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寅時初刻,產下一子。
石梅張氏賈敏毓秀都在外麵守著。
孩子哭聲響亮。
產婆報喜:母子平安。
石梅忙著進去查看葉筠的身體,情況很穩定,就是人十分疲倦。
石梅替她用靈力恢複體能,然後用了清潔符,引水符。
也給葉筠十張清潔符,十張引水符。
葉筠沒有修煉,所幸長春觀的符篆,凡人也可使用。
石梅摸了葉筠的脈搏,沒有修煉的跡象。
石梅預備等葉筠恢複之後,讓賈琮教導媳婦修煉。
孩子都生了,算是自家人了。
水靈上回石梅就看出來了,賈璉早就教導他媳婦了。
賈赦給次孫賜名賈葳。
賈琮抱著兒子手足無措。
石梅拍拍他:“當爹了,今後要穩重些。”
洗三禮,馮唐的夫人來了。
跟石梅張氏商議下聘的事情。
下聘之後,女方開始打嫁妝。
迎春惜春都十七歲,明年十八,到歲數了。
張氏看向石梅。
她原本對馮家不感興趣。
婆婆答應,她沒意見。
可是,石梅對馮唐的夫人,十分猶豫。
一旦下聘,這婚事就不能再更改了。
馮唐夫人看著石梅這般猶豫。
便起身給石梅行禮賠罪:“說起來也是我們管教不嚴,這個孩子性子有些跳脫。
這一回他父親教訓了他,他認錯了,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這一回得了教訓,他肯定會改好。”
石梅道:“你們的家世,孩子的人才確實不錯,年少有為,二十歲就掌管驍騎營,就是這個愛參合事兒……
夫人也知道,我們家是很害怕粘上宮廷的事情。
尤其這孩子手握軍隊,一旦被人鼓動,我真是很擔心。
孩子們沒吃過虧,不知道嚴重性。”
這話說的馮唐夫人自己也嚇著了。
賈府的賈代善,不是因為參合立儲,這才倒了大黴?
石梅雖然回絕了,卻沒有含含糊糊。這是不想毀約的態度,就是讓馮家要慎重處理馮紫英性格衝動的問題。
五月初,石梅就收到了消息,馮紫英進了通政司做知事。
通政司是特務機構,手裡沒有兵權,還會不定期派遣出京。
這種人就是旁觀彆人的興衰榮辱。
這個職位倒是很不錯,乾上三年,再是跳脫的性子,見多了生死存亡,也會穩重了。
五月初九,賈葳的滿月禮。
榮府隻是小範圍請客,來的多是親眷。
馮唐夫妻帶著兒子馮紫英上門做客。
馮唐夫人再次向石梅與張氏提出請求,希望定下下聘之期。
這一次,石梅答應了。
然後,迎春的夫家也上門商議下聘的日子。
石梅一看就知道他們聽了馮家的消息了。
可是,趙昀今年下半年才十八歲,著急什麼呢?
三年後會試後再成親也隻有二十一,且早著呢。
但是,趙夫人也有說辭。
趙昀有個妹妹隻比趙昀小兩歲,今年十五歲了。
男方催著訂婚,想要明年成婚。
哥哥不成婚,妹妹就得等著。
這也算是一個理由。
十八歲出嫁,是石梅的規矩,並不是彆人家的規矩。
這個時代大多數女孩子都是十三四歲定親,及笄出嫁。
這般一想,隻得答應。
馮家請了他舅舅做媒,再一個媒人是燕侯。
趙家請了賈敏夫妻與姑父。
姑父是誰呢?
葉箏的嶽父。
真是轉著圈圈的親戚。
兩家選的日子:八月初八,八月十六,十月初十,十月二十八。
下聘之後,肯定就要定婚期。
時間太晚,也影響女方打嫁奩。
石梅與張氏商議之後擇定了八月初八,趙家下聘。
八月十六,馮家下聘。
不然到了十月,大雁都南飛了。
頭日榮府還在熱熱鬨鬨吃酒。
隔日,賈敬卻把賈珍打得血肉橫飛。
石梅看著楊氏餘氏哭紅了眼睛,對於賈珍為何挨打卻是一問三不知。
石梅沒護短。
賈珍肯定觸到兩府的禁忌。
石梅可以跟賈敬分宗。
賈敬拿著賈珍,真是無可奈何!
賈珍的腿杆是真的被打斷了。
雖然,賈敬對外宣稱,賈珍騎馬摔了。但是,榮寧二府都知道,是給賈敬生生打斷了。
賈赦作為賈珍的上官也好,叔叔也還,不得不上門尋問清楚。
賈珍乾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呢?
這小子跟著張道爺煉丹去了。
不僅人去了,還強逼著賈薔打開了庫房,把庫房的藥材拉了三車去了清虛觀。
賈敬得知賈珍再次摻和煉丹,這才發了火。
然而,賈珍還跟賈敬頂嘴,說他老子膽小如鼠,注定一輩子做個威烈(偽劣)將軍。
說他父親不如榮府的老祖宗一個女人高瞻遠矚。
賈敬這才越打越上火,失手了,把賈珍打得斷了腿。
石梅猜測,賈敬是故意打斷了賈珍的腿。
石梅看著賈敬:“這一件事情,他確實不對,但是這事兒有兩種解決的方法。清虛觀一直是我們兩府支持,三車藥材說成支持他鬥藥也就罷了。
最多暗地裡把他煉成的丹藥給他奪了,毀了。
第二,把藥材要回,並且當麵跟張道爺決裂也就罷了。
何必打斷腿杆子,斷送前程?”
賈敬擺手:“嬸娘不知道,這裡麵的事……我早就想宰了他了。”
這話一出,賈赦張氏楊氏餘氏都是一臉的羞慚兼厭惡。
前後聯係,石梅覺得不對勁。
好家夥,一大家子都瞞著她。
賈珍乾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其實這些事情,也不是張氏瞞著她。實在是石梅如今也六十多了。
外人這個歲數,都含貽弄孫了。
這些爛事何必驚擾。
長臉呢?
石梅看著這一個個做出這副神神道道的樣子。
一拍桌子:“要麼說,要麼滾。
不想看你們這幅嘴臉。”
賈敬跟賈赦賈政幾個相視苦笑,三人說是出去處理事情,留下楊氏張氏餘氏許氏幾個人。
楊氏苦笑:“蓉哥媳婦,你先下去看看蓉兒回來沒有,讓他去守著你公公。
千萬不能讓你太公公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許氏跟著來,就是為了避開那個不著調的公公。
可是,太婆婆發話,她隻好回去。
楊氏為什麼不讓餘氏回去伺候呢?
因為,在賈敬打賈珍之前,餘氏已經把賈珍揍了一頓,隻是抓花了臉,擰折了胳膊而已。
因為這事兒也太丟人了,楊氏沒好意思聲張。
如今越發鬨得不成樣子,賈敬這才氣毒了。
餘氏低著腦袋發呆。
石梅也沒追問,餘氏一慣都不是多話的人。
楊氏給石梅陪情:“不是我們隱瞞,實在是珍兒那個孽障……“
楊氏真心說不出口。
她看著餘氏說道:“媳婦啊,你跟著大嬸娘梳洗一下,你看看你頭發都亂了,等下芝芝下學了要來,彆嚇著芝芝。”
張氏知道一些內情,也不想再聽,攙扶餘氏:“看在芝芝,自己要保重。”
餘氏這才活泛一些,衝著石梅行禮,跟著張氏去了。
楊氏這才說了。
原來,賈珍把賈瑞的媳婦尤氏偷了。
賈珍怎麼偷得呢?
他做東,在花枝巷金榮家裡擺酒,召集一班子朋友吃酒,也拉著賈瑞去了。
賈瑞這個人荷包裡沒銀子。
他祖父祖母都信任尤氏,家裡的銀子都是尤氏掌管。
賈珍請酒,他歡天喜地去了。
賈珍這個無賴,等賈瑞吃醉了,就送他回家。
賈代儒兩口子老天拔地睡得早。
他借口嫡親血脈,把人直接送到後院去了。
這麼著,跟尤氏熟悉了。
賈珍還幫尤氏的妹妹退婚,出了五十兩銀子賠償張家。
尤氏十分感激。
有一回,賈瑞又吃醉了。
尤氏嘀咕幾句,賈瑞竟然打了尤氏。
賈珍甜言蜜語的安慰,把尤氏睡了。
這一睡成了通家之好。
三五天就去睡一回。
餘氏今年三十六,自然比不上尤氏豔麗。
石梅真是無言評價。
賈珍真是太缺德了!
石梅道:“這個珍兒真是該打!”
楊氏滿臉羞慚:“你侄兒打他還不是為了這事兒?”
石梅愕然:“不是這事兒?”
楊氏頷首:“出了這事,餘氏打了他一頓。
他說悔改,我們心裡慚愧,去年過年給六太爺買一副好壽材,算是把這事兒平了。”
石梅扶額。
去年石梅聽說了這事兒,還有些慚愧。賈代儒是榮府的庶出,幫襯也應該是榮府幫襯。
石梅覺得賈代儒不差這個錢,才沒管他。
但是,賈敬是族長,關心長輩也是應該,石梅就沒追究這事兒。
不想竟有這個隱情。
楊氏這時又道:“這個孽障,她在花枝巷養了一個外室,因為銀子不湊手,這才偷了藥材給張道爺,說是丹藥煉成,敬獻上去得了賞錢,大家平分。將來有了功勞,大家有份兒。”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