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合會議解散後, 煉獄杏壽郎和香奈惠找到了封燭。
“上次還沒有來得及感激你的援手,如果可以的話, 可否到蝶屋一敘?”這是香奈惠。
“我是來給燭風先生賠禮道歉的,您想怎麼使喚我都可以, 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這是煉獄杏壽郎。
封燭對煉獄嫌棄的揮手:“不用了,我原諒你了, 快走快走。”
麵對小姐姐就展示了川劇變臉:“好啊,我正好想去蝶屋看看,我們走吧。”
如此區彆的男女對待讓想要搭話的富岡義勇默默停住了腳步,糾結片刻,又跟上了前往蝶屋的兩人。
蝶屋和封燭猜測的一樣, 確實離總部不遠, 裡麵人來人往, 傷員被匆匆忙忙送進來。
比較出乎封燭意外的,這裡的工作人員好像都是年紀不大的小孩。
“這些孩子從小跟在我身邊學習照顧病人, 雖然年紀小,但是手法不會輸給外麵的護士。”香奈惠看出了封燭的疑惑,主動解釋道。
封燭點了點頭, 看向來到門口接他們的蝴蝶忍。
“這是我的妹妹,小忍, 你們之前好像見過吧?”
“隻能說是一麵之緣。”蝴蝶忍的樣子和封燭在漫畫裡見到的有些區彆,或許是因為姐姐還在的緣故,她沒有整天帶著神似姐姐的笑顏,表情比較嚴肅。
這好像才是蝴蝶忍原本的性情。
“你好。”
蝴蝶忍點了點頭:“謝謝您上次救了我的姐姐。”
“不用, 如果沒有蝴蝶小姐在,我估計也難逃一死,我們隻是互相幫助活下來而已。”
蝴蝶忍彎了彎眼眸:“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我隻有姐姐一個家人了,而且姐姐過段時間就會從柱的位置退下來,今後我會帶著姐姐的份一起戰鬥。”
這一刻,她笑起來倒是有了幾分原著的風采,封燭看著看著,忍不住問:“蝴蝶小姐身體出問題了。”
“是的。”回答封燭問題的是香奈惠,“我上一次雖然沒有受太嚴重的傷,但童磨的血鬼術使我的肺部發生部分凍死,現在已經無法長時間戰鬥了。”
這麼說柱的人員和原著比起來依然沒有變動啊。
封燭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扭頭看向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富岡義勇。
水柱在他的注視下渾身僵硬,沉默的像一尊石像般站在原地。
蝴蝶姐妹也疑惑地望著他。
香奈惠忍不住了:“富岡先生跟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富岡義勇不說話。
四人在蝶屋門口僵持了很久,惹得其他病患都不敢進來。
封燭歎了口氣,主動道:“是錆兔的事嗎?”
富岡義勇點點頭,冷不丁開口說話了:“我不該是柱,原本這個位置應該是師兄的。”
封燭沉吟片刻:“我覺得他如果在這裡,你肯定要被他打。”
話剛一落,富岡義勇後腦勺迎來了一個手刀,痛得當任水柱彎下腰抱住頭。
稍微大一號的錆兔黑著臉站在富岡義勇身後,攥了攥拳頭:“我好像聽到某個人又在說喪氣話?”
富岡義勇:……
錆兔收回手,看向封燭。
封燭驚疑不定,怎麼,他是覺醒了什麼言靈能力嗎?
“好久不見了。”錆兔唇角揚起,嘴邊的傷痕絲毫不損少年人的俊朗風姿,灰黑色的眼眸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哦,好久不見。”封燭的目光落在他空蕩蕩的右手上,“沒接回來?”
“嗯,不過我練了左手劍,現在還是一名劍士。”
“看得出來。”
【錆兔(淺紫)
血統:人類
職業:鬼殺隊甲級成員
等級:19
技能:全套水之呼吸,左手劍
備注:殘缺、苦練、崛起、強大】
人類畢竟脆弱,身體的殘缺會大大影響戰鬥力等級,錆兔的等級卻隻比當初下降了一級。
這個臉上帶著傷疤的少年,必定是經過常人無法想象的苦修,才把不熟悉的左手劍也強化到僅僅比當初的自己弱一點點的地步。
不肯認輸、不肯放棄,直到今天。
封燭不由得陷入沉默,好像是從今天才正視天才這個詞。不隻是上天賜予的天賦,還有常人無法想象的韌性。
蝴蝶忍和香奈惠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錆兔這位特彆的劍士了,對他還算熟悉:“我們還是進去再說了,在外麵太擋路了。”
於是一行人轉移到蝶屋內部的茶室,一邊喝茶一邊交流。
香奈惠:“說起來,封燭先生這些年到底是去哪裡躲了,我們居然連一點關於你的情報都找不到,差點以為你已經死了。”
“我去了海外。”封燭早就編好了借口,“我的一身技術和知識都是從國外學來的,你們無法想象外麵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變成了好奇寶寶,目光熱切的盯著封燭。
封燭:……額,忘了這裡的人都沒有出過國。
在眾人熱情的視線下,封燭硬著頭皮說了些外國的風土人情,當然少不了各種科技,隔著很遠都能通話的無線電話,在天上飛的飛機,能夠短暫留下一段影視的錄像機……
咳,他是照著玩家論壇的資料讀的,為了玩遊戲,這幫人連久遠的曆史都肯學。
外麵豐富的世界聽得眾人目眩神迷,無比向往。
“真羨慕燭風先生能夠去到外麵見到這些。”香奈惠忍不住說,“沒想到外麵的世界已經變成這樣了。”
“嘿,光羨慕有什麼用,等打敗無慘以後,大家可以一起去環遊世界,我帶你們玩。”封燭嘿嘿笑道。
打敗無慘嗎……?
這是誰都沒有想過的未來,但是這一刻,眾人聽著封燭理所應該的話語,竟恍惚間看到了一束光透過黑暗。
水柱富岡義勇在晚飯後就離開蝶屋了,錆兔趕他回去履行自己身為水柱的職責,義勇很顯然無法反抗自己的師兄,乖巧的離開了。
是夜,蝶屋裡,有人在病痛折磨中輾轉難眠,也有人注視著窗外的漫天星辰久久無眠。
封燭出來上廁所,看到有人在院子裡練劍。
……現在多少點?有淩晨4點嗎?!
封燭站在走廊裡盯著錆兔揮汗如雨,他也無語了:“現在好像是睡覺的時間,而不是練劍的時間。”
“抱歉,有點睡不著,我還想著練一會劍,說不定太累了就睡著了。”
“……行趴。”封燭坐在走廊上,拍了拍自己的右手邊,示意錆兔坐過來。
錆兔猶豫了一會,收起日輪到,坐到封燭身邊,同時注意保持了距離,不讓汗水沾到他。
封燭看了看他空蕩蕩的右手臂,有些介意:“我有辦法幫你接上右手,嗯……應該說是換一條機械臂,彆擔心,你會變得更強。”
錆兔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空蕩蕩的袖子:“還能複原嗎?”
“當然了,可彆小看科學家,彆說手臂了,隻要你的大腦還在我就能讓你變成一個正常人!”封燭得意的笑了。
錆兔沉默了很久,鄭重地道:“謝謝。”
“先彆急著謝,我沒說不收錢,專門定製一條手臂很貴的,我估計你一定買不起,由此我有一個提案。”封燭伸出一根手指,“如你所見,我又弱又怕死,之後我做的事注定要讓所有的鬼活得不安生,鬼王一定會恨不得將我除之後快,因此,少年,我需要保鏢。”
這個也不算是他需要保護,而是正常組隊需要,他一個機械師和一個劍士組隊打boss有什麼不對嗎?
“沒問題!”
“也不會占用你多久,頂多兩三年……你同意了?”封燭瞪大眼睛。
“嗯。”錆兔鄭重地點頭,“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保護你,在我死之前絕對不會讓你受傷,這是男子漢的約定。”
“……其實也不用那麼誇張。”封燭笑了出來:“好,既然這樣我們就開始準備製作吧,反正你睡不著,先讓我量一下左手的數據。”
錆兔非常乾脆地把自己的手伸向封燭。
封燭低頭仔細觀察。
錆兔的手和煉獄杏壽郎的不同,或許還是少年的原因,手指更加白皙修長,手掌內部有很多厚厚的老繭。
單從手控的角度來看實在不算是什麼好看的手,完全比不上嬌生慣養的女孩子的手那麼白皙細嫩。
卻莫名戳他。
上麵的繭子是一個少年付出汗水的證明,是一個強者努力變強的過程,蘊含了他從弱到強的時光。
“嗯……燭風?”錆兔有些遲疑,因為封燭的視線太過熱烈,讓給他有點不適應,“我的手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封燭回過神,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話說你為什麼不乾脆放棄啊,右手都沒了,重新握起刀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因為我沒有辦法看著自己的師弟擔負起重擔,自己卻什麼都不做啊。”錆兔苦笑道,“就算是一個鬼也好,我殺死哪怕一個鬼也能拯救不止一個家庭,隻要我還沒有到拿不起刀的程度,就絕對不會放棄殺鬼。”
夜空下,他的眼眸裡落進千萬星輝,被苦難造就的劍士,棱石不曾抹去他的銳芒,反而在磨練中鍛造出一顆閃閃發光的寶石。
這是何等,令人崇敬的黃金精神。
“不愧是你。”封燭感歎道,“嗯,決定了!作為你讓我看到如此黃金精神的回報,我會拿出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你的手臂不會有任何問題。”
錆兔露出一個微笑:“謝謝,嗯,雖然不懂黃金精神是什麼。”
“感謝的話等你的手臂接上後再說吧。還等什麼!我們回我房間開始測試數據,然後畫圖吧。”
這一折騰,直接從半夜三點到第二天的早晨七點。
修行的劍士一晚不睡也精神奕奕,封燭陷入研究狀態的時候無視時間,蝴蝶忍進來送餐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場景。
封燭全神貫注地銀白色的工作台上寫寫畫畫,時不時抓住錆兔的左手研究,錆兔也絲毫沒有生氣,含笑盯著他認真的側臉,兩人之間意外的和諧。
蝴蝶忍冷靜地摸了把床單,很好,是冷的。
“你們兩個昨晚沒有睡覺嗎?”
“抱歉,蝴蝶小姐,是我昨晚睡不著,封燭說要給我做一個機械臂,就一直到現在。”錆兔當然清楚蝶屋的醫生的權威,立刻乖乖認錯。
“你們又不是病患,我不能要求你們怎麼樣啦,隻是熬夜對身體不好,熬夜成習慣的話會睡得不安穩。”
“嗯,我記住了,謝謝。”
“我把飯放在這裡了,等你們餓了記得吃。”蝴蝶忍看了一眼沉迷在研究的世界無法自拔的封燭,歎了口氣,轉身離開房間。
錆兔從旁提醒幾句該吃飯了,無一不被封燭無視,無奈他隻好也不吃飯,盯著封燭看他什麼時候停下來。
這一等,早飯變晚飯。
晚上也沒有等來兩人走出房間的蝴蝶忍再次來敲門,生氣地看到某人從早上開始就根本沒有動過位置。
順便還瞪了一眼錆兔:“你也不說說他。”
錆兔苦笑:“我說了很多次,好像都沒有聽到,我怕打擾他沒有采取強製措施。”
“那你現在可以采取了,人一天沒有汲取水分和能量可能導致低血糖和低血壓,身體虛脫,頭腦反倒極度興奮。”蝴蝶忍細數後遺症。
錆兔立刻起身,單手在後方從腰肢環住封燭,將他強行脫離工作台。
“?”
封燭醒了,扭頭愕然:“你乾嘛,我還在研究當中。”
“燭·風·君”蝴蝶忍怒極反笑,“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7點啊,怎麼……”封燭一看外麵的模樣,住嘴了。
“是啊,第二天的晚上7點。”蝴蝶忍額角冒出井字,“按理來說我隻會管教不聽話的病人,但是如果有人在我的蝶屋裡試圖把自己變成病人,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喲。”
封燭安靜如雞地乖巧離開工作台,和錆兔排排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