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司藏和謝虛住在一塊,也就是因為謝虛擔著盯人重任,所以兩人整日黏著,融司藏做護衛的時間也是和謝虛一起。
隻是因為床鋪的位置小,再加上在男風館裡,融司藏和男人共睡一床有些不自在,便自覺去地上鋪了棉褥。
他心裡愁得很,等回過神打了卷鋪,便雙眼直愣愣盯著低矮屋頂,壓抑得厲害。
“謝虛,”融司藏現在已經知道少年叫什麼了,“你陪我說說話吧。”
謝虛伸了隻手出來,輕輕擺了擺。
那雙手修長細白,看著實在不像一個護衛的手,漂亮得怪討人歡喜。融司藏盯著,都有些入了神,心道這少年的手和他兄長收藏的那塊雪頂玉好像,也是潤白的和雪一般。
謝虛本是拒絕的意思,但在融司藏看來,那就是答應了。於是嘚吧嘚吧半天,他心裡存著防備,不敢將自己是融雪城二城主的話講出來,也不敢說自己在被化朽閣追殺,全程用“我有一個朋友……”為開場,身份背景也講的含糊。等說的自己都口乾舌燥,還精分為兩種觀點大戰三百回了,才發覺謝虛沒有半點反應。
少年一隻手也還垂在那裡,指甲修剪的整齊,指蓋粉嫩嫩的,指腹卻白的似在夜中發亮。
兄長藏的那塊雪頂玉,融司藏是沒機會、也不敢碰的,但如今這隻手,卻是觸手可及。
融司藏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一下。本隻想挨一挨,卻被那綿軟的觸感給迷住了,又捏了兩下,還舍不得收手。
沒反應。
融司藏突然坐起了身,探看過去。
床鋪很小,但謝虛這麼個少年身形睡得將好,隻腿微微彎曲著,上身伸展開來,顯得很是修長。
少年露出半張白皙柔軟的麵頰來,黑發烏黑如夜,散在肩頭,看著便細軟得讓人想伸手去揉一揉。
鴉翅般的睫羽垂著,全然沒了白日的疏離與鋒芒。
融司藏心裡原本隻覺得這是個詭異的古怪的高手,此時才發現少年生著一張如此俊美的麵容——他一時有些失神,心裡忽地軟成一片。
隻化朽閣的刀光劍影又近在眼前,那日濃鬱的血腥味,好似從沒有遠離過他。
融司藏已下定決心。
他實在不算什麼大俠,也貪生怕死,但讓他明明知曉卻還要去牽連旁人,他也是……做不到的。
融司藏苦笑一聲,稍微整理了下衣冠,他也曾想著要不要留下什麼記號訊息,但又怕讓化朽閣發覺。隻輕手輕腳地將謝虛的被子又掖了下,便要離開,卻被輕輕扯住了衣擺。
“你去哪裡。”
謝虛的聲音微微低啞,與白日截然不同,或許是因為困倦的緣故,顯得有些柔軟。
融司藏便也沒有那麼忌憚他了。
“我不能留在這裡。”沉默片刻,融司藏猶豫地道:“我在被人追殺,那群人殺人如麻,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匿藏在這,恐怕南竹館裡的人皆性命堪憂。”
他也不知謝虛會不會相信,自顧自地解釋:“我並非要逃跑,隻是要留在這,便是將你們置身險境。”
謝虛終於睜開了眼睛。
融司藏的雙目已經適應黑暗,自然能看清謝虛那雙黑眸,還積蓄著朦朧水汽,像是剛給人欺負過一通,哪怕融司藏清楚他武功有多精深,都忍不住心顫了顫。
“睡。”謝虛頗顯不解風情,“明天再說。”
“我知曉你武功很好,可是那群人裡武功更好的,隻會多不會少。”融司藏解開衣帶,露出腹上猙獰傷疤,一時腦熱脫口而出,“化朽閣的凶名,你應當知曉。”
被那迎麵的血氣熏了一熏,謝虛漠然:“……”
融司藏一換掉滿是酒氣的衣物,他就聞見血味了,隻是覺得太麻煩不想管。但現在融司藏都掀開給他看了——且那傷口像是受了感染,頗為嚴重,自然不能再裝死。
融司藏見謝虛起身,微微一驚,怕他是要告訴旁人,連忙攔著:“你要去做什麼。”
謝虛微一抬頭,眼睛沉如子夜。
“給你找藥。”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是想通宵寫一章粗長給小天使驚喜一下的
現在……
卑微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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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學到一句新金句
有時候,你知道我會鴿,而我鴿了,這也是一種不鴿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