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少爺少有這麼惡劣的時候,但誰叫彭涯在他眼前這般評價謝懷恩,就算是泥人,也會激起點火性來。
“我該怎麼辦呢?”謝虛道。
彭涯如同被激起心中雄心壯誌,將計劃說了一通,又告訴謝虛當日該怎麼說——
“可是謝哥沒有囚.禁虐待我,他在給我治病。”
少年音色惑人,似乎還帶著一點動搖,有些茫然;讓人心都聽得一融,恨不得什麼事都順著他。彭涯也是心中一軟,但想到那評估的大筆利益,仍是對他道:“你那時才多大,怎麼知道自己是被囚.禁了,能識破謝懷恩這種偽君子的詭計呢?謝少爺,你想想,憑借謝懷恩的手段,他要暗中埋察人手搶奪謝氏再容易不過了,你鬥不過他的,隻有將他送進監獄,謝氏才有休養生息的機會,你才能真正掌握謝氏。”
他又道:“監.禁虐待的罪名,有受害人的諒解還是容易減刑的,隻讓謝懷恩在監獄待二十來年——他出獄後,還是正值壯年呢。到時候謝氏也穩定了,您再補償他也來得及。”
通訊那頭傳來溫軟的一聲“好”,音色又分外好聽,直讓人聽著心癢。便是彭涯,也是回味了許久,才掛斷通訊。
他哪裡知道,謝虛在另一端已是笑意儘失,眸中涼薄地像是含著化不掉的堅冰,便是強抑著怒氣,指尾都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還要謝懷恩親親才好。
謝虛已經知道對方要什麼時候搞事,鴉翅般的睫羽微微垂落,半遮住情緒,聲音都有些悶悶的。
“謝氏周年慶典那天,我也要去。”
謝懷恩倒是能解決這件事——哪怕星網上的風言風語會多些,卻也傷不到他本身。換在之前,他或許還會因為想要保護、以及那難以訴之於口的獨占欲,拒絕與他人分享自己的珍寶,隔絕掉所有窺視的目光。偏偏現在……
他連拒絕謝虛的要求都很難做到了。
“好。”
謝懷恩聽見自己低聲說道。
有些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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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恩對天氏集團步步緊逼,沒有半點要緩和的意味,而對方也終於在某個特殊的一日出了大招。
謝氏的二十周年慶典,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十周年的時候,謝懷恩剛剛接手謝氏,辦了個不溫不熱的慶典,來人隻有些破落貴族和三流明星;但如今的謝氏今非昔比,門檻極高,宴客名額更是一席難求,有誰能收到請柬,那當真是能吹噓炫耀許久的榮耀了。
沒人會輕視這個完美的社交宴會,尤其是它對謝氏的意義非凡,聽說要公布許多謝氏日後的重大舉措,足以改變星際的動向——尤其是謝懷恩這個相當神秘的魔王鬼才也要露麵。
但其實,留給人們社交的時間極少。這對部分人而言是幸運的,比如克裡斯汀可以躲開那些難以直接拒絕的貴族同僚,不用絞儘腦汁想著外交辭令,可以好好地在隔間中看著真正的正戲開場。那個謝氏如今的掌權者在高台上交代謝氏的新興商業計劃,聽著下麵一群又一群驚呼的浪潮,那些知名企業的總裁們用仿佛讚美天神的目光看著謝總——事實上,謝懷恩在商界的地位或許真是如此。
唯一值得讓克裡斯汀注意的,是謝懷恩身上與自己十分相像的氣質。
英俊、成熟,帶著仿佛不可觸及的高傲姿態。或許是同類相斥的緣故,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對方是令他討厭的類型。
他們合不來。
現場的話題中,也隻有“收購求生10%股份”讓克裡斯汀略微感興趣。
謝懷恩的年度總結簡短得可怕,不過二十分鐘就說完了全部,接下來則是受邀媒體的提問時間。
這些問題都提前篩查過,謝懷恩也看過一遍,沒有刻意準備答案,但對他而言也不過是信手拈來的簡單回複。
直到第七家媒體提出的問題,明顯超過了篩選的尺度。
“請問謝總,您在不能繼承謝氏,掌控全部資金鏈的情況下,為什麼有信心能拿下求生PTSD的股份呢?”
作者有話要說: 趕著更新有一小段沒寫完,現在補了個尾巴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