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淵看著眼前相貌粗獷的中年男子,感覺自己心裡剩下的那一半期待向往,也隨風飄滅了。
“慚愧,徒弟見識少,見笑了。”蓋聶說道。
所幸徐夫人是個豁達的性質,不和十幾歲的少年計較,哈哈一笑後便拋之腦後。
“一路過來勞累了,進來喝水。”徐夫人說道,然後走進那破破爛爛的茅草屋裡邀請款待客人。
屈淵看著門窗上破爛的蛛網和一寸厚灰塵一動不動,對那杯水絲毫不感興趣。
明夷也不怎麼想進去,但主人邀請,不進去就太過失禮了,因此跟在蓋聶身後走入。
徐夫人已經走入茅草屋內,聲音悶悶的傳來,“快進來。”
屈淵繼續一動不動。
蓋聶和明夷已經走到門前,他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兩個徒弟,目光中飽含威脅。
他這才不甘不願的走進去。
進去之後,到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邋遢破舊模樣,空蕩蕩的房間裡確實布滿灰塵,但牆角卻有一小片地方被清掃乾淨,一條向下的地道不知通往哪裡,一架魯班雲梯被架在地道中供人行走。
蓋聶正沿著梯子往下爬,半個身體已經消失不見。
明夷見狀連忙緊隨蓋聶其後,順著梯子到達了一條地下通道。
地道悠長,回旋繁多,兩邊每隔三丈才有一盞火焰如豆的油燈,帶來零星的一線光明。
“這是魯班機關術所製造的地下通道,跟著我的步伐走,不然會觸動機關,引來萬箭穿身。”蓋聶在前方說道。
蓋聶明顯不止一次來過這裡,所走的步伐極其迅速,隻是要注意一下身後的兩個徒弟,才耽誤了時間。
穿過幾條走廊後,終於豁然開朗。
來到一間寬廣的石室內,翠羽妝點的羅紗帷幔被玉帶鉤彎起,地上鋪了觸腳溫涼的竹席,明明是在地下,卻空氣清新,還隱約有微風流動。
徐夫人跪坐在席子上,給幾個人倒了茶水端過去,然後笑著對兩個少年人調侃道“剛才還不想進來對不對?如今看到我這裡怎麼樣?”
被說中心事,屈淵乾笑一聲。
“此處巧奪天工,令人大開眼界,是我方才孤陋寡聞了。”明夷微笑著說道。
竟然能挖出如此宏大的地下城,而且處處有機關,而且同時兼具解決了空氣不通和潮濕的問題,確實大開眼界。
“劍做好了嗎?”蓋聶問道。
徐夫人翻出一個長條形的劍匣扔給蓋聶,打開觀看,隻覺得滿室一亮,鋒銳的劍刃如同霜雪般寒冷,而劍柄上九顆不同顏色的寶石鑲嵌整齊,五彩閃爍。
如果說湛盧劍是夜深寒涼,純鈞劍是星宿生輝,那麼這把劍便是朝陽初升的灼灼雲霄。
即便是已經見識過湛盧劍和純鈞劍,明夷和其他二人也忍不住驚歎一聲。
“此劍名為赤霄,當年你說我所鑄之劍遠不如歐治子,如今呢?”徐夫人自得的說道。
蓋聶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把寶劍,說道“雖不中,亦不遠矣。”
這答案可不是徐夫人想要的,但他也知道蓋聶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便撇撇嘴不再多話。
蓋聶欣賞完後,便抬手將劍扔給了屈淵。
“給你了。”蓋聶溫聲說道。
“師傅。”屈淵捧著劍一時有點受寵若驚。
“收著,我們這一脈劍術傳人收徒弟時,都會給徒弟一把寶劍,我還一直未曾給你。”蓋聶說道。
明夷跪坐在竹席上,看著一旁屈淵捧著赤霄劍歡呼,臉上的微笑安靜而從容。
除此之外,什麼情緒也沒有。
回到驛館之後,有人稟報說一個少年來拜訪姬明夷。
“是誰?”明夷問道。
仆役還未回答,一個清風般的少年便自長廊下走出來,笑著說道“姝女,許久不見。”
“原來是你。”明夷稍稍一愣,隨後也笑著說道“莫要再喚我姝女,直接叫我明夷便可。”
來者正是當年在魏國大梁有一麵之緣的扁鵲傳人子陽。
子陽現在正在趙國邯鄲行醫,剛巧知曉幫了自己的姬明夷也在魏國的使團中,便來找她敘敘舊。
“過幾天水邊修禊,明夷可願同去?”子陽問道。
明夷聞言麵色微微古怪,問道“你隻請我?”
如今的春日修禊,便是後世的三月三日上巳節遊春,有很多男女在這一天定情。
“當然不是。”子陽意識到自己造成了烏龍,擺擺手飛快解釋道“我除了請你,還請了我其他幾個新結識的朋友,春光正好,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不亦樂乎?”
“善。”明夷同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提示]:您的敵人嬴政還有五秒到達戰場,請做好準備。
明夷:(*)σ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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