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阮長富心情頗好地從單位回來。洗完手吃飯之前,他在餐桌上放下刊登了高考恢複消息報紙,坐下來問:“你們都接到正式通知了吧,高考恢複了。”
飯桌上幾個孩子都點頭,阮紅兵聲音最響:“都接到了!”
但阮長富並不注才讀小二年級阮紅兵,他拿起筷子向葉秋雯和葉帆這兩名應屆高中畢業生說:“你們命多好,剛好畢業就趕上了這種大好事,好像專門為你們準備似。既然有這麼好機會擺在麵前,就給我打起十二分精來,好好準備考試!”
葉帆這半心裡也充滿了乾勁,現在起來精頭特彆足。聽到恢複高考確切消息時,他差點高興壞了,因為他可以上大繼續習更多知識了!這是他夢想。
他衝阮長富點頭,“爸,我會!”
阮長富又向說話葉秋雯,“你呢?不打算考嗎?”
從葉秋雯去年犯事到現在有一年了,那事雖說戳在葉秋雯身上成了汙點,提起來就讓人搖頭,但事情早就去了。葉秋雯了之驕女光環以後,在家裡和其他人差不多。
阮長富和她之間係冷了小半年,近來也還是慢慢緩和了。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是自己養大女兒,從外人待,不可能犯了錯就直接厭棄不管了。
但葉秋雯在家裡一直處於自動隱形狀態,不說話也不笑,好像所有人都欠她,和誰都不親了。若不是她必須得依附家裡生活,估計她早就不在這個家裡呆著了。
被阮長富問到了,她便抬起頭應聲:“嗯,考。”
阮長富這便再多問她,隻又說:“既然都決定考,那這一個月就辛苦一點,哪怕是不吃不喝不睡,也把這場考試給我拿下!考上大,這輩子就不一樣了!”
葉帆很有激情道:“好!”
葉秋雯在心裡攢起這口氣,“嗯。”
這是老爺賜給她翻身機會,她然考,她不僅好好考,她還考好!
***
其他人有出聲摻和這個事情,阮溪阮潔也有。
吃完飯上樓到房間裡坐下來,也摻和阮秋月著阮溪問:“大姐,初中應屆畢業生好像也可以報名吧,你和堂姐不報嗎?打算讀完兩年高中再考?”
阮溪搖搖頭,“不讀了,今年就考。”
阮秋月愣了愣,“那在飯桌上你們怎麼不出聲啊?”
阮溪著她笑一下,“有什麼好說?說出來高考能加分嗎?”
阮秋月又是一愣,然後也笑道:“也是,又加不了分。”
而且家裡人顯全都默認她倆和阮秋陽一樣,都不會參加這次高考,所以在聊這個話題時候,直接把她們兩人和阮秋陽一樣,給忽視掉了。
忽視掉原因然也簡單,最主就是她們才讀到初中,高中還有去上,他們便她們和阮秋陽一樣,等到高中畢業再參加考試。
既然問,自然也不必主動去說,說了免不了聽一些質疑話。
阮溪也不想多浪費口舌,自己心裡有數,該乾嘛乾嘛就是了。
於是她在家裡什麼都有說,下午到校和阮潔抽空去辦公室領了報名表。
班主任謝老師知道她倆習成績不錯,給她們報名表時候多說了幾句鼓勵她們話:“我們班彆同我覺得全都希望,你們兩個倒是有一點希望。不也彆抱希望太大,先去考一次試試,大不了上完高中再考。”
阮溪和阮潔笑笑,齊聲跟他說謝謝。
兩人把報名表拿回來填好,再交去辦公室,安下心來複習。
接下來半阮潔都很興奮,複習刷題時候忍不住一會笑一遍。
阮溪被她笑得也忍不住,便跟著她不時笑一下。
到傍晚放時候阮潔還處在興奮中,走在回家路上,她跟阮溪說:“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但我還是覺得很高興,抑製不住地高興。”
辛辛苦苦習四五年,原本隻是想點知識在身上,讓自己有文化有見識跟得上時代,結果想到會有這麼大意外收獲,突然就撞上了高考恢複這種事。
隻她在這場考試中發揮正常考上大,那麼她就可以靠自己能力擁有一份彆人夢寐以求體麵工作,不需靠她大伯安排,她自己就能擁有鐵飯碗。
從此以後,她命運將隻握在自己手裡,彆人誰都左右不了。
總之她越想越高興,想著想著就會開心得忍不住笑起來。
阮溪拍拍她肩,“對自己有信心一點,你覺得身邊這些生,有誰比我們得更好?外麵那些工人知青軍人農民乾部啊,習複習時間就更少啦。”
阮潔點點頭,“姐,我有信心,這次我很有信心。”
彆她不知道,但她自己習到了什麼程度,對於知識理解和掌握程度,她心裡還是很清楚。隻隻正常發揮,她覺得自己上大問題。
阮溪慢慢往前走,“回家就彆說了,免得人家說我們睡醒在做夢。在這種事上跟彆人浪費口舌有必,到最後我們自己考上了就行。”
阮潔又點點頭,“姐,我知道。”
話不多說,悶聲乾大事!
***
阮溪和阮潔慢走著回家,在快到家時候,到葉秋雯在家門前信箱前轉身進屋,於是阮潔說了一句:“不知道有有我們信。”
因為家裡來信少,所以她們不會去信箱。
現在因為到葉秋雯好像取了信,她們自然就去信箱裡了。
打開一果然有一封,是家裡寄來。
信上郵戳,寄件時間距離現在經有兩個月了。
阮溪上信箱拿信上樓。
阮潔在她旁邊說:“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淩爻好像好幾個月有來信了,是不是回到申海後就再信來了?”
阮溪想了想,“嗯,好像是。”
阮潔說:“這個淩爻,回家後就把我們忘了。”
阮溪向她笑笑,“那不是挺好嗎?”
阮潔不懂,“為什麼好啊?”
阮溪道:“說他回到家得忙碌充開心,有時間想彆。回到了自己界,有了自己生活,不再像之前得那麼壓抑,也不再需我這個精寄托了。”
阮潔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又點頭,“說得也是。”
他們以後大概率是不會再見了,都會有各自生活各自朋友,僅憑在一起相處兩年那點回憶是聯係不了多久,遲早都會淡掉甚至慢慢忘掉。
朋友,默默祝福彼此在各自界裡得好就行了。
而她們下最重事,就是高考!
努力考上大,發光發亮!
***
阮溪到樓上坐下來撕開信封,拿出裡麵信來。信是阮誌高給她,寥寥幾筆告訴她和阮潔,錢釧給她們生了個小弟弟,出生日期是1977年6月14日。
完信紙上字,阮潔笑起來說:“五叔爸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