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的狗血債(2 / 2)

紅樓老太太 香溪河畔草 17193 字 6個月前

女大三抱金磚。

很顯然,胡老夫人這時要扶持孫媳婦當家主事。

還彆說,胡家放出孫少奶奶進門當家的風聲之後,還是有許多人家心動。

據說,官媒就上門幾個,都是受了女方的托付。

胡嫣然懷著孩子,也不敢出門。

直到臘月,孩子滿了三月,又天寒地凍不敢出門子。

臘月初八。

胡家的管家來送年禮,胡嫣然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胡老太太與陳老太太一起相看的媳婦,看中了江南顧家的嫡出小姐,十七歲。

她三年前是在冊秀女。

後來宮中發生變故,皇室死傷慘重,誰還敢提秀女的事情?

皇後也不敢。

內務府沒說法,娘家不敢發嫁閨女。

一直到今年六月,四皇子成婚。

杜閣老受托親自向嘉和帝求情。

嘉和帝發話,之前一批在冊留秀女,自行發嫁。

原本當年這些都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這一耽擱,就成了十六七歲的老姑娘。(石梅覺得一點都不老,架不住這個時代是這麼樣側規矩。)

胡老太太會放話也是有的放矢。

據說,胡老夫人之前一直就在暗中相看,不過女方想著繼母婆婆不好伺候,一直沒有鬆口。

這一回胡侍郎夫人失德,進了佛堂,女方終於鬆口了。

犯了錯,進了佛堂的婆婆,麵子裡子都沒有了。

今後放出來,那也是低人一等,再不好意思教訓媳婦了。

像是王氏,就不敢跟胡嫣然正麵剛。

胡嫣然總算是安心了。

她這個樣子,不等到春暖花開,是不敢出門子了。

同時受到懲罰的還有王氏。

雖然沒有人正麵說她。

王氏卻明顯感覺到了。

賈珠回家,總會陪著她說話,如今來了,除了請安,再不願意多說話。

元春也借口綉嫁妝,等閒不往這邊來了。

元春二月初八出嫁,這話也能吱嗚過去。

但是,王氏自己卻知道,孩子們這時嫌棄她了。

然後,王氏想起,她的寶玉也有十二歲了,是不是也可以相看親事了?

這話跟王淑華說了,王淑華轉告賈政。

賈政跑去王氏門口就是一頓咆哮:“你願意住就安生些,不願意,即刻套車,讓珠兒送你歸寧。”

榮府的孫子十五歲才能考秀才,十八歲才能相看親事。

當年珠兒十五歲,他張羅說親,已經吃了老太太的掛落。

寶玉才十二,就說親,老太太還不把他吃了?

且,自從前年,賈政得見老太太那日從牆上跳下去的英姿。

賈政對母親的敬仰,猶如滔滔的江水。

為此,他一直在默默的修煉神功。

隻可惜,全無功效。

賈政覺得他估計就是那個沒有根骨之人。

這卻並不妨礙他對母親的敬仰。

如今王氏公然想挑戰老太太的規矩,這還了得?

王氏之前還沒在媳婦麵前丟臉,隻不過自己底氣不足。

如今真是一點麵子都沒有了。

氣得哭了一場,卻是不願回娘家。

她憑什麼回娘家,把這樣能乾的兒子丟下孝順王淑華不成?

王氏也隻有擦乾不甘的眼淚,規規矩矩的念經平氣去了。

元春得知母親坑了嫂子,又要禍害寶玉,心裡氣惱至極。

也對母親失望之極。

寶玉學文習武,多是元春教導。

隻可惜,寶玉雖然聰明,卻是玩性極大。

弓馬騎射尚可,叫他打坐,那是一刻也坐不住。

賈琮賈璋賈蓉幾個的武功身高,蹭蹭的上長,一個個成了文武雙全的翩翩兒郎。

唯有寶玉,還是柔柔弱弱,男生女相。

好在寶玉讀書及其通透,詩詞歌賦在兄弟中隻有賈珠可與之匹敵。

元春也隻有希望,將來給寶玉找一個嫂子一樣能乾,立得住的媳婦,頂門立戶。

這話元春暫時沒說,等她出嫁,那時再替寶玉張羅。

臘月十八,宮裡傳出消息:嘉和帝依然免除了年宴。

不過,四皇子、十三皇子、十四皇子,都得了恩典,可以去湯泉伴駕。

榮府的賈政父子,賈赦父子,林如海,依然在伴駕之列。

臘月二十。

葉箏葉筠林青玉賈琮,一行人返回京都。

他們在金陵參加了賈氏宗族祭祀儀式,方才返回京都。

正月初六,榮府開始宴客。

胡家老太太與胡侍郎母子,帶著胡家的少爺胡菘上門做客。

胡家老太太借著機會,口頭邀請石梅婆媳去胡家做客。

正月十六,胡菘的嶽母家要上胡家做客。

胡老太太希望石梅張氏水靈,還有榮府的少爺小姐,能夠去胡家做客,給胡家撐門麵。

這就是昭告新親,胡嫣然雖然是二房的媳婦。

但是,榮國府的三代主母,都很重視胡家這門親戚。

石梅便道:“有飯吃,有戲看,哪裡去找這樣的好事呢,我是自然要去。”

張氏也表示會去。

水靈見太婆婆、婆婆都去,自然也說要去。

府裡的千金小子除了葉筠元春,都答應要去。

元春葉筠都是開年出嫁,眼下確實不適宜出門。

胡老太太自然能夠理解。

胡嫣然原本不欲出門,這一回弟媳婦上門相看,自然要上門給弟弟撐門麵。

不僅榮府這邊要去,寧府婆媳們也要去。

楊氏如今抓緊時間替賈蓉相看。

賈蓉十八歲了,之前幾樁婚事都被賈珍攪黃了。

楊氏如今也不指望餘氏,她也開竅了,想撿一個今年落下的秀女。

正在四處張羅。

轉眼正月十六。

榮府上下都去胡家做客,竟然與陳老夫人燕國公婆媳們在胡家相遇。

石梅跟陳老夫人,燕國公老夫人拉手大笑:“這真是到了親戚窩兒來了。”

這一日,楊氏竟然相上了一門親事。

卻是陳老夫人替賈蓉做媒。

女方姓許。

父親是陳老將軍麾下的偏將。

女兒也是三年前在冊秀女。

今年八月獲得自由身。

今年十七歲,比賈蓉小一歲。

陳老夫人也是見楊氏肯給外甥女麵子,又聽說這個賈蓉孝順賈珠胡嫣然,猶如父母一般恭敬,這才替他操個心。

陳老夫人說的話很明白:“你們家蓉兒啊,我聽我那外孫女提過好幾回,說他又聰明又孝順,讓我幫著看看。

又說蓉兒估計要走行伍,我這才細細打聽,還真有合適的,她父母也有意。

也是上一屆秀女,人品模樣沒得挑。”

楊氏聞言隻給陳老夫人作揖,請她一定要抓緊些,彆讓他人搶了先。

回程中,楊氏就跟石梅感歎:“您說說這也是緣份,嫡親的老子靠不住,倒是珠兒媳婦這個嬸娘替他操心張羅好了,這真是緣份啊。”

石梅就笑:“這也是該當。

你們家蓉兒兩歲就追珠兒璉兒喊珠大爹,璉二爹呢,當了爹,活該操點心。”

楊氏咯咯的笑:“可不是嗎,蓉兒小時候還說,跟著爹們有飯吃,不回家,這回真是應驗了。”

楊氏這邊帶著賈蓉隻把石梅張氏胡嫣然送回榮府,又陪著說了半日話,這才回家給賈敬報喜去了。

雖然楊氏很喜歡,也要打聽一下對方的跟腳。

賈敬一聽是許參將,擺手說:“不用打聽,這個人從前跟咱家也有往來,是戶好人家。”

楊氏越發高興:“這就好了。

我這一年愁的吃不好睡不著,今日可以安枕了。”

賈敬看眼老妻,歎息道:“你倒是心寬,珍兒都三十五了,芝芝也都八歲了,珍哥媳婦怎麼回事呢,你也不催催?”

楊氏道:“他們的事情我哪裡管的著,我每次開口,珍兒都護著媳婦,讓我如何開口?

總不能納妾生子吧?

這府裡再出個庶子,還不得翻天?

我想好了,大不了,將來蓉兒生了兒子再過繼回來。

也彆說什麼一肩雙祧。

嬸娘說得對,那就是敗家的根源。”

賈敬隻是歎氣:孽障!

楊氏又來跟石梅吐苦水。

石梅卻沒搭腔,隻是勸道:“兒女是緣分,急不得,卻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如今先顧著蓉兒就好,其他的話以後再說!”

心理卻想著:你們兩口子就知足吧!

賈珍賈蓉如今既沒有聚麀,又沒有吃喝嫖賭。

賈敬還在家裡□□著沒出家,疑似皇孫女的秦可卿沒有進門。

這是邀天之幸,還想怎的?

餘姑娘有諸多的不是,卻替榮寧二府擋了天大的災難。

故而,即便餘姑娘因為賈蓉對榮府多有戒備,石梅卻對餘姑娘和顏悅色。

楊氏提說餘姑娘諸多不好,石梅能全則勸,不能勸絕不會落井下石。

石梅心裡記著她的功勞。

但是,這種功勞確是無法宣之於口。

餘姑娘如今鎮住了賈珍,保證了寧府沒有陷入臟臭的醜聞。

石梅自然會設法讓他們與榮府一起掙脫前世的命運。

轉眼就進入二月。

二月初六,榮府所有男丁,賈赦賈政賈珠賈璉都告了假。

二月初七,元春送妝。

賈璉這一日回家,又捧回來一個魯班鎖的梳妝盒。

卻是皇孫水陽送給元春的新婚禮物。

元春沒想到,竟收到了皇孫親手做的禮物,頓時驚喜交加。

賈政便道:“待我們拜過,再領受吧。”

石梅悚然:天!

水陽難道是那木匠皇帝?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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