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南下揚州城(1 / 2)

紅樓老太太 香溪河畔草 17197 字 6個月前

靈石光彩奪目。

然而, 石梅還是忍下了貪婪。

“你自己先收著, 年後就要下江南, 這些東西帶上, 或許用得上。

等到了江南,這些東西真的很容易弄到,那時候再給我捎帶回來, 我再不推辭。”

賈敏知道母親說一不二的脾氣,收回了匣子:“我知道拗不過母親,那就依您所言吧!“

石梅想留賈敏,臘月不是做客的時候。

賈敏隨即告辭。

今年她得主持林家的中饋, 準備林家的年節。

林如海如今官居四品,有許多的同僚同窗要上門慶賀。

正月隻怕要客似雲來。

如海的客人馬虎不得。

石梅親自護送賈敏母子, 一路叮囑:“若實在忙不過來, 索性從這邊帶幾個人過去幫襯,要不, 給你幾個能乾媳婦?”

賈敏搖頭:“總不能您一直攙扶著我吧。

我總要學會獨當一麵才成。

不然,他日去了江南,女兒又能靠誰?”

石梅摸摸青玉:“這孩子還是太小了些。

要不, 你把孩子放我這兒吧。

這邊有琮兒璋兒蓉兒幾個作伴, 也不孤單。也免得孩子路上受罪。”

賈敏搖頭:“縱然我舍得,婆婆隻怕不會答應, 如今天天抱去,一玩就是半天。我帶出來,還是您女婿吩咐了才成。”

石梅心裡隻是擔心, 害怕那些被逼著還債的鹽商贓官,狗急跳牆。

大人還能經得住,孩子一點防禦能力都沒有。

這個曆史上沒有的孩子,能不能躲得過?

當初,林如海可是眼睜睜死了兒子,死了老婆,不得已才把唯一的女兒黛玉送進京都避禍。

世人都道如海眼瞎。

然,若非不得已,林如海不會如此草率。

這一輩子,林如海增添了兩個強大的助力。

可是,誰能保得住不出意外?

然而,眼下還是沒有發生的事情,石梅如何能夠宣之於口?

一時間不免抑鬱揪心!

張氏也趕了來送賈敏。

她比較細心,很快發現婆婆的不對勁。

彆了賈敏,送婆婆回房路上,張氏問道:“婆婆是擔心四妹妹不適合江南的氣候?”

石梅搖頭:“我不擔心你妹妹,我隻是擔心孩子太小了。”

張氏道:“江南不會比京都更冷……”

石梅搖頭:“我不是擔心環境,我是擔心人心!”

言罷揮手:“你去忙吧,今年的客人隻怕要比去年多上一倍,夠你忙碌了。璋兒有我,彆擔心他。”

張氏一笑:“瞧您說的,幾個孩子哪個不是母親經手,養得門門出色,媳婦有什麼好擔心。”

婆媳一笑,各自回房。

今年榮府少了個賈珣媳婦,怪不湊手。

賈珣媳婦有了身孕,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好在毓秀經過一年多的修養,已經完全康複。

毓秀母子雖然買了宅子。

卻因為家裡沒有頂門立戶的男子,如今依然是榮府與京郊田莊兩處住著。

正好過年可以給張氏打個下手。

石梅倒是想給賈珃張羅媳婦。

隻可惜,這小子自有盤算。

說是歲數還小,要學習賈赦,等到十**歲再成親。

石梅估計他是沒有中意的姑娘,也就不再絮叨。

賈璜的媳婦倒是來了幾次,想要插手。

石梅卻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她目光不正。

想起金榮的嗜好,石梅沒有沾惹她。

而今楊氏也回家去料理年節,賈蓉卻依然樂嗬嗬留在榮慶堂。

似乎這裡就是他的家了。

賈琮賈蓉賈璋如今成了鐵三角了。

元春如今開始學習女紅,要背誦世家錄,要學習各種將來作為當家主母的知識。

這會子。

元春就在房裡辨認各色錦娟絲帛。

不僅要一眼能認出來,還要知道這布匹的的產地性能。

適合做那一季節的衣衫。

還要知道,各種布料的禁忌。

還要學習顏色搭配……

房間裡還擺放著繡架,每天必須繡出幾朵花……

石梅真是被這種繁雜的學習任務嚇到了。

元春卻認認真真,十分自律。

當日的任務不完成,石梅叫她休息也不答應。

如此一來,她就沒有賈琮空閒了。

如今賈琮成了榮慶堂的孩子頭。

元春隻能算是知心小姐姐了。

比較之下,石梅就悠閒的很。

整日躲在暖閣帶著孫子玩耍。

高興了就給孩子們琢磨吃食。

這日臘月二十六,張氏忙得車軲轆一般。

老太太石梅,隻需照應孫子。

左不過無事,遂用蘋果給孩子們做蘋果醬。

讓丫頭在炭火上考了小饅頭片兒,沾蘋果醬吃。

小孩子對甜品向來不能拒絕。

又香又脆吃的咬舌頭。

賈珠賈璉賈琮元春璋兒蓉兒,白錦堂白雅娟兄妹,一圈圈圍著烤架吃東西。

驀地,有丫頭在麼口縮頭縮尾。

石梅蹙眉。

賴嬤嬤就出門嗬斥:“沒規矩,又事通稟,鬼鬼祟祟做甚?”

小丫頭卻是沒留頭發小丫頭,剛挑選上來,還沒學會規矩。

這般時候應該是教養嬤嬤躲懶偷閒去了,讓她跑出來閒逛。

她嚇得臉色都變了:“不是我,是二門外一個小哥哥說,門口來了幾個叫花婆子,說是這裡白大爺的親戚……

他不敢通稟,又怕耽擱事情。

讓我幫忙問問白大爺,有沒有這宗事兒……”

白錦堂一聽這話,臉色一凜。

他父親被發配去了漠北,跟他爺爺一起去了。

這也是白凡膧答應和離的條件。

賈赦賈敬才沒有使壞,把他弄去嶺南。

他祖母即便是逃出了甘肅,也應該去漠北,怎麼進京來了?

石梅也覺得奇怪。

白錦堂呆愣一下,眼中卻是冷冽之光撲閃。

他起身向石梅告辭:“外祖母,外孫去瞧瞧怎麼回事。”

石梅道:“你悄悄看一下,你小孩家不要跟她們接觸。

若真是白家人,就去告訴你母親,看你母親怎麼說。”

如今的宅子雖然掛著白家的牌子,卻是毓秀的嫁妝,白家婆子沒資格入住。

若真是這個白婆子,那就太不要臉了。

誰知道,白錦堂這一去,竟然沒再回轉。

石梅讓人詢問,卻說白錦堂根本沒有請示他母親,已經把人領走了。

這個時候已經出了榮寧街,不知道往哪裡去了。

石梅遂讓賴嬤嬤仔細盤查一番。

方知,卻是白婆子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小媳婦,小媳婦懷裡還有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

兩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奶媽子,幫著小媳婦照應孩子。

約莫一個時辰。

白錦堂回轉,特來跟石梅報備:“是我祖母與瘦馬。”

石梅一愣:“你把她們安置了?”

白錦堂搖頭:“她們是甘肅貪墨案罪犯家眷私逃進京,外孫已經把他們送去順天府衙門。

衙門會安排她們回原籍。

祖母住在惠民所,我給了牢頭五兩銀子,替她安排飯食,足夠她吃到遣返時。”

石梅心裡讚歎一聲。

朝廷律法與禮法都兼顧了。

白錦堂隻有九歲,不可能供養祖母。

能出五兩銀子難能可貴。

而且,白家如何殘害榮府貴女的事情,在京都各衙門已經傳開了。

誰也不會說榮府的不是。

石梅暗地裡吩咐賴大:“去給巡街禦史打聲招呼,謹防有人使壞,再次把人領到我們府門鬨事。

再有,查清楚是誰把人領到我們府門,明知道我們跟白家已經斷親,卻在臘月臘時,把人往門上領,就是居心不良。”

賴大出去打了一圈回來,麵色甚奇妙。

卻是毓秀姨娘的兄弟家鮑家的小子,名喚鮑二的憨包,熱情的把人領上門。

石梅聞聽頓時笑了,這可真是緣分了。

“鮑家是做廚子的,我們家似乎沒有姓鮑的廚子?”

賴大道:“那鮑福當初有鮑姨娘作保,在東府做廚子!”

“錦堂知道嗎?”

賴大道:“應該知道了,前些天錦堂少爺就收拾了鮑二一頓,那鮑二遇見錦堂少爺竟然舔著臉稱表弟,被錦堂少爺賞賜一腳。”

鮑家的精明,算是都被鮑姨娘一個人占光了。

落下那樣一個綠帽王,最後竟然成了榮府坍塌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事兒小小不言,石梅再沒過問,隻要不是政敵故意使壞就得了。

此後幾日,白錦堂每日會消失一個時辰。

每次都是早膳出門,午飯前回家。

石梅有所猜測,卻是從未過問。

孩子心理有怨氣,得讓他發出來,不然,會憋出大毛病。

這一年除夕。

賈珠元春求見石梅,說王氏已經三年沒有露麵。

王淑華也不能一直管著不見人。

請求讓王氏與王淑華出來參加榮府的年宴。

石梅猜測這是王子騰的意思,覺得年節吃酒,自己妹妹多年不出麵,有些傷麵子。

畢竟,外麵不知道王氏析產彆居,以為是病了。

石梅覺得王家想要麵子無可厚非。

卻是向賈珠提出要求:“你心疼母親祖母能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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