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無表情地將那一縷魔氣吸收了。
“怎麼弄得?”
“出去尋藥時,不小心被一叢陰木刮傷了。”
談棠冷笑一聲,何止是陰木,應當是魔物才對。“為什麼不去治傷?”
謝虛未開口。
談棠平日對這人修話很少,一般都是無視他,卻不知為何今日火氣尤其的大:“難道是想讓我看了心疼,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多少?謝虛,尋藥也好,救我也好,都是你自願的,我不過是被你養在這的男寵罷了。”談棠到底要些麵子,沒說出臠寵那兩個字。
“不是,”謝小宗主微抿了抿唇,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眼角處不知為何有些泛紅,“我用了藥,隻是一直好不了……要是去小藥峰尋醫,父親就該知曉我受傷,恐怕不肯再放我出宗尋藥了。”
所以他寧願忍著疼,捱了這麼久。
談棠一時失言。
他又聽見謝虛用那種十分綿軟,幾乎接近撒嬌的語氣對他道:“阿棠,你親親我好不好?你、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
最後談棠也沒真親謝虛,而是冷著臉讓他出去了。
謝虛琢磨著正攻應當被自己惡心得不行,又要生一陣子悶氣,這段時間可以不去廂房時,不禁心情十分愉快,隻是麵上還要做出慍怒的神情。
正逢極欲宗四年一招弟子門徒的時候,人人都知曉討宗主歡心不如討謝小宗主歡心——或是還有些什麼其他的隱秘心思,反正每到這個時刻,從各宗門送過來的奇特珍寶絡繹不絕,將謝虛那本便富可敵宗的庫房又堆得滿滿當當。
四年一次,謝虛也早沒了新鮮感,隻是偶爾還會挑看些物件。
他拆錦盒時,卻是驟然看見了由修真界那著名的浪蕩出竅真君送來的一柄玉勢,用大塊的極品靈石雕成,那細節都鮮明無比,不堪入目。
謝虛:“……”絕了,這浪蕩大能前些年給他送了這種東西,被他爹追著揍了一頓,今年居然還照例送,也不知是怎麼混進來的。
他麵無表情地將那玉勢捏成齏粉——沒到那個程度,隻是也碎成了看不出形狀的小塊。
極欲宗的大師兄同樣也是長生門秋老祖的嫡傳血脈,他照例來給謝虛送長生門的“束脩”時,便見謝小宗主神色冰冷至極,手邊擺著碎得看不出形狀的極品靈石,頓時上前溫聲帶著笑意道:“謝小宗主,怎麼了,又是誰惹你生氣了?”
言語中帶著一分寵溺意味。
“秋師兄。”謝虛瞥了他一眼,也沒解釋,隻順著他的話道:“這極欲宗還有誰敢招惹我?不過、不過……就是他罷了。”
謝小宗主肯定連自己都沒發現,他說到那個“他”時,語氣一瞬間變得有多軟。
秋詞一下子嫉恨得心中都要滴出血來。
他從沒受過委屈的小師弟,偏偏對那個人委曲求全,百般謙讓。目下無塵的脾性也隻有碰見他時,才會收斂得十分乖順。
“這樣可不行,”秋詞做出沉思的模樣來,“我不是早說過,那人看上去實在不像喜歡男人的模樣。謝小宗主,你平日可是隻將他當做臠寵?要讓他認清自己的地位,不然等他傷好,他肯定要離開了。”
“我不會讓他走。”謝虛蹙眉道。
秋詞道:“我隻怕到時謝小宗主不忍心。”
“有什麼不忍心的,”謝虛麵上神情有一分狠戾,“他隻不過是仗著我寵著他!”
秋詞依舊不動聲色,攛掇道:“謝小宗主,我隻怕你被他吃定……不然,你冷淡他幾日,讓他安分一些。”
這次謝虛卻是沒有立即回答,頓了頓才道:“他身上並無修為傍身,我隻怕冷淡了他,伺候的靈仆會苛待他。”
的確如此。
秋詞已經打定主意,隻要謝小宗主一冷淡那男人,便教授靈仆暗害他,卻沒想到小師弟在這一方麵思慮得尤其多,看來是真的上了心。
秋詞心裡更是嫉妒得發疼,麵上愧疚地道:“確實是這樣,是我思慮不周了。”他頓了頓,又裝作不經意地提議道,“總是要激一激他。謝小宗主,不如你尋個人與他‘分寵’?”
“……分寵?”
“正是,”秋詞玩笑道,“為了師弟的幸福,師兄願意獻身一回。”說罷,心弦都崩緊了,無措地等待著謝虛的回答。
謝虛正蹙著眉望他。
……劇情中沒有這一回啊。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分寵失敗,sad
談棠:……弄死你。
謝虛:(回憶劇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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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寵而驕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