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表姑娘蠻漂亮(1 / 2)

紅樓老太太 香溪河畔草 10875 字 6個月前

這樣明晃晃的上門質問, 若是誤會, 背後無人指使還罷了。

兩府收拾個老雜毛猶如砍瓜切菜。

倘若有人指使,能夠讓榮府公爺替身屈服, 定然不是尋常之人。

弄不好, 榮寧二府就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所以, 即便要質問張老道, 也要講究個策略。

賈赦雖然受傷, 卻身手敏捷,脫兔一般竄出去, 攔下了賈敬。

賈敬武功不如賈赦,如今內裡虛弱,體力不濟, 根本無力撼動賈赦的禁錮, 倒把自個累得夠嗆。

賈赦替賈敬斟茶:“大哥先彆急,消消氣。”

石梅也道:“縱然要跟他質對,也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不能這樣莽莽撞撞。”

賈敬頷首:“侄兒明白。”

石梅道:“咱們分析分析,張老道是不是凶手不能確定,能夠確認的是有人想要謀害你。

那麼是誰要害你?

為什麼要害你?

敬兒,你好好回憶一下,這三年來,你得罪過什麼人沒有。若是沒有,那你有沒有做過什麼事情,妨礙了誰的利益?”

賈敬道:“不瞞嬸娘, 侄兒腦子裡混亂的很,什麼也記不起來。”

石梅驀地想起兩件跟賈敬相乾的事:私鹽秦可卿?

二者有關係嗎?

石梅總覺賈敬莫名其妙磕丹有蹊蹺。

“那就不要再想了。不過,先把丹藥停了。然後,訪查名醫,徹底清除丹毒。”

賈敬應了。

石梅又道:“赦兒,帶你大哥去書齋安歇,我馬上讓人熬製些綠豆湯,等他喝了再回去。”

鉛汞對人體有害,必須排除。

石梅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加強新陳代謝速度。

在沒有找到可靠太醫診治之前,綠豆是石梅想到的唯一解毒良藥。

雖然不知道綠豆對鉛汞有無效果,總歸沒有害處。

石梅熬好了綠豆湯,裝了兩個湯盅,讓賈敬喝了再給他媳婦帶一盅回去。

並讓賈赦轉告賈敬,若是府裡不方便,可以讓楊氏到榮慶堂療養一段時間。

在找到可靠的太醫之前,夫妻們就在榮府療養。

對外的借口也很好找,賈敬就說要輔導賈政科舉。

楊氏就說是來幫著賈敏打理嫁妝。

不是石梅草木皆兵。

實在是兩府的門禁篩子似的,寧都猶甚。

石梅心裡,隻是不想寧府的頂梁柱倒了,讓賈珍有機會任意胡鬨。

賈敬卻十分感動,喝著綠豆湯,竟然落了淚。

他想到了仙逝的母親。

這個世上除了母親當初對他關愛有加,彆人不是怕他就是敬他。

楊氏如今甚至防備他。

兒子媳婦就像二傻子,隻顧著胡鬨。

誰真正關心過他的感受?

石梅這邊得知賈敬竟然對著一碗綠豆湯落淚,甚是驚訝。

隨即,石梅記起,似乎從賈珍成婚之日起,賈敬夫妻兩個就沒和睦過。

兩人原本就是家族聯姻,最高的境界也不過是舉案齊眉。

哪裡經得起再三折騰?

現在這兩口子隻能用相敬如冰形容了。

石梅想著楊氏也是傻得很。

寧府欠債並不多,賈敬從八房掏出來的銀子,也足夠還清債務了。

寧府在東省地,也有兩萬畝功勳田,金陵老宅,也有兩萬畝的良田。

一年春秋兩季,怎麼也有七八萬的純收益。

楊氏三萬的嫁妝,賈敬未必看得上。

何苦做得這麼紮眼?

生生寒了夫君的心!

石梅想想也替楊氏不值。

原本跟賈敬舉案齊眉,沒有愛情也有一份親情。

硬生生被糊塗的親娘掐滅了。

如今兒子不成器,媳婦立不起,夫君怨恨,自己身染沉珂。

可憐又可悲!

賈敬如今對石梅十分尊敬,言聽計從。

那麼,兩府分宗這件事情就不能辦。

既然不分宗,賈敬就不能遁世更不能死。

可是,如何保住寧府,保住賈敬?

石梅左思右想,聯係後代紅學專家對於賈敬死於煉丹的猜測,都說是新帝的手筆。

眼下老聖人在位,即便那個後代登基為帝的新帝,已經暗戳戳瞄上了榮寧二府,也不敢太放肆。

亦既,賈敬即便有些礙眼,卻沒到必死之時。

那麼,隻要兩府家主賈敬與賈赦不結黨營私,不摻和奪嫡,不迎娶身份玄妙的秦可卿,不讓秦可卿死在寧府。

無論廢太子一係,還是新皇一係,或者老聖人一係,都不會對賈敬下殺手。

最終,石梅決定,不能這麼暗戳戳的吃虧倒黴不吭聲。

石梅決定會一會張道士。

必須弄清楚,是誰想要賈敬的命!

年前正有個機會,石梅決定在那月二十三小年這天,去清虛觀給賈代善點一盞長明燈。

張道士不是說自己有懸壺濟世的良方嗎?

屆時,就讓賈敬跟著,讓張道士給賈敬號脈。

倒要看看張道士這個老鬼怎麼個說法。

無論是他主動害了賈敬,還是被動,還是被逼迫。

石梅決定打打張道士這一叢枯草,看看能夠驚出一些什麼樣的牛鬼蛇神。

這日傍晚,石梅心緒不寧,吃了晚餐便到了葳蕤軒,合著賈敏一起打坐養神。

收功之後,賈敏正在替賈敏參考賬幔枕套的配套花色。

賈敏覺得乾枝梅太老氣了,水彩色太素雅,石榴又太火辣辣了。想要做一頂活潑點的色彩,像是辛夷花,荷花這些。

賈政卻忽然到了榮慶堂。

石梅隻得丟下賈敏。

賈政請了安,吃了茶,還是坐著不走,期期艾艾的欲言又止。

石梅如今心裡有事,不耐煩跟他打啞謎,因問:“你這是有事嗎?”

賈政言道:“今日見到王家的二舅兄,二舅兄一家人都到了京都了,三舅兄約我明日上門吃酒。”

石梅蹙眉盯了賈政片刻,驀地一笑:“你是怕明兒王家會讓你相看女孩子?”

賈政頷首:“兒子沒心思,也沒空,兒子害怕王家借機會糾纏……”

石梅心裡冷哼一聲,這個王子騰果然不是良善之輩,明明說好正月間走動的時候,先讓石梅相看。

然後,等待賈政中舉之後再定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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