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拍賣會開始的時間是在下午三點半,半個小時的入場時間,四點到七點進行拍賣,然後就是晚會。
做事做全套,樓嵐直接租了一輛價格不上不下的豪車,到的時候會場裡隻零星來了十多個人。
這會兒入場的,大部分人都是想要找機會網上爬的,或者跟樓嵐一樣,從其他地方弄到邀請函,妄圖在這裡抱上某個大佬的大腿。
樓嵐進去的時候,這些人往門口看了一眼,如電的眼睛瞬間將樓嵐從上到下從裡到外評估了一遍,得出結論:同類。
於是這些人又冷淡地收回了目光,繼續一邊與人“談笑風生”,一邊隱晦地關注著入口處。
樓嵐也覺得尷尬,抬手招來服務生取了一杯酒水,而後就踩著悠然的步伐在會場裡踱步。
其他人沒注意的時候,樓嵐終於選定了一個角落:彆人看不見他,他卻可以看清進來的所有人。
到這裡的人就是為了展示自己,誰會顯得沒事乾,專門躲角落?
所以這裡很安靜,就樓嵐一個人。
端著酒杯卻沒喝一口,樓嵐就在那裡木樁似的站了半個小時。
等到所有人幾乎都入場完畢時,樓嵐才終於在進來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己今晚的目標。
鐘家的大本營在H市,不過家裡有人入了仕途,家族商貿也有往這邊轉的意思。
俗話說朝廷有人好辦事,這話擱現代也是那麼個意思。
鐘家的代表一出現,周圍的人就像是螞蟻見了蜜糖,雖然大家都端著風度,腳步卻都一致地往那邊挪,都在找機會想上前攀談一番。
樓嵐一眼就認出鐘家來的代表就是當初在醫院被原主敲了竹杠的鐘先生,陪在他身邊言笑晏晏氣質端莊優雅的女士,樓嵐沒見過,不過想來應該就是鐘太太。
目送對方二人被簇擁著到了前排貴賓席,樓嵐知道自己現在是沒機會了,隻能按捺著心緒,腦海中重放一般回憶著鐘太太身上的首飾。
鐘先生身上也佩戴有飾品,可男士的飾品少不說,還並不講究個成雙成對。
想來想去,還是女人身上的飾品更好下手.......
萬萬沒想到,他終究還是墮落了。歎了口氣,樓嵐豪邁地乾掉自己手上端了半個小時的酒,轉身往自己邀請函上寫明的位置大步走去,路上順手將酒杯放在路過的服務生端著的托盤上。
慈善拍賣會有序地進行著,舉牌的多是前麵跟中間的賓客,樓嵐周圍的人,包括樓嵐自己,從頭到尾都坐著當陪客。
枯坐三個小時後,晚會開始,樓嵐身邊的人頓時如魚入海,很快不見了蹤影。
“鐘先生,城南的新盛......”
“抱歉,我今晚是陪我太太來的,不談公事。”
鐘先生帶著儒雅的笑,歉意舉杯。被婉拒的人哈哈笑了兩聲,心裡再失落也帶著笑識趣地退開。
鐘太太環顧四周,細卻英氣的眉毛微蹙,“再去跟周老板他們打個招呼吧,都快消磨一個小時了,晚些回去玟玟該睡下了。”
鐘先生點頭,伸手搭在妻子腰間,視線與人對上,就客氣地笑著點頭,或舉杯致意,嘴上卻與妻子說:“知道了,今晚該我給玟玟講睡前故事了。”
鐘太太身姿婀娜側麵與某家太太隔空一笑,嘴上嗬嗬:“就你?還不如關注個麥阿姨講故事。”
兩夫妻麵上體麵,私底下卻在互懟,正要繼續爭辯時,一位穿著管理層製服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向鐘先生鐘太太懷著打擾的歉意微笑微微俯身,而後伸手舉起一個鋪了絲絨的小托盤禮貌詢問:“鐘太太,請問這枚耳環是您的嗎?”
說著詢問的話,大堂經理卻目光篤定,因為鐘太太耳朵上的耳環確實少了一枚,與他托盤上放著的那枚一模一樣。
經他提醒,鐘太太抬手摸了摸耳朵,才發現自己耳環不知什麼時候掉了。
“啊真的掉了!非常感謝你們為我找回了耳環。”
鐘太太笑著道謝,並且有意給予經濟上的感謝。
大堂經理卻並不私自攬功,隻說是一位客人無意中撿到然後交給他們的。
雖然耳環對鐘太太來說並不如何珍貴,到底是有人撿到了歸還失主,鐘先生跟鐘太太還是要去親自感謝一下對方的。
兩夫妻被大堂經理領著來到一個小客廳,鐘太太還好,見到對方時隻是暗自感慨了一聲長得還挺好看的。
加上對方紳士禮貌的行為,鐘太太對這個人初始印象不錯。
與她相反,鐘先生看見樓嵐時,先是疑惑皺眉,片刻後終於想起來,臉頓時就沉了。
――當年那般極品的渣男,真能做出拾金不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