒的老武館,感謝vip,係統總算有時間稍微理他一下了,給他指了虞潭秋的去向。
老武館是一位姓聶的師傅開的,十幾年前林奇和虞伯駒逃難到江城時,聶師傅已經四十多歲,十幾年過去了,聶師傅幾乎一點都沒變,他是最好的老師,手下源源不斷地向各位高官豪紳輸出著忠實的打手和保鏢。
“小娃娃,”聶師傅圓臉小眼睛,看著很和藹,總是笑眯眯的,手上提著個煙鬥,對虞潭秋道,“我這裡收父不收子,收子不收父。”
虞潭秋昨夜敲了武館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