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靈煙見老祖宗接過瓷瓶,還衝她點了點頭,頓時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還真是知足常樂……宮家老祖內心嘲笑。
兩人正上演子孫抱膝其樂融融的一幕,突然間,一道孤傲冷絕的男聲,衝破層層結界傳進來,音波在四周炸裂。
“幽幻穀葉墨凡,特來拜會宮家家主!”
“是他!”宮靈煙立刻站起身,仰長脖子往牆外張望。
她沒見過葉墨凡,卻早就聽過這位年輕葉畫君的大名。
少女眼中閃爍的儘是好奇神采。儘管她再怎麼抬高脖子,翹首以盼。這庭院深深的宮府,高聳的圍牆擋住所有視線,她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景象,依舊在徒勞張望。
與宮靈煙單純的好奇相比,宮家老祖的臉色頓時黑了。
“放肆!”她不悅道。
葉墨凡的聲音,竟連深居宮府的她和宮靈煙都能清晰聽到,說明在這宮家外麵,已無人不知葉墨凡登門拜訪宮府。
尋常拜訪,哪裡需要這麼大聲勢?可見來者不善。
不過……
“嗬!鬨得人儘皆知。這姓葉的小子,終究是底氣不足,懼怕本尊。這是在提防本尊對他出手呢。”宮家老祖冷笑道。
……
宮家外院,因為葉墨凡拜訪鬨出的動靜,大門敞開迎客。家主宮爍親自接待了對方進門。
雖然人未到聲先至,看似來勢滔滔。實際上葉墨凡本人卻是孤影獨行。若沒有這一聲驚動八方,身為幽幻穀新任穀主,葉墨凡此行可謂是無比低調了。
“葉穀主為何而來?”宮爍將人請上座,奉好茶,端起茶杯故作不知。實則眼神與對方對接交流。
“宮家家主消息靈通,既然叫本君一聲穀主,吾能省下許多口舌,免得向你解釋,此行本君為何要代表幽幻穀而來。”葉墨凡黑色勾金麵具下的嘴角輕勾道。“事關宮家一樁舊事,一位故人,還請宮家主遣退四周。”
“喔?葉穀主是為公事,還是私事?”宮爍問道。
葉墨凡冷冷道:“不管於公於私,宮家主見我單獨前來,就該知道葉某這趟是攜善意而來。這事,你聽得,其他人還不夠格。”
“什麼話不能當著眾人麵講?既是善意,為何在府外大聲喧囂?”一位中年人受不住激,還未怎樣,就自己迫不及待跳出來為宮家出頭。
拋開年齡,此人五官與宮爍有五分相似。葉墨凡神識一掃,就知道對方是一位巔峰畫家。昨日宮爍與他私會時,曾提過對方是宮家親近畫尊一派的,以他性格一定會最先出頭。
葉墨凡當初還是可憐弱小又無助的顧青舟時,被關在宮府內,也曾見過對方跟在宮爍身邊,蒼蠅一般的挑刺。
他一念點睛,在場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此人就被掀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毫無還手餘地。
“葉……畫君。”眾人想起這位年輕人的修為境界,比傳聞中更加高深,一陣後怕。尤其是在場人中,有位二品畫君鶴立雞群,卻根本沒來得及出手,正用忌憚的眼神打量葉墨凡。
有人給臉不要臉,葉墨凡本就孤傲的性情,更加冷情。
他冷傲的目光橫掃宮爍身邊眾人,“事關宮家顏麵,本君原以為宮家多少要點臉,才為其遮掩,沒想到是本君多慮了。”
“你……”
“葉穀主莫要誤會。”宮爍及時打斷了手下出頭之人,清冷道,“我相信葉穀主是帶著善意而來。我身為宮家家主,這宮家,還是由我說了算的。”
他淡漠的眼神掃過躺在牆腳的世叔,又看向那位二品畫君。在他們之後,又點名了兩個家族中的年輕親信,揮散眾人道:“沒念到名字的,不必留下,都散了吧!”
礙於家主的積威,以及有葉墨凡在旁虎視眈眈。眾人全都乖乖離開,眨眼就散儘。
宮爍坐在主座上,望著葉墨凡平靜道:“在場都是宮家可信之人,不會泄露宮家機密為外人知曉。這下葉穀主可以告知,來宮府所為何事了吧?”
咚!
一口棺材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現在大廳中。
葉墨凡從畫中乾坤裡,搗騰出裝有宮婉的棺木,冷冷道:“認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