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執:“嗯。”
“你還是恨我,討厭我,是不是?”說著,她又要哭。“所以你才不管我。”她矛盾得很,希望他不來,可真的聽到他說沒有來,她又傷心難過。
“你一點都不在意我,還要我怎麼對你?”江執嗓音有些艱澀。
雲朵立即辯解:“不是的,江執哥哥,不是這樣的……”
“睡覺吧。”江執打斷她。
他不想聽她的甜言蜜語,不想聽她滿口的謊言。
說喜歡他的人是她,說好好愛他的人也是她,說要一輩子陪著他的人也是她。可結果呢?真是諷刺!
更諷刺的是,儘管她這樣沒心沒肺,他還是愛她,麵對曾經拋棄過他的她,他還是會心軟,還是會忍不住對她好,還是在知道她有危險的時候義無反顧的拚了命的救她。
江執默默地想:他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要這輩子來償還。
雲朵在江執懷裡漸漸入睡。江執等她睡沉了才放她到床上,輕輕地把她捏著自己袖口的小手拿開,掖好被角。
小姑娘睡得很香,嘴角微微向上翹,大概是做了美夢。江執坐在床邊,視線凝在雲朵精致美麗的小臉上,久久移不開。
外麵天已經黑了,江執俯身,輕輕地在雲朵額頭印下一個吻,然後起身離開。
走廊上,江執遇到了雲朵的姑父,還有雲朵的表姐蘇曉。
姑父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一身氣勢洶洶地朝江執走來,二話不說便攥住江執衣領,一拳打在他腹部。
“朵朵跟著你,你卻讓她受傷,保護不了她,你算什麼男人!”姑父吼道,又是一悶拳砸在江執嘴角。
“那六十萬我就是傾家蕩產也還給你,從今以後你離朵朵遠一點!”
江執也不還手,就那樣任由姑父打罵。
姑父說得對,確實是因為他雲朵才會遭受這麼一劫,他沒有護好她。
眼見江執倒在地上,地上還有血跡,也不知道是哪裡出的血。蘇曉怕出事,連忙上前拉住父親。“爸,彆打了。”
姑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此時東子趕來,製止住姑父,一把就要將姑父推倒。江執拉住東子,他緩慢起身,深深地朝姑父鞠了一躬:“姑父說的沒錯,是我沒有保護好朵朵,對不起。我發誓,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請姑父相信我。”
姑父:“大可不必,四年前朵朵離開你在先,今天你讓朵朵受了這麼大的罪,算是兩清了,錢我們會還你,以後你彆來找朵朵了。”
一邊的東子聽不下去了,抬手摘了江執的手套:“你們好好看看這是什麼?為了救雲朵執哥被切掉了一根手指,還有後背,為雲朵擋了一刀。地上這麼多血,你們看不見是嗎?!”
東子氣得不行:“執哥為了雲朵命都不要了,你們還這麼對他!我看你們要看好雲朵,不要讓她來糾纏我執哥。”
蘇曉和姑父皆是一驚,隻見江執左手確實少了一根指頭,而他腰側的黑色襯衫一片暗色,以及地上淌起的血。
他們誤會江執了。
說出真相並不是江執的本意,他蹙眉道:“姑父,表姐,你們彆告訴朵朵。”
“為什麼?”蘇曉問。
江執回頭看了雲朵的病房一眼,嘴角艱難地扯出一絲笑意,道:“她膽子小,知道了要哭鼻子。”
姑父和蘇曉答應了江執,他們不會告訴雲朵。
雲朵住院期間江執也在住院,一個樓上一個樓下,江執後背的刀傷很嚴重,還差幾厘米就貫穿腹部,需要好好治療。
挨了一頓打後身體更加虛弱,東子怕他再跑去看雲朵,日夜守在他病床前。
一個月後,雲朵出院。
早上,江執來醫院,囑咐道:“我最近要出差,等下你自己回越灣彆墅。”他看著她:“乖乖呆著彆亂跑。”
江執騙她的,他還要半個多月才能出院,所以說自己出差。
雲朵乖巧地點頭,“嗯。”
現在天氣轉涼了,可也不是很冷,“你怎麼戴著手套呀?”雲朵問江執。
“手冷。”江執答。
“你不是不怕冷的嗎。”雲朵疑惑不解,她記得江執不怕冷的呀,而且他以前服役過,身體素質應該很好的。至於嗎?
江執心虛:“哪那麼多廢話,我走了。”
他感冒了嗎?這麼怕冷?
雲朵拉住他,“我摸摸你的手,看冷不冷?”她輕聲細語的,臉上全是真誠的關心。
“不用。”江執甩開她。
雲朵覺得委屈,咬著唇,眼睛裡瞬時湧上晶瑩的淚花兒。江執看她一眼,眉頭蹙起,“好了,公司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我走了。”
出院後幾天,雲朵收到了美國那邊打來的獎金,她重新辦了一張銀行卡存起來,想著等江執回來她就還給他,夠姑姑的醫藥費。
還給他,他們就兩清了,她就不再是他的情人。
雲朵一個人在越灣彆墅呆得無聊,得了周教授的舉薦,她去海城大學做老師。一周有五六節課,日子也逐漸充實起來。
半個月後,江執出院。
雲朵不知道他具體哪天回來,也沒有等他。江執回來已經是晚上,走進臥室,小姑娘點著一盞小夜燈,小小的身體蜷縮在被窩裡,睡得酣甜。
他走進浴室洗漱,鏡子裡後腰處的傷疤還異常明顯,還有他殘缺的手指。若是被發現了,他要怎麼騙她呢?
半夜,身後床鋪輕微塌陷,她知道是江執回來了。
迷迷糊糊的,雲朵轉身雙手自然地攬上江執脖頸,身子也往他懷裡鑽,現在入了冬,她一個人睡覺覺得好冷,而他的懷抱好暖呀。
這個時候她倒是忘了害怕。
“我找了份工作,在學校做老師。”她帶著睡意的聲音軟軟弱弱的,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江執頸窩。
江執深深吸口氣,回答她:“嗯。”
她這麼漂亮,這麼美好,在學校裡肯定有很多小男生喜歡她吧,江執心微微一動,雙手把她抱緊了。
“學校有人喜歡你嗎?”他問。
雲朵:“有啊,學生們都很喜歡我。”她眉頭微微皺起,不舒服道:“你鬆開些,我都不能呼吸了。”
江執不僅沒放,還埋下頭噙著雲朵耳朵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我是說男生,認真回答。”
雲朵瞬間清醒,嗔道:“我不知道,又沒有人跟我表白。”
“就算有你也不能答應,彆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江執冷聲告誡,“你是我的情人,知道嗎?!”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