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圖界向來不是一個和平的地方。
在場所有人都見過血。
謝春風帶隊執行師門任務時, 不知道殺過多少魔獸,顧青舟化身葉墨凡時,更是從渭龍城到幽幻穀, 一路經曆殺戮。如今麵對這些殺手的襲擊,眼都不眨一下, 便收割走了人命。
霽月清風是對自己人, 麵對敵人就要殺伐果斷!
《賦菊圖》召喚來的士兵, 將敵人快刀斬首。血染遍地金菊。
殺手廚子旁邊的幾位親信,對這些士兵的存在充耳不聞, 直接撞在刀刃上,被斬成兩截。
謝春風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扇麵上的美人, 麵容個個嬌美如花, 嘴角呈著詭異的笑容,眼波勾魂看著眼前的殺手們。
勾走的真是魂, 還有他們的命。
早在一開始, 謝春風就用這柄能迷惑心智的扇子,混淆了這群殺手的五感,讓他們隻看到遠方召喚出的兵甲, 看不清近在眼前士兵。還以為眼前是一條暢通無阻的逃生路, 主動往刀刃上撞。
與顧青舟配合默契,謝春風輕鬆乾掉了半數殺手。
他收起折扇, 回頭望著遠處的酒店道:“我去將那店小二抓來, 與他們同甘共苦。既然是同一組織的人,就該整整齊齊, 一個都不能少。”
顧青舟輕笑一聲, 點睛畫作繼續這場戰鬥。他將這些剩餘的殺手打得半死, 顯得遊刃有餘。甚至有空揮揮手, 讓謝春風快去快回。
這群殺手,雖然聚集在一起已經形成不小的勢力。要看跟誰對比。
在實力碾壓的情況下。他們的套路一旦被破解,根本不是一位畫君的對手
顧青舟這位新畫君,可不是他表現出的實力,隱藏之深,已經是這世上僅有的,少數站在鬥圖界最巔峰的人——畫尊了。
謝春風一點都不擔心對方。不過走得快,回來得也快。
隻是他說去抓人,帶回來的卻是一具鼻青臉腫的屍體。
他輕咳一聲,將店小二的屍體,丟在廚子殺手身上,與對方湊做堆。掩飾尷尬道:“他誓死不從,還想反殺,我隻能滿足他,送他上路。”
不過人雖然死了,謝春風還是在從對方的記憶中,提取到有用信息,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
“青舟,被你說中了。這回為了對付我們兩位畫君,他們傾巢而出。臨時窩點裡,隻留有一位新雇傭的洗衣大嬸,我沒去打擾她。”
殺手組織人齊了,沒有漏網之魚,倒省得他們再跑一趟。
顧青舟困住一些活口,指著其中幾人道:“這五名魔秦人,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快問吧。”已經被他打得半死,隻剩一口氣,再晚就死了。
“好!”謝春風將臉湊到癱在地上喘氣的五人麵前道,“我那親叔叔,花了多少錢買顧青舟的命?”
幾人頓時呼吸一滯,眼神躲閃不敢出聲。
“果然是奚雪!”謝春風冷笑道。他早已從店小二身上,知道殺手組織收了多少金額,隻是他們光與這群魔秦人接觸。不知道、也不去打聽,背後的真正委托者是誰。
“第二個問題。”謝春風豎起了兩根指頭。在這五名傷患眼前晃了晃。笑容無比的溫柔,卻讓五名魔秦人渾身莫名一寒。
“是奚雪讓你們將我一起乾掉。還是囑咐過不用顧及我的身家性命,抑或是你們自作主張,大膽揣摩上司的意?”
“秦,秦無忌,你雖是廢帝之子,但也是魔秦皇族。如果不是上麵有話吩咐,我們絕對不敢傷你分毫。”
謝春風豎起的兩根指頭並攏,在對方腦殼子上重重點戳一下,把對方推了一個後仰。
“你們知道我是秦無忌!”
他轉頭對顧青舟用委屈巴巴的模樣裝可憐道:“今天這群人都不能留。”
謝春風抓住的重點,永遠跟那些人預期的不一樣。
一句話便決定了他們所有人的命運。
謝春風說不能留,就直接動手,將殺手組織裡,但凡還喘口氣的人通通給滅了。還不忘每個補刀,讓他們死的不能再死,絕無詐屍的可能性。
被“遺漏”的魔秦人在瑟瑟發抖。周圍躺著一圈死屍,唯獨漏掉他們,讓這群人心裡不免重新升起了希望。
“命令是奚王爺下的,我們隻是遵照指示執行命令。”所以秦無忌能不能放過他們?
這群魔秦人,把奚雪交給他們的命令,風險轉嫁到殺手組織身上,本身就是善於謀劃的機靈人,怕死的很。所以在死亡麵前的僥幸心理,使他們言行越發不堪,讓謝春風看輕。
既然動手,就要做好承受他和顧青舟怒火的準備,這群人一點都不無辜。
“青舟,交給你來。”謝春風道。
顧青舟揮手在周圍布下結界,形成的霧狀物遮擋視線,讓人從外麵看不清。
他從畫中乾坤取出五色點睛筆。運轉修為,筆尖隔空一點。
這五名魔秦人身上的墨氣,受到牽引,被點睛筆從他們身上拽了出來。
自從顧青舟知道,帝尊是被龍祖帝吸乾了全身的墨氣,異變成黃金血。他早就想在其他魔秦人身上嘗試一番。看抽乾了墨氣,是否會同樣發生血液異變。苦於缺乏讓他嘗試的對象。
總不能讓謝紅蝶、莫娘子或是她們手下勤勤懇懇賣力乾活的姑娘們,遭這一趟罪吧?而且萬一失敗,有生命危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