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妹子運氣一向好著呢。(百度搜索"G g d O ;amp;quot;每天看最新章節.)”趙香芹一邊說著, 一邊從兜裡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側身把王秀英給迎了進去。
這會兒人都在外頭忙活, 家裡反倒是沒啥人。
就連趙香芹, 回來放置完了這一波衣裳, 還得抓緊著再去湖邊繼續洗下一波呢, 冬天衣裳難洗的很,要麼就一次洗乾淨,身上熱乎著也不那麼難熬。
冬天的衣裳又厚又重, 要不是這幾天看著要放晴了, 曬得湖水都有點破冰,誰家也沒那個功夫去在這天氣裡頭洗衣服去啊。
趙香芹惦記著王秀英兜裡的那幾張大團結——雖然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張, 可那一摞子下來, 少說得有個一二百塊錢呢吧?
一二百塊錢,這得是幾年才能落下來的存款啊!
王秀英平日裡,在萬家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往娘家送來, 這一次,估摸著也是來送錢來呢!
趙香芹想到這裡, 心裡不免就留了個心眼兒, 把王秀英往她們房裡帶, 又一邊說道, “妹子, 你這次回來, 可是有啥好差事要跟你哥說的?你萬家那個四弟弟不是當上副大隊長了?石橋村的油水, 可真有這麼肥?”
她盤算打的好著呢。
石橋村可已經算是附近出了名的富裕村子了,裡頭的隊長、大隊長和書記,那可都是上過學的,有學識的人,他們手裡的門路,可絕對是比自己這小地方要多的多了去了。
雖然這年頭,說是重農,看不起那外出打工的,都指望著能給安排一個正經工作,但是哪有這麼多工作等著你啊?
早都被那些領導沾親帶故的親戚們給分完了!
王家雖然是生了幾個兒子不假,可一個個的都沒出息,早晚了都得去地裡刨食兒吃,還一個個獨的要死,不拿女人當人看,當個牲口在那使喚。
她又沒法改嫁,可要是能讓自家男人,靠著萬家的關係,能找到一份工作,那她也不用跟著吃苦了呀!
老太太這兩年身子也不見好,眼見著就要兩腿一蹬歸西去了,到那時候,他們一分家,再能給他們分一套房子,這好日子不就過上了嗎!
想到這裡,趙香芹對王秀英的態度就更熱切了一些。
王秀英聽見她說的那話,自嘲的笑了笑,“肥不肥的,誰知道呢,反正對自家的人,沒看見有幫啥忙的。”
萬報國不是個什麼以權謀私的性格,雖然是在村裡當上了副大隊長,可也沒有借著職務便利就讓他們乾什麼輕便的活,反而經常去安排村裡的五保戶去做最輕便的。
這你也沒話說,畢竟也是符合國-家關照五保戶的政策。
聽見王秀英這不陰不晴的話,趙香芹眼珠一轉,給王秀英倒了杯熱水。
想了想,她又從櫃子裡取出了先前王秀英拿過來的紅糖包,從裡麵舀了一勺紅糖。
王秀英就看著趙香芹的手抖啊抖的,終於,半勺的紅糖給逗的就剩下一丁點看不出顏色的粉末。
趙香芹滿臉笑意湊上前,“你前些日子帶來的紅糖啊,家裡都舍不得吃呢,這不,你看看你回來了,總得招待你點好的。”
王秀英麵無表情的喝了一口,刺激著嘴邊的豁口了,當下‘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趙香芹滿臉的關切,仿佛是才注意到了王秀英這一身的傷。
她臉上全都是心疼的模樣,連聲問道,“妹子啊,你這一身,可是咋整的?是不是萬老二又打你了?你跟我說聲咋回事,我這就讓你三哥給你出氣兒去——!”
說到激動的地方,趙香芹恨不得擼起袖子就往外衝。
王秀英冷笑一聲,慢悠悠的說,“嫂嫂,你真不知道我這是因為啥讓打的?”
趙香芹愣了,“你這話說啥意思?我咋能知道你是因為啥被你男人打了?”
這話說著可戳心了,好似說她指使著王秀英乾了啥,才害得她被她男人打了一樣。
趙香芹忍不住打量了王秀英一眼,開始摸不清她今天到底是有什麼來意了。
王秀英又歇了會兒,算了算時間,突然說,“嫂子,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反正三房的那個不能生了,我要是想在娘家站住腳跟,就得讓老四家那個孩子生不下來?”
趙香芹心裡打了個突。
王秀英開始捂著臉‘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可是聽你說的,才乾的那傻事兒啊,現在讓老萬家的人給發現了,那個家我可是回不去了——一屍兩命啊嫂子,我這輩子,你可得幫幫我啊!!!”王秀英哭的聲嘶力竭,一雙眼睛本身呢就小,又被萬忠軍打的腫起來,隻剩下了一條小笑縫。
從縫隙裡,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趙香芹看,幾乎是把趙香芹所有的反應全都記在了腦子裡頭!
她剛才故意把事情往大了說,就是要嚇唬她!就是要看清楚趙香芹的反應!
都是怪這個趙香芹!
王秀英瘋狂又惡毒的想。
都是她,攛掇著自己,從玩家一直摳挖東西給娘家,才害的自己在萬家失去了威信。
上麵老太太看不起她,下麵妯娌也不敬畏她,不都是因為這個嗎?!
還得怪趙香芹居然能歹毒成那個樣子,躥騰著自己去害人命啊!
要不是她攛掇自己,她自己能乾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王秀英惡狠狠的,透過眼皮中央露出的一點縫隙,死死的瞪著趙香芹看!
她這輩子算是活不下去了,就算是能跑出去,她以後也是個通緝犯!
哪家的好人家願意要一個從外地逃荒過去,沒有身份證明,又是個通緝犯的寡婦?!
她完了,趙香芹也得陪著她一起下地獄去!誰都彆想好過!
趙香芹根本沒法從她那腫的跟豬頭似的臉上分辨出來啥情緒,她被王秀英這麼一番話給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