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舟站在公羊府內,踏著腳下的地,知道前輩接納他了,不過還是捏住一張表情包。
【我一定會回來的jg】
使用效果:定點傳送。
顧青舟把坐標從客棧移到這兒,之後就泰然若定,心中不慌。
公羊漪的聲音從室內清晰傳來,一大早還是那麼暴躁,讓人沒有安全感。
“顧小子,你先去書房等著!來這麼早,存心耽誤我用早餐嗎?”
顧青舟一聽,就用手按住自己的肚子,道:“前輩,我也還沒有吃飯呢。”
“……”
原來一大早就趕過來,是打這個主意啊?公羊漪的聲音一滯。半晌之後,他斥責道:“年輕人,毛毛糙糙的!算了,你同我一起用餐吧!”
“多謝公羊前輩。”顧青舟笑道。
早餐是雞絲粥,香滑可口,廚娘的手藝比得上酒樓大廚。顧青舟又發現了公羊前輩一個與師父相似的地方,都善於享受生活。
因為他吃得太香,自覺被占了便宜的公羊漪,臉色微微發黑。
顧青舟沒忍住就吃多了,在他又動手盛粥時,公羊漪道:“看你這幅身子骨,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還挺能吃的。”
顧青舟笑道:“前輩家的飯就是香!”
……忍住莫氣。公羊漪捏緊筷子,發出哢哢聲。
過了一會兒,顧青舟放下已經吃空的碗,可憐巴巴道:“前輩,我這幾天都住客棧,花了不少盤纏,囊中羞澀。您看,我以後是不是就住在這兒?”
他要的不光是公羊前輩放話讓他今天姑且待在這,還要以後都正大光明待著不走。公孫前輩既然不主動開口,他就主動一點,將這事情給坐實了。
顧青舟因為有個看似溫柔,實則任性的師父,這些年雖然不善於跟同窗打交道搞好關係,卻有著一手哄師父的本事,自然而然也用在了師父的摯友身上。
“你還會囊中羞澀?”公羊漪譏諷道,忽略顧青舟身上款式低調卻上檔次的衣料,找出漏洞道,“你師父墨雪濤是出了名的有錢人,怎麼你來一趟,他就沒給你打點好?”
“師父是師父,徒弟是徒弟。”顧青舟道,“身為徒弟,未能為師父分憂,反而落得這一身傷病,讓師父操碎了心,我實在不是一個好徒弟。出門時師父的確問過我盤纏夠不夠用,我心中愧對他,並沒有收下。”
實際上墨雪濤知道他出身書香世家,手頭寬裕,又在蕪硯山那次曆練中,得了不少端石可以兌現,所以隻不過隨便問了一句。
公羊漪看似隨意,實則在考驗對方人品道:“錦盒上麵隨便摳下一塊寶石,就夠你花好一陣子,你完全可以直接將畫和那封信交給我,錦盒留下,難不成我還會跟墨雪濤一一對質?”
“那怎麼行!那是師父精心準備的錦盒,用來盛放給前輩的物品,特意叮囑我將東西交到前輩您手裡。我怎麼能挪用?”
這時候不但要堅決表態,還得把話說得漂漂亮亮。
顧青舟這話,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公羊漪都莫名感到有些開心。但他忍住,不流露笑意道:“唉,你以後就在這兒吃住吧。”
明明昨天就收拾出了房間,公羊漪依舊裝模作樣,故意不情不願道:“我給你騰一間屋。”
“多謝前輩,那我今天就將行李全部搬過來。”顧青舟開心道。
待兩人用完早餐,公羊漪放下筷子道:“去書房!”
顧青舟不知道書房在何處,停留在原地片刻等對方動作,就有墨女來領路。
公羊府的書房寬敞明亮,一排排書架都被字畫和書籍擺滿了,房中香爐燃著香,熏香的味道,竟與師父墨雪濤所用的一樣。書房窗外是池塘,水中遊著許多觀賞魚,環境賞心悅目。
顧青舟環顧一圈,最終目光落在書房最顯眼的位置,那裡懸掛著一幅畫。
他走近一看,畫像上的人竟然是師父墨雪濤。不過並非少年時師父的模樣,看畫像上的打扮,已經是在青雲畫院當師長時的這些年近作。
畫上沒有題字和日期,顧青舟也判斷不了究竟是何時所畫。反正他在青雲畫院十年,師父的容貌一直沒變過,喜好奢華裝扮,滿身珠寶琳琅也自始至終保持。
在顧青舟觀察這幅畫時,公羊漪被四隻惡鬼抬進書房,坐在了正對畫像的書桌後。
那位置隻要一抬眼,就能看到畫像上的人。
公羊漪一抬頭,視線被顧青舟遮擋,見對方背對著他看畫,頓時暴躁道:“有什麼好看的?你看了他十年還沒看夠?都已經跑我這兒來,還要繼續看他的畫像想他嗎?”
顧青舟被公羊前輩急促的吼聲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讓出了畫像與書桌間的道,走上前向公羊漪恭敬行了個禮道:“晚輩看的並非畫中人,而是作畫之人的技法。”
“哼,說的好聽!怎麼?讓你失望了,技法不怎麼樣吧!”公羊漪冷哼道,“這幅畫並非我所繪,隻是一名見過墨雪濤的畫師繪製,比我當年差遠了!不過這二十多年,我隻畫鬼神,不再畫凡人。更不會去畫墨雪濤。所以你彆想要在我這兒,見到任何一幅我親手畫的墨雪濤畫像。”
公羊漪提到這名字,咬牙切齒,顯然對當年事情無法釋懷,他生怕對方誤會,為自己辯解道:“我將他的畫像懸掛在這兒,不過是時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當年的仇恨。”
“原來前輩是在記仇。”顧青舟表示理解的點點頭道,“前輩誤會了,我並沒有想問為何前輩的書房中,要懸掛我師父的畫像?前輩也無需向我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