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的狗血債(1 / 2)

紅樓老太太 香溪河畔草 17193 字 6個月前

賈政這個書呆子也氣得七竅生煙,跑去找了親家理論:“妻不嫌夫之過!

親家後宅不寧,竟然燒到我家來,是何道理?

親家不給本官一個說法,本官要參你一個治家不嚴!”

石梅這邊卻給胡嫣然的外祖母陳老夫人送了信。

陳老夫人得信氣得差點吐血,首先到了榮府來安慰胡嫣然。

她給胡嫣然保證,必定要給她討個說法,還她個公道。

然後,陳老夫人與石梅一起去了胡家,找到胡家老太太。

胡家老太太聞言差點沒氣暈,她喝道:“將那個賤人給我抓來。”

如今胡家雖是胡夫人當家。

但是,老婦人自己卻有一班得用的人手。

少時,胡夫人披頭散發的被抓來了。

胡老夫人根本不問是非,吩咐胡侍郎的乳母:“你是他奶娘,他媳婦不懂事,你給我教訓她,賞她十個嘴巴子。”

胡侍郎的奶奶果然上去抽了胡夫人十個嘴巴子。

瞬間,胡夫人嘴角就打破了。

胡夫人嗷嗷哭嚎。

胡老夫人敢這麼乾,也有一個緣故。

胡老夫人嫌棄這個繼室命薄克夫,還嫌棄她未婚先孕。

故而,不光這個媳婦,後來生的孫子,胡老夫人也厭惡。

當初迎娶胡夫人,是為兒子的前程。

胡老夫人卻跟胡侍郎約法三章:“胡家的媳婦不能是無德之人,要她進門也可以,不允許這個媳婦祭祖。

我活一日,不許給她請封誥命。

一輩人管一輩人,我閉眼了也就不管了。”

胡夫人也不敢不從。

一旦不從,胡夫人說了,拚著兒子的前程不要,也不許□□進門。

胡老夫人雖說得坦蕩,這其中多少有些懼著原配的娘家陳家。

胡侍郎自己也做了虧心事,為官者哪個敢有不孝之名?

隻得應了。

故而,胡夫人的身份就似一個妾室,至今還是白身。

這婆媳真是結下了生死仇了。

因此,胡老夫人護著孫女掌管中饋。

這個繼室想要霸占前妻的財產,她即刻出頭把繼室打了個滿臉開花。

胡夫人呢?

她自己有短處在婆婆與繼女手裡,這才低聲下氣十幾年。

如今,她以為繼女出嫁了,婆婆老了,她接管了中饋,又有兒子,丈夫又愛憐她。

以為從此胡家就是她的天下。

她就可以惡心胡嫣然這個出嫁女了。

她以為,胡嫣然再是能乾,畢竟是小輩,敢把她這個繼母怎麼樣呢?

再者她是關心繼女,她是好心!

再說,她算定了胡嫣然會獨自吞下苦果,不敢聲張。

被娘家人侮辱,在婆家有什麼顏麵?

即便她稟報了長輩,長輩就會替她做主?

哪個家族後宅沒有勾心鬥角呢?

雖說是外麵傳說榮府的老太太如何善待媳婦?

難道不會借這個機會打壓孫媳婦,讓她以後服服帖帖?

還有榮國侯夫人,聽說當初跟二房鬨得不愉快,難道會為了二房的媳婦跟侍郎府鬨掰?

他夫君可是吏部侍郎!

多少人見了她巴結奉承還輪不上?

再沒想道,胡嫣然不僅說了,陳老夫人前來討公道也罷了,竟然連榮府的史老婆子,也親自出馬。

還有婆婆那個老不死,當初進門就苛刻她,拜祖宗之前,硬要她先給陳氏磕頭。

今日竟然當著外人這樣侮辱她?

不問是非曲直,上來就給她一頓嘴巴子,打得她滿嘴流血。

胡夫人先是發橫:“我是侍郎夫人,你們這些刁奴……”

這一喊,奴才們真有些害怕。

胡老夫人卻給奴才撐腰:“你也配,誥命都沒有也敢稱夫人?”

奴婢們這時又挺直腰杆,再次摁住她。

胡夫人氣得心肝亂顫,嚎叫申辯:“我是好心好意,哪個娘家不送催生……”

這話傳來,陳老夫人與石梅齊齊變臉。

胡老夫人忙著嗬斥:“把這個蠢婦的嘴巴堵起來。”

然後,胡老夫人才命人給胡侍郎送信:“告訴你們老爺去,就說他娘被她他那個小妖精氣得快死了。

他早回家一步,還能送終。

晚回來一刻就是陰陽相隔。”

這般時候,陳夫人與陳夫人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石梅陳老夫人起身告辭:“親家母家裡有事要忙,我們先家去等候結果。”

亦既,這一頓打的交代,陳家與賈家並不滿意。

石梅來與陳老婦人出門的時候,就聽到胡老夫人氣急敗壞的聲音:“是誰去的榮府?

抓起來!

他既然腿長,喜歡亂跑,把腿杆子打斷了,免得以後再出去亂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

胡老夫人太聰明了。

石梅與陳老夫人真是不能再說什麼。

剩下額事情就看胡侍郎如何處理了。

不然,有他的好果子!

要說胡侍郎很了解他的母親,他被賈政堵住了,哪裡敢回家去,拉著賈政就去了找了酒館。

然後派人請了王子騰做說客,居中調和。

王子騰也很生氣。

但是,還是勸慰賈政,這是家庭內部的矛盾,不能上升到朝堂上去,讓外人看笑話。

賈政氣呼呼的道:“珠兒是我的長子,這個孫子是我長子嫡孫。

那個惡婦,竟敢詛咒我榮國府長子嫡孫,是能忍,孰不可忍?”

王子騰也很生氣,望著胡侍郎隻是搖頭:“親家啊,尊夫人如此做法,實在讓人不齒。

這件事情若是不能好好解決,我們親戚間也罷了,讓禦史得知,親翁大人就是一個私德不修,治家不嚴之罪。

一家不治,何以牧民?”

胡侍郎跟他表妹那啥啥,一半是因為喪妻之痛,一半因為寂寞難耐,再加上送上門的溫柔最難消受。

就這麼珠胎暗結,想要抽身也晚了。

那時候表妹已經懷孕三月,再不迎娶就要露餡。

女方告官,他的前程就完了。

又是姑母的之女,豈敢不認賬呢?

這些內情他哪裡敢說?

也隻有苦求母親看在自己的前程,然後,反頭來摁住他女兒,讓她認繼母。

最終,胡侍郎保證會給女兒一個叫交代,這才安撫了賈政。

然後,胡侍郎把自己的私房銀子五千兩,都給女兒送去壓驚。

胡嫣然卻是沒見他。

賈珠也隻是陪著嶽父,卻不肯勸說妻子。

這等事情若是忍下去,今後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胡侍郎不敢回家,也不好腆著臉留在女婿家裡。

他不知道回家如何麵對兩個女人。

胡侍郎很明白他的母親,這一回隻怕要逼著她休妻了。

一方麵母命難為,一方麵又是同甘共苦的表妹,還有了兒子,雖然那個兒子不聰明,笨得很,畢竟有了兒子了。

胡侍郎畢竟做官多年,自己個背著荊條去跪了將軍府。

陳老夫人回府,正遇見這茬。

胡侍郎沒敢跪在大門,而是跪在垂花門前。

如今陳老將軍在杭州,家裡隻有嶽母。

家裡人說嶽母不在,他就說跪著等。

陳老夫人看著這個曾經十分喜歡的姑爺,真心鬱悶。

話說這胡家的母子真心不笨。

怎麼當時就沾了那樣蠢笨惡毒的婦人?

陳老夫人歎息:“當初,你來我家求情,說是那王氏如何如何溫柔嫻靜,一定會善待嫣然姐弟。

我信了你,允了婚事,如今怎麼樣?

你這樣跪在這裡想讓我說什麼?”

胡侍郎道:“小婿知錯,親嶽母責罰。”

陳老夫人道:“責罰你?

我沒那閒工夫,我等下還要去榮國府給榮公夫人道惱。”

胡侍郎哪裡肯放棄,說道:‘請嶽母示下。“

陳老夫人道:“你的家務事,請我示下?

你的女兒受到侮辱,受到傷害,不該是你出頭,替孩子討回公道?

你方才還說知錯了,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然後,陳老夫人衝著一便的管家喝道:“養你們是做甚的?送客!”

胡侍郎頓時羞慚滿臉。

當初王氏珠胎暗結,嶽母也沒有這般不給臉麵。

這一回,實在是王氏那個蠢婦做的太過分了,觸及了嶽母的底線。

相當初,嫡妻在世,他哪一次回來,陳家不是大開中門?

胡侍郎這一刻把所有羞辱都算到王氏頭上。

這個蠢婦!

胡侍郎出門的時候,陳老夫人的陪房追上來:“姑老爺,我們老太太說了,讓姑爺放下荊條再回去。”

不然胡侍郎背著荊條出府,明兒,就有禦史撕咬參奏了。

不是參奏胡侍郎失德,就是參奏將軍府跋扈。

禦史乾的就是雞蛋裡挑骨頭。

胡侍郎見嶽母還是替自己保全麵子,心裡五味俱全。

翌日。

胡老夫人與胡侍郎到了榮府拜訪。

胡家已經做出了懲罰,胡夫人被關進了佛堂。

明年的說法是替胡家老太太祈福。

據說,胡太太的娘家王家上門理論。

胡老太太對這個庶出的姑子十分厭惡。

放話說,他們敢鬨,就直接休妻。

而且,胡家族裡耆老也支持。

王家才捏著鼻子認了。

少奶奶當家,王氏還是侍郎夫人,他們還是姻親。

若是休妻,他們什麼也撈不著。

冬月,聽說胡老夫人開始給胡嫣然十四歲的弟弟相看媳婦。

胡老夫人放出的風聲,想要相看十七歲至十八歲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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