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1 / 2)

兩小時後,胡堯坐在自己的臥室床上,倚靠著牆壁,確信這次相識沒有出差錯。

他把郭魏給的號碼存在手機裡,備注“好心人”,給三年之後重逢添些緣分的感覺。

畢竟兩人現在的差距太大,胡堯不想像變成重生前那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情人,就必須提升自己。

除了不切實際的做夢讓父母投資買房,最近的一條提升捷徑是……

一天後,胡堯成功報名了今年的國際數學競賽,如果得了名次,額外的加分足以讓他今年跳級高考並考進一個好學校。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次競賽的選擇題答案都是F,都做對了就能名列前茅,考的不僅是智力還是心態。當時答案公布後也在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支持,有人唾罵。

胡堯自覺這次考試胸有成竹,結束報名後就出門去買新文具,比如必備的透明筆袋。

等他回來後,家中的客廳裡卻罕見地坐著一個陌生人,父母坐在一旁,父親看起來情緒有些激動。

“爸,媽,我回來了。”

“小堯回來了,你先回樓上休息。爸爸媽媽有事,你待會兒再下來。”

胡父粗著嗓子說道。

“是胡堯同學嗎?”

寧宥問道。

“我是。”

“叔叔有些問題想問你,可以嗎?關於喬老師的。”

喬瑜!

這是給那個男人定罪前的最後取證嗎?自己算人證?

胡堯沒聽父母的去樓上休息,反而三兩步坐到了沙發上,表情無辜地攥著手,小腿輕輕抖動。

“可,可以。”

少年眼睛垂下,看向地板。

“聽你父母說,因為你害怕喬老師,所以帶著你搬家了,是嗎?”

“是的。”

“為什麼害怕他?”

“因為,因為……被喬老師的動作嚇到了。”

“什麼動作?”

“就是,很突兀,讓我又累又疼……”

胡堯說著,整個人打了個寒戰,似乎回憶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寧宥本就帶著懷疑的目光來詢問,他敏感地發覺了少年的話語模棱兩可,對於事實如何卻絲毫沒有實質性描述,隻一個勁兒的說自己的心裡感受,讓人聽起來就覺得喬瑜對他做了什麼令人難以啟齒的事。

“我當時被嚇到了,又不敢反抗,感覺像是被野獸控製住了一樣……晚上回來還做了噩夢。”

胡母聽的心疼不已,忍不住坐到胡堯身邊抱著他安慰,怒斥寧宥:“還沒問夠嗎?揭孩子的傷疤有什麼用?要逞能耐就早點把那混蛋送進監獄!”

“請冷靜。”

寧宥不為所動,他定定地看著胡堯說道:“把喬老師告上法庭的孫飛昂一家已經撤訴,孫飛昂說都是你指使的,而且還恐嚇他,是真的嗎?”

“當時喬老師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害怕?”

“說清楚!”

抱著孩子的胡母最先發現了不對,胡堯雖然低著頭,身體語言都在表述著害怕,眼神卻充滿了惡意,就像……就像兩年前聽到自己懷孕時那樣……

不,不會的。

小堯怎麼可能撒謊?更不可能指使……

“小堯,彆怕,把事情都說出來,一切都過去了。”

實在不行,明天就收拾東西再搬一次家,這次搬到最南邊去。隻要能讓惡人有惡報……

胡母緊緊握著胡堯的胳膊。

“……好。”

胡堯組織著措辭,心裡怒罵小胖子孫飛昂不靠譜,早知道應該揍他一頓,竟然敢說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不過自己可沒有對外宣稱被老師欺負了,一切都是彆人猜的,難道彆人想歪了能怨我?

胡堯確信自己毫無責任,斟酌著開口道:“我說,爸,媽,你們要冷靜。”

“我,我當時不想再學舞蹈了,動作就沒認真學。結果喬老師把我叫到同學們麵前手把手指導動作,我,我反抗不了,被控製著跳了一組動作。然後練習了一下午,胳膊腿又累又疼,晚上做夢都在跳舞……”

“所以第二天你死活不想去舞蹈室?”

“你累你就說清楚啊!”

“我和你媽還以為喬老師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強迫我動作做標準,不算不好的事嗎?再說了,之前我說了那麼多次累,媽沒有一次聽的,每個周末都把我送過去學跳舞。”

胡堯一臉委屈。

這樣,也能說的通。

不想學舞蹈的少年跟家裡人說實在累的受不了,身體疼,老師像野獸一樣控製自己等等,家長自然會想歪了,怒氣衝衝的去找老師麻煩,從而引發了輿論風波。

寧宥將信將疑地用筆記錄下一切,筆帽裡的袖珍警用錄音機如常運轉。

難道一切都是偶然?

誹謗是指有人故意的散播不實信息,但胡堯顯然沒說什麼,似乎隻是胡堯的父母會錯意從而錯罵老師不守師德、猥褻小男生。要告誹謗,也隻能告胡堯的父母。

寧宥最後又和胡家人溝通了一陣,叫他們在最終調查結果出來前不要隨意搬家,如果喬老師選擇起訴他們家誹謗罪,他們得及時接收到出庭信息。

“不是孩子的錯,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們夫妻倆可能會留案底。”

“真不是孩子的錯,他也不是故意的,雖然你們大費周章地搬家,還換了工作,最後還可能入獄,但是關心孩子是沒錯的。”

句句安慰,聽起來卻像是拱火,句句紮心。

胡堯看見父親的手摸著皮帶和警員,他自覺不妙,先行躲回了房間。

隨後便是一頓“竹筍炒肉”的暴揍。

*

寧宥帶著證言回警局,錄音文件被轉錄了一份給北樺。

對於寧宥來說,隻是感覺這事似乎和胡堯脫不了關係,又找不到證據,一切似乎是他父母的自作主張。

但北樺一聽錄音就發覺了不對。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他是怎麼恰到好處地把老師當眾教導他的場景描述地那麼令成年人想入非非?”

“避開了一切實景描述性話語,著眼細節和心理感受……”

“這種針對性,是對情愛深刻了解的人,不管是親身體驗還是影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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