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查一查他的網絡瀏覽記錄。如果能證明他清楚自己話語裡的定向誘導,教唆誹謗罪是逃不了的。”
光憑昨天獲得的孫飛昂證詞不足以定罪,那孩子年齡小,證言不足以被充分采納。
“申請搜查令吧。”
北樺下了定論。
那小子的瀏覽記錄肯定有問題,總不可能才十幾歲,還在父母眼皮底下就深刻嘗過情愛的滋味吧?
北樺處理好工作事宜,又確認各個警局的布置良好、隻等凶徒自投羅網後,就徑直離開了警局,去菜場挑了新鮮的水果和蔬菜直奔喬瑜家。
路上,案件的種種信息在他腦海中重組,突兀的,昨天的某種直覺再次閃過:胡堯是故意針對美人!
*
一天前。
北樺隔著屏幕被不講道理的愛情之箭射中,而後他自告奮勇地陪著美人,勢要幫美人洗清汙水,渾然忘了以往推崇的“以事實為依據“。
他們一起去拜訪了把美人告上法庭的那戶人家,“受害者”孫飛昂才十歲。
說明來意後,暴脾氣孫父抄起掃帚想揍人,北樺護著喬瑜用身體擋了幾下狠的,悶哼一聲,極快地把自己的身影和安全感烙印在美人的心底。
就在混亂中,孫母帶著孩子回來了。
孫飛昂看到熟悉的身影後直接小跑過來抱大腿,高興地滿口喊著喬老師。
孫母怎麼扯都扯不下來,孫父也揍不下去了,幾人這才進了屋,停止了混亂。
雖然孫飛昂膩歪在喬瑜身旁,表現的絲毫沒有陰霾,但孫父孫母隻覺得是孩子不懂自己被傷害了。
“小孩子是單純,但是也知道誰是真心對自己好的。”
“如果他真的被喬老師傷害了,就算當時再溫柔也不會毫無抵觸。他現在也不可能表現地這麼親昵。”
“你們確信喬老師真的做了不好的事嗎?”
北樺又直擊人心的勸了幾句,終於讓這對夫妻開口。
“你們說,接孩子的時候還一切正常,孩子舍不得地抱著老師的腿,而到家以後他就嘀咕身體又累又疼,不給脫衣服,還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除了說又累又疼,還說了什麼?”
“說被老師嚇到了,不敢反抗,老師像野獸一樣控製他……”
“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孩子反正死都不說。要不是我們趁他睡著了以後發現他屁股蛋和大腿根被掐得青紫,根本沒想到他竟然被一直喜歡崇拜的老師傷害了!”
孫母越說越氣,話裡含著泣音。
“你們揍過孩子嗎?”
“和這有關係嗎?”
“如果你們揍過孩子,那小孩短時間內還會想親近你們嗎?”
孫母陷入了思考,她每次揍過以後,小胖子都會生半天氣,跑得遠遠的,做什麼都不吱聲。
“你們先前說接孩子回來的時候一切正常,孩子還表現地舍不得老師。如果他身上的傷真的是老師做的……”
孫母終於反應過來。
所有人將目光都投向了依舊抱著喬瑜大腿的孫飛昂,十歲的小胖子還在念叨著好久沒去舞蹈室,問老師有沒有想他,班裡的小花有沒有想他。
北樺讓他再回憶一下一周前在補習班發生的事情。
小胖子被家裡人問過很多次,熟練地說了一些無甚異常的內容,整段話裡跳過了一段時間,恰好是他在舞蹈室裡暫時休息的時間。
再追問為什麼跳過,他就說些什麼“疼,累,不想脫衣服”等瑣碎的詞語,和已經搬走的胡堯傳出的遣詞造句很像,最重要的是——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孩常用的詞語。
北樺和孫父孫母追問,孫飛昂仍就是不開口,害怕地蹲在地上說自己一定要保密。
喬瑜拉著小胖子從地上站起來,他摘下墨鏡和口罩,認真地盯著小胖子說:“看著老師的眼睛,能不能告訴老師,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脫去偽裝的美人仿佛整個人都朦朧了一些,真實世界未曾見識過的絕世美色就這麼不合時宜的震懾住了不久前還敵視他的人,令人明知不應該,卻還是忍不住沉迷。
孫飛昂和父母頓時都呆滯了半晌,尤其是孫飛昂,雖然還小,但已經能充分體會到這份超越世俗的極具衝擊力的美麗。
他duang的一下趴在喬瑜的膝蓋上,嚷嚷著:“喬老師,我啥都說!”
原來當時在練舞室輔導糾正小胖子舞蹈姿勢後,喬瑜便去門邊拿水喝,留下累的氣喘籲籲的胳膊腿酸疼的小胖子原地休息。
這時胡堯跑到小胖子身邊,問他是不是身體疼的像被拆了一樣、是不是累的一根手指都動不了、老師是不是像野獸一樣有力氣,控製的他不能動彈?小胖子都點點頭。
重複問了三遍後,胡堯突然隱秘地狠狠掐了兩把小胖子的肉,還命令他回家後不準脫衣服,不準告訴父母發生了什麼,否則他們一家都會被乾掉。
孫飛昂在舞蹈班本來就有點內向,害怕之中隻能答應。
“嗚嗚嗚,老師,我和爸爸媽媽要死掉了!嗚嗚嗚,到時候老師能給我墳上獻花嗎?嗚嗚嗚,讓我死而無憾!”
“死!死什麼死!”
孫母聽明白自己一家人是冤枉了美得天仙似的喬老師,正惶恐難過呢,聽到孫飛昂最後這段話時立刻氣不打一出來,抄起哭得稀裡嘩啦的小胖子就piapia作響的揍起了屁股。
“哇哇哇!”
小胖子哭的更大聲了。
喬瑜好歹勸住了孫母,很明顯,小胖子是被胡堯欺負了,而為了家裡人的安全愣是什麼都不敢說。
要怪,隻能怪胡堯離奇的行為。
等告彆了變得極其熱情、使勁兒挽留他們一起吃午飯的孫家人後,喬瑜和北樺去了舞蹈室。
他們前腳走,孫家人後腳就忙不迭的跑到警局要求撤訴。
舞蹈室。
因監控鏡頭破損,斷電又讓文件損壞,北樺特意來試試能不能修複文件。若是能修複,他們就有了直接證據證明喬瑜的清白。
作為計算機高手的北樺從白天忙到黑夜,還隻修複了一小半的內容。本打算第二天讓寧宥帶著視頻證據去找胡堯的,也沒來得及。
所幸胡堯也承認喬瑜沒做什麼職責之外的事。
想到這裡,北樺把車停在喬瑜家的樓下,又重新回顧了一遍小胖子的話——錯不了,胡堯的行為用了一種特殊的心理技巧,把特定的詞彙在特殊情景中多次重複,植入腦子。
這可不像普通的惡作劇。
這起誹謗案,胡堯很可能不是單純誤導、教唆父母,而是有意的謀劃!
就在北樺抓住了關鍵點,拎著水果蔬菜上樓時,一位陌生的波浪卷銀發、墨鏡真絲長裙的女人按響了喬瑜家的門鈴,薄如蟬翼的銀灰色手套還殘留著硝煙的氣息。
蜂蜜奶油味的高級雪茄被女人緊張地點燃,而後卻沒有放到嘴邊,隻是在空氣中無謂的飄散清甜的味道,煙氣淡的若有似無。
作者有話要說:大肥章啾~下章和渣渣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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