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番外(1 / 2)

穿越1965 薑絲煮酒 10952 字 9個月前

“媽,我已經找好實習的醫院,你不用去求舅媽,我不想在京醫院實習。”

前幾天趙晚舅媽來家裡做客,暗示自己很喜歡傅寶英這件新買的大衣,為了能讓女兒回京實習,傅寶英忍痛,決定將這件還沒舍得穿的羊毛大衣送給嫂子,誰讓她嫂子在醫療係統上班呢。

趙晚奪下大衣,不讓傅寶英送出去,“這件大衣您自己都舍不得穿,乾嘛送人。”

傅寶英的心思壓根不在羊毛大衣上,趙晚的工作定下來就是一輩子的事業,她當然希望女兒能回京工作。

“你準備去哪兒實習?”傅寶英問道:“太遠了可不行。”

遠嗎?當然遠,戰地醫院快到邊境了。

趙晚已經打了申請,跟著導師去戰地醫院實習,她最近經常做一個夢,夢到一個穿軍裝的年輕男人,兩人不但結了婚,還生了一個孩子。

太荒謬了,趙晚想想就臉紅,連續好幾天晚上都做同樣一個夢,她居然還記得那個男人叫顧北川,後來趙晚通過同學的關係查了一下,還真有這樣一個人,年齡和軍階都對的上,那人剛好也在邊境的部隊。

導師詢問有誰願意跟著一塊去戰地醫院實習的時候,趙晚第一個報名。

傅寶英卻不同意,“戰地醫院太危險,你就不能換個地方?”

戰地醫院是她一個女孩子去的地方嗎?傅寶英退而求其次,哪怕不願意回京,留在秦城也可以啊。

“媽,我們當醫生的,到哪裡不是救死扶傷。”趙晚軟磨硬泡,說了一籮筐好話,“戰地醫院在後方,沒你想的危險。”

最後趙晚保證,實習後聽家裡的安排回京,傅寶英才勉強同意。

1967年,趙晚跟著導師同學,坐了三天的火車,再轉汽車,最後部隊派軍用卡車,給這些遠道而來的師生們接到戰地醫院。

住宿條件不好,簡易的板房裡是八個床位的大通鋪,淋浴要出去,比城裡的條件差遠了。

同行的女生裡麵,五個女生是護理專業,剩下三個女生才是外科實習醫生。

“哎這一路上可累死了,今天不用去報到了吧?”袁培培選了個靠窗的床鋪,仰躺上去,閉著眼睛歎氣,“早知道這麼艱苦,我就不來了。”

鐘小玉選了個挨著她的床鋪,放下自己的行李,先拿了個小鏡子照了照,又拿出梳子重新梳了頭發,“嫌辛苦,你回去呀。”

袁培培沒理她,她跟鐘小玉不對付。

趙晚沒理會宿舍的小插曲,她將齊肩的黑發隨意在腦後紮了個馬尾就要出去,袁培培看見了,以為趙晚這就要去醫院報到,導師都說了讓她們女生休整一天,她去報道了彆人怎麼好意思偷懶。趙晚這麼積極做給誰看!

“趙晚同學,你不用這麼拚吧。”反正趙晚家裡有親戚在醫療係統,就算她在實習醫院打醬油,將來也能分到大城市工作。

“你管我呢。”來這裡又不是享福的,趙晚推門出去。

肖紅也跟了出去,路上她問趙晚,“晚晚,你不會是去找顧北川吧?”

她跟趙晚關係最好,兩人無話不談,趙晚連續做同一個夢,夢到同一個男人,也悄悄跟她說了。

趙晚紅了臉,她是挺想找到顧北川的,因為太好奇了,不過她可不希望在醫院裡看到他,隻有在前線受傷的軍人,才會被送來戰地醫院,她不希望顧北川受傷。

懷著忐忑的心情,趙晚找到導師,跟在她後麵連續做了兩台手術,偷了點空,她去前台查詢了一下,沒有叫顧北川的軍官來醫院就診。

心裡稍稍鬆了口氣,趙晚既不希望顧北川受傷,又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他。

***

半年之後,肖紅在醫院裡給一位年輕的軍官做了一台手術,看到他病例上的名字:顧北川。

肖紅心頭一酸,真有這樣一個男人,他來的怎麼這麼遲。

做完了手術,肖紅去病房看了還在昏迷的趙晚,幾天前一顆流彈砸在醫院附近,巨大的衝擊震碎了戰地醫院的好幾間病房,等眾人扒開瓦礫,趙晚護在一個病人身上,昏迷了過去。

導師親自給趙晚做的手術,等趙晚醒過來,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這天肖紅值夜班,顧北川的病房裡剛好隻有他一個人,肖紅沒忍住,跑過去給趙晚的事情跟顧北川都說了,看著年輕的軍官一臉震驚茫然,又覺得自己太唐突了。

這些又關顧北川什麼事呢。

道完了歉,肖紅說道:“趙晚就在醫院裡,你正好也在這裡養傷,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趙晚準備來戰地醫院實習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導師說她還有機會恢複聽力和視力,趙晚看的開,反而安慰導師。

雖然聽不見看不見,趙晚還是能感覺到,每天都會有個人陪在她病床前,會給她喂飯倒水,中午太陽好的時候,還會推著輪椅陪她出去曬會太陽,那天接水杯的時候,她不小心碰到了那人的手,手心有繭,那是常年握槍造成的。

趙晚臉紅了紅,她還以為是同樣來醫院實習的師兄照顧她,可是醫生的手是拿手術刀的,掌心不會長繭子。

她問肖紅那人是誰,肖紅也不肯說,神神秘秘的,在她掌心裡寫字,說讓那人自己告訴她。

第二天那個男人又來,趙晚忍不住問他,“你到底是誰呀。”

應該是醫院的病友吧?不然誰有空天天來陪她幾個小時啊,她隻能說不能聽也看不見,她都怕這人會悶死,可是人家還是每天來。

趙晚伸出手,掌心向上笑著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寫我掌心裡吧。”

等了半天也沒動靜,趙晚心想算了,反正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緒,她現在不需要輪椅已經能走動了,趙晚轉身摸索著回病房。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手被人牽起來,趙晚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顫抖,本來想掙脫,男人開始在她掌心寫字,她停了下來。

等男人寫完他的名字,趙晚手指收攏,男人的手來不及撤離,被她蜷在掌心。

趙晚心尖都顫起來,他在她掌心寫下他的名字,他說他叫顧北川。

***

“晚晚,等會你就要做手術了,彆緊張。”傅寶英緊緊握著女兒的手,等了好幾個月,等到了□□捐贈者,女兒的聽力前段時間恢複了一些,帶上助聽器能正常交流,現在視力也有望恢複。

趙晚很感謝那位給她捐贈的好心人,等她恢複了視力,就能看看顧北川是不是跟她夢裡麵長的一樣,幾個月前顧北川就見過趙晚的父母,顧北川說等他出任務回來,就來趙家提親。

“媽,等我做完手術,要親自去謝謝捐贈者的家人,好好報答他們一家。”

傅寶英心裡苦澀,晚晚還不知道她的捐贈者就是顧北川,顧北川任務犧牲,他哪還有什麼家人,他那個爹娶了小老婆,父子之間早就不來往了,兩個哥哥也犧牲了,侄子們也出了意外,她也不敢告訴女兒,怕影響了手術。

傅寶英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一開口肯定會被女兒發現她情緒波動,趙彥儒心裡也痛,他很欣賞那個年輕軍官,不介意他離過婚,隻等顧北川回來,不管女兒眼睛能不能複明,都給他們辦婚禮。

可是,現在女兒能複明,顧北川再也活不過來了。

“好了,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了。”趙彥儒給妻子扶出病房才小聲交代,“顧北川犧牲的事情,等手術恢複期過了再慢慢跟晚晚說。”

趙彥儒很害怕閨女接受不了,萬一手術做好了她又哭瞎了怎麼辦?

趙晚心緒不寧,總覺得父母有事情瞞著她。

手術很順利,過了恢複期,趙晚再一次能看清周圍的一切,她無比珍惜恢複的視力,想當麵去跟捐贈者的家人道謝,不過她爸媽總是支支吾吾,說那人的老家非常遠,不急於一時。

還有什麼事情比報恩更著急的呢?大約就是見顧北川了,趙晚打算出了院就去找顧北川,然後兩人一起去找捐贈者家屬。

“你好,請問是趙晚同誌嗎?”病房門口站著一位軍人,他單手拖著一個用白色棉布包裹著的骨灰盒,立正敬禮。

趙彥儒和傅寶英去給女兒辦理出院,趙晚在病房裡收拾自己的衣物,她連忙起身,說道:“我就是。”

那個年輕的警衛員紅了眼眶,這位就是顧副團長臨死前最惦記的人。

“我是顧副團長的警衛員,他……他犧牲了。”部隊聯係的是顧副團長的父親顧衛國,顧衛國的繼妻提供了趙晚住院的醫院地址,還指定時間讓他們將顧副團長的骨灰,直接送去給趙晚同誌,說送遲了趙同誌就出院走了。

“我們團長交代,□□捐贈給你後,不要留下任何一張他的照片,請你忘記他,找個人嫁了好好過日子,趙同誌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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