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楚婉瀅隻覺得自己若能好好活著,一定好好聽聽封靈主的話。
彆看封不雲一副得了百裡聶ptsd綜合症的樣子,可人家說對了,官林之就是被百裡聶給策反了。他違規跟百裡聶講了話,那就已經不純潔了。
楚婉瀅第一次在地牢見到百裡聶時,官林之已然好到給百裡聶送蘋果吃。
兩人可真親熱!
她不得不佩服那時候官林之的演技,倘若官林之稍露驚慌遮掩之色,隻怕彆人會疑他跟百裡聶有勾搭。然而,官林之卻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挨了陸華幾個耳光居然蒙混過去。
我去,跟百裡聶接觸過的人,智商跟演技都會加藍嗎?
此刻官林之一雙眸子蘊含明潤劍華,絕不似平時朦朦朧朧迷迷糊糊的樣子。
那一雙眼睛,精光閃閃,閃爍著野心、貪婪的光芒,不加掩飾儘數暴露無遺。
若說之前,他像個智商低下的男孩子,此刻已然一副邪惡的成年人樣子。
官林之不動聲色打量:“恭喜仙師,重獲法力,又得無邊修為。”
他嘴裡麵說著恭喜的話,眼睛裡麵卻隱隱流露從一點審視的味道。
可見百裡聶之前批評他不是個好東西,那是不含半點雜質水分。如若此刻官林之知曉,百裡聶還是個廢物戰五渣,肯定也不會跟合作的大魔頭客氣。
說不定官林之就會將百裡聶一根根骨頭敲碎,拷問自己想要知曉的。
可能此時此刻,官林之也有點懷疑,懷疑魁都出產的鎮魔針有著良好質量,百裡聶也許沒那麼容易恢複。
一個心機重的人,多半也是多疑的。
倘若換做彆人,也許會有幾分心虛,乃至於慌亂之中會引出幾分破綻。
不過百裡聶顯然不會給自己太多的心理壓力。
他冉冉一笑,風度翩翩,一副成竹在胸勝券在握樣子。
就連百裡聶麵上微表情,也富有表演上的層次感,夾雜矜持、歡喜、炫耀、震懾等等含義。
不得不說,百裡聶是個天生的戲子。
隨即百裡聶就施展了他方才在楚婉瀅麵前表演的“理論上的精神壓製”。
官林之應該是個力量至上者,立刻麵露驚豔羨慕之色,乃至於又有幾分嫉妒和不安。
他氣焰頓時平複了許多,可能還隱隱有些不安。
也許這才是官林之的真麵目,是他真正不加絲毫掩飾的一麵。
當然官林之並不知道,他麵前的百裡聶是個戰五渣。此刻官林之這種忌憚萬分的神色,似乎顯得有些可笑。不過楚婉瀅片刻前未曾看破之際,何嘗不是如此。可能正如百裡聶所說,除了楚婉瀅,他的演技一般不會出什麼問題。
官林之一舔唇瓣,小心翼翼的說道:“仙師神威蓋世,不過你答應我的事情,也應當應允吧。事已至此,有我暗中在魁都襄助,此後你我裡應外合,誰也不會懷疑。”
他換了一種腔調,伴隨官林之神色變幻,同樣的五官,竟讓人覺得油膩。
百裡聶笑眯眯的說道:“哦,如此瞧來,你還是想留在魁都,好好做你魁都第一劍修的乖徒兒。所謂進可攻,退可守。”
官林之嗤笑:“等過了不久,魁都第一劍修就是我了。陸華這個老東西,當年跟六梵天主一戰,這麼多年來修為都是停滯不前。我已然是半仙之境,再進步一下,必定能將他順利超越。”
他似回過神來,吹捧百裡聶幾句:“他日仙師大業有成,我必定也是拜於你的麾下,任你驅策。不過嘛——”
百裡聶顯得特彆的體貼:“不過如今,當個正道之士,也沒什麼不好。”
官林之習慣性的做出一副純良的表情:“是呀,那樣子,可有趣不過了。”
百裡聶也露出反派式的標準笑聲,不覺撇了一旁背景版的楚婉瀅身上:“不過如今,這裡還有一個楚靈主。唉,你說該拿她怎麼辦?她這個女人,心思太多,若不是為了熾凰鐲,我早便殺了她了。可是,我又恐她破壞了你在魁都的事業。”
官林之自打來到這個空間,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楚婉瀅。畢竟,他似乎是個狂熱追求力量的強者。這樣子的人,就是叢林之中的一匹野獸,既凶且悍,又冷血無情。
如今他終於看著楚婉瀅了,眼底儘數是不屑之色:“留她一條性命又何妨,對付她的手段可多了。仙師,你真會說笑,以你能耐,難道還不能奈何一個楚婉瀅?”
百裡聶微笑:“我呀,準備把她弄得癡癡傻傻。不過也不能太傻,要是生活不能自理,豈不是要我侍候她。以後我便使喚她,看她有幾分姿色,拿她暖一下床也不錯。”
楚婉瀅心裡麵罵下賤,讓自己麵上露出了強自壓抑的驚恐之色。
官林之一瞬間,麵色似也有不好看,似乎百裡聶的話,讓他不是很舒服。
這一瞬間,他的表情也許會給人一個錯覺,那就是他良心未泯。
然而那終究不過是個錯覺,官林之很快微笑說道:“仙師,咱們相識一場,實是有緣分。我若有一件事情,想要求肯你。也不知曉,你肯不肯答應我?”
百裡聶嘖嘖:“那得瞧什麼事情,能和我什麼好處。”
官林之微笑:“這件事情,其實是非常簡單。其實我和無妄城實是有一些私人恩怨,故而實在不忍瞧著,你這般便宜楚婉瀅。她是無妄城最嬌貴的公主,寧清荷的心頭肉,楚淩霜的好妹妹。此等女子,我要她連世間最可鄙的賤人都不如,要她受儘羞辱,不人不鬼。讓無妄城,成為整個修士界的笑話。”
他眼中流淌的惡意,確實也是難以形容。
那樣子的惡意,隻是瞧一眼,也是會打心眼兒覺得很是惡心反胃。
他旋即說道:“楚淩霜斷了仙師四根手指頭,難道仙師不恨?”
百裡聶歎了口氣,伸出了光禿禿的手掌,十分惋惜:“不錯,確實是十分難看。不過,你跟無妄城有什麼恩怨?”
百裡聶套官林之的話兒,官林之卻也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交代:“這是一樁私人恩怨,我可不會說。”
楚婉瀅驀然清清脆脆說道:“無論有什麼私人恩怨,官林之,你在魁都有大好前程,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無論你是什麼樣子的人,行事總要講究好處。百裡聶,又能給你什麼好處?”
老實說如今玄府魁都獨霸人族,如今連萬劍盟都瓜分了。
百裡聶能給什麼,一個過氣魔頭,毫無根基。官林之顯然也是想繼續留在魁都,搞搞自己的事業的。
官林之輕蔑說道:“婦人之見,實是可笑。楚靈主,你修為淺薄,自然不懂我等追求。你懂什麼,你可知曉當年枯雲山宗,為什麼要打壓仙師?難道就因為他殺了幾個人,就算殺了養父養母,死了幾個不打緊的庸才?仙師何等出色,如此稀世之姿,本來便是枯雲山宗的希望。大局麵前,幾條人命算什麼?說到底,不過是利益博弈罷了,他輸了才落得來魁都吃苦的下場。”
他要鄙視楚婉瀅,自然不免將話說得多那麼一點兒。
百裡聶是否當真是博弈棋子,楚婉瀅也不知曉。不過在楚婉瀅觀察下,官林之自己是相信人族大修如果被爆黑料落馬,那肯定是因為博弈輸掉的說法。
而百裡聶也在一邊,一副汝深知我心的表情點點頭。
說到底,也並不是百裡聶會騙人,而是他察言觀色,說出的話符合這些人願意相信的世界觀而已。
“這實是因為,仙師那時候,自創一套十分出色的劍術。而這套絕妙的功法,一旦真正施展,能震驚整個修士界。不過世事就是如此,可恨那些老頭子,哪裡給你出頭機會。就算得了一兩件天地靈寶,還不是名正言順奪了你去。說白了,自然是要汙你名聲,奪你功法。而我得此功法,修為便能更上一層樓。到時候,我便是能上仙人之境!”
楚婉瀅還是第一次見到被害妄想比自己還嚴重的人。
這小東西還夢得挺長遠的,也不怕被百裡聶給誑騙了。
官林之確實想得挺長遠的,他如喝了一杯美酒,眼裡好似浮起了美夢:“等我練就仙人之境,我自然便是東巽島的靈主,便是對著希光,也有抗衡之力。寧子虛,他不過半仙之境,算什麼東西。”
想不大一個小小劍修,有著大大的理想。
官林之已然滿腦子暴富夢,奢望成為人族第一人了。
這樣子的夢,充滿了古怪和不切實際,顯然是百裡聶讓他發的癔病。
楚婉瀅忽而想起之前自己跟百裡聶親切友好的談話,那時候,百裡聶微笑說怎麼騙女弟子給他送糖果糕餅。
當然除了這些話,還有百裡聶的總結。
楚婉瀅猶自記得,百裡聶那時候是那樣子說的。
“女弟子這樣子,至於男弟子,那又是另外一種法子了。什麼我自創絕世武功,又或者發現什麼天地靈寶,被師門占了便宜。喜歡男人的男人,畢竟也是少見,還是許些好處更有用一些。”
言猶在耳,說到底官林之不過是百裡聶玩弄的犧牲品而已。
可是他的惡毒,實在很難生出哪怕那麼一丁點兒同情。
楚婉瀅看他發病不輕,忍不住嘲諷臉:“隻怕你達到仙人之境,大家仍然是喜歡陸靈主一些,你一個徒兒,還要趕師尊下去?”
官林之卻已然陷入屬於自己狂熱之中,冷笑漣漣:“他若不死去,便讓陸華死在仙師手中,讓能者居之。我這位好師尊有三個親傳弟子,可是如今,為什麼隻剩下我一個。為什麼大師兄二師兄已然是不在了。楚靈主,你知道為什麼?”
他這麼說,楚婉瀅自然也是知曉,哪裡能不懂呢?
因為官林之是一隻杜鵑,擠走了彆的蛋,摔壞窩裡麵原本的雛鳥,獨占所有的資源。
誰會懷疑一個看著不是很聰明,十分沙雕的迷糊弟子?
然而官林之實是一個惡魔,他對著力量更有著十分熱切的狂熱。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仍然是8點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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