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被選定為“相親對象”的事,樓嵐是沒什麼想法的。
他更好奇搞這麼大陣仗,結婚的到底是哪個鬼。
樓嵐能“識趣服軟”,自然再好不過。剛還翻臉的人頓時又友好起來。
眼看天色已晚,個老手分成兩組,輪流守夜。
說是戒備隨時可能出現的鬼怪意外,不如說是防備兩個新人臨時逃跑。
被拘在小房間裡的張衡氣不過,想乾脆豁出去掀翻棋盤大家一起玩完,樓嵐卻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想跟他共赴黃泉。
“我還這麼年輕,長得還這麼帥,一身本事剛施展,這簡直就是爽文男主的標配,這頭號小弟想素養不夠啊。”
張衡氣得想打人:“這他媽都什麼時候,還擱這兒給哥吹牛逼?”
樓嵐揉著肚皮歎氣:“放心吧哥們兒,怎麼著也得把帶出去,畢竟賣身的二十萬咱還沒分贓呢。”
又嘀咕:“既然我身份都不一樣了,待遇也應該得到相應提升,怎麼能餓著肚子睡覺呢。”
說罷想要作一作,可剛昂起腦袋,一抬眼就對上光頭銳利的目光。
樓嵐默默翻了個身,抱著肚子把自己縮成一團。
目睹了全過程並且憑借二十幾年發小經驗猜中他心理變化曆程的張衡:“......”
有本事吹牛逼,倒是真上啊!
一夜無事,第二天王大娘就被告知樓嵐願意結婚的事。
看得出來王大娘對樓嵐很滿意,早飯的規格得到提升不說,來得也滿是熱情。
“小夥子長得真俊,ta肯定喜歡!”
樓嵐眉梢一抖,故作矯情地歪嘴:“我長這麼大,追我的男男女女不說有一個團,一個營還是有的,我可不是那麼隨隨便便的人。”
刀哥等人聽得太陽穴一繃,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然而仿佛是有什麼不得的靠山,樓嵐把狐假虎威演繹得很生動形象,揣著手一副“老子很貴快點漲價”的駕駛。
王大娘臉上的褶子蠕動,一雙渾濁的吊角眼定定看他半晌,而後悶聲問:“那你是要怎樣?”
樓嵐拇指抵著嘴唇想了想,抬眼瞅她:“最起碼盲婚啞婚不得,我總要知道一下跟我結婚的是哪個,長什麼樣,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家資幾何吧?”
是個漂亮的女鬼也就算,咱考慮考慮。
是個那什麼比他還大的男鬼,那就早超度早好。
王大娘狠狠地看著他,咬牙切齒般,仿佛下一瞬就怒起撲人。
可惜院子裡一陣莎莎風聲作響後,王大娘將籃子一挽,轉身往外走,“想要知道,就跟我來。”
其餘人等意外。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直接獲取boss的信息。
其他人剛起身動,王大娘卻像後腦勺長了眼睛,冷颼颼說:“隻許新郎一個人過來。”
樓嵐不滿地嚷嚷:“新郎就不許有好哥們兒當伴郎啊?畢竟這也是人家的終生大事。”
王大娘根本不再理會他的矯情,站定回頭,隻脖子百六十度轉回來,身子還板板正正對著院門口,臉上是陰邪的冷笑:“他來?正好喜宴還缺點葷腥。”
就差直白地說來一個宰一個了。
硬剛起來,某人立馬就慫。
樓嵐麵露遲疑,一眼一眼地去看其他人,“不然,我也不去了?”
肖美麗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老猿也是無語地彆開臉。
刀哥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氣音,光哥則樂嗬嗬往前站一步。
意思不言而喻。
退一個試試?
張衡都沒臉看他,可到底是自己發小,還能怎麼著呢?
“這一趟確實危險難料,位大佬,雖說咱都是小新人,可也不能隨便當魚明砍是吧?我哥們兒這也算是為集體作出犧牲,幾位真不表示表示?”
說話的時候拉著樓嵐胳膊,擺明了個老手不出點血給點防身道具,他就要拉著發小掀攤子不乾了。
誰都不想主線任務重回起點,人對視一眼,片刻後由光哥帶頭,給出了之前那隻沒皮老鼠:“知機鼠,一定範圍內能預測危險。”
名字挺高大上的,還預測,可惜前麵帶個“一定範圍內”。
誰知道這個範圍是什麼?
不過有比沒有好,說不準回頭還能找到轉手賣出去或者係統回收的機會。
樓嵐笑著收了,又笑著去看另外人。
最後肖美麗給個平平無奇據說能擋一次鬼怪攻擊的古樸銀手鐲,老猿給半張來自幻覺幽靈的破舊電影票,刀哥給一把帶血破舊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