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大恐怖末世7(2 / 2)

摔下來的總共有四個人,其中一個女人剛落地,就雙手捂著脖子,整個身子仿佛被釘在了地上,長大了嘴無聲慘叫,眼珠子都凸了出來,眼球上很快繃出了血絲。

因為血絲太密集,晃眼一看,竟好像雙目變成了血紅色。

不過半分鐘不到,這女人就身首分離,一雙繃出股股青筋的手卻還掐在分離的那條線上,好像是在努力把腦袋跟脖子按到一起去。

這般詭異的死狀,讓另外三人也止住了痛呼悶哼,默默看著女人死不瞑目的屍體。

破舊的公交車左右,是看不見來路與儘頭的蜿蜒公路,前後則是綠綠蔥蔥的樹林。

此時有微風拂過,樹林裡就響起了樹葉互相拍打的聲響。

三人中的一個壯漢率先開口,打破這片充斥著恐懼不安的空氣,“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很明顯我們都掉進了厲鬼編織的小世界裡,看來這次新副本的boss不止一個。”

這是涉及到眾人利益以及生命的話題,另外兩人也很快回過神來。

這三人,包括剛死的女人,都是這次找到樓嵐一起來開荒的野生鬼洞獵人。原本進來時不把小孩兒算進去,一共有九個人。

現在出來的卻隻有五個成年人,其中一個還是跟樓嵐一個小世界,逃出來後卻依舊以小世界中的死亡方式死去的“妻子”。

三人中的壯漢看了一眼背著兒子的樓嵐,而後狀似無意地稍稍靠攏過來,語氣很和善地主動詢問樓嵐:“山哥,現在看樣子,好像是還有boss要打,不然我們先抓緊時間,交流一下彼此剛才遇到的情況?”

頗有要以樓嵐為首的意思,另外兩人也沒有反駁,都靠攏過來等著樓嵐率先發言。

樓嵐也不以為然,哪怕剛開始這幾人就因為他帶了個小孩兒而隱隱對他生出排擠,可現在他需要的是這些人的情報。

不管真假,即便是編謊話,現場撒謊,也一定是需要有“真實”作為整個謊言的依托。

若有所思地圍著唯一出現的隊友屍體轉了一圈,樓嵐說:“她是跟我在一個boss的小世界裡出事的,boss應該有厭女症,又渴望有個對她百分百偏□□,所以編造了一個有爸有媽有弟弟的家庭,世界背景是幾百年前的古華夏都市。”

大概說了一下,樓嵐又說:“當時她在小世界裡就有多次斷首,可每次轉眼又複活了,所以當時失去記憶的我不能肯定她是人還是什麼玩意兒。”

壯漢有意表現自己,也跟著觀察了一下女人屍體,說:“我跟蝴蝶是一個boss世界,那裡應該也是古華夏都市吧,我跟蝴蝶也是boss的爸媽,不過我們一個是賭鬼,一個是酒鬼,對boss女兒動輒打罵。”

蝴蝶是沒能出現的隊員之一。

看來蝴蝶是在裡麵出事了。

果然,壯漢歎了口氣,露骨一抹帶著點刻意的悲傷:“蝴蝶有一天早上不舒服,就沒喝酒,也沒罵boss女兒,結果第二天出門買酒,在小區裡就被車給撞死了,血糊糊的,沒個完整樣兒。”

另外兩個幸存者都是男人,分彆叫老吳跟老鄭,稱呼裡帶個“老”,年紀卻不一定都大,約莫是三十多歲的樣子。

兩人也分彆有其他同伴,卻都是在失憶的情況下死在了boss編織的小世界裡。

“看來隻有她是有過死亡,卻又反複複活......”樓嵐心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下意識想要抬手去按貼身放著的那塊晶芯。

不過也隻是手指一動,就克製著壓下了。

四人又交流了片刻,確定他們應該是遇到了四個能讓人失憶,並且編造出小世界的boss,樓嵐,壯漢,老吳老鄭都是帶著同伴進去的,最後活著出來的卻隻有他們。

原本隊伍裡隻有三個女人,跟老吳一起進去的是個男人。

正是因為性彆帶來的違和感,與老吳一起進去,卻恰好倒黴地被分配到“母親”角色的男人,哪怕失憶了也潛意識裡無法接受自己是“女人”的,怒氣衝衝摔門離開,很快就在坐電梯的時候出了意外,從二十八層樓直接摔到了負二樓,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人都已經成肉醬了。

另外跟老鄭一起進去的女人茉莉,本身是個聰明人。可就是因為聰明,在察覺到自己所在生活的違和後,沒能謹慎小心,有所行動後違背了“人設”,做飯時直接被滾燙的油潑了滿身,掙紮時將灶台上的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最後被活活燒成灰燼。

大概死去的幾個人裡,共同點就是都流血了,隻有跟樓嵐一起的那個女人,每次死亡時都沒有血。

看來這就是她能複活,並且逃出來的原因。

可惜逃出來後,死亡依舊沒有放過她。

四人又合計起稍後還會遇到什麼情況。

樓嵐隨口說了幾句有的沒的,心裡卻是有了條逐漸清晰的線索。

另外三人自然也都有所隱瞞,譬如殺掉boss後拿到東西沒有,譬如在虛構的小世界裡發現的重要線索......

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各有算計。

樓嵐也不例外。

麵上表現出的是愁眉不展,其實手裡多多少少都壓著保命的手段。

說話間,不遠處搖搖晃晃駛來一輛掉漆的老舊公交車。

到了站台,公交車自動停下,車上一個司機,一個售票員,二人都不吭聲,隻是用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冷冷注視著下麵的幾人。

底下的人麵麵相覷,壯漢老鄭老吳都躊躇著挪不動步子,不約而同把目光放在樓嵐身上,頓了頓,又識趣地移開視線,卻是把目光放在了安靜趴在樓嵐背上的小孩兒身上。

看起來像是想要“勸”樓嵐拿小孩兒去試水。

樓嵐卻不等他們開口動手,就爽快一笑,轉頭對三人說:“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兔子,那我就先上去,下次需要試探深淺的時候,就該輪到三位兄弟了。”

說罷,就乾脆利落地背著兒子上了車,又從兜裡掏出在boss小世界裡順手帶出來的錢交了車費。

——到了每個鬼洞小世界裡,樓嵐都不忘收集些當前的財物放在身上。

樓嵐都這樣說了,原本還想著如何“勸服”樓嵐的三人反而有點摸不著頭腦,麵上也不好直接拒絕,隻能乾笑著說本該如此。

三人眼見樓嵐父子上車後沒出什麼意外,那臉色慘白的長臉女售票員也沒說什麼,隻是默默收了錢撕了票給樓嵐。

如此,三人也陸續上車。

樓嵐以路上顛簸為由,主動詢問售票員自己是否可以帶著孩子坐前麵的副駕駛座。

售票員默默注視了樓嵐半晌,便是那始終沒什麼反應的死人臉司機也忍不住回了個一百八十度的頭,來看樓嵐。

樓嵐跟小孩兒臉色如常,連眼神都沒波動一下,就好像在他們父子倆眼前的,就是平平無奇公交車售票員及司機。

老鄭三人都看傻了,畢竟任誰遇到這種情況,不都是應該有多遠就離這樣明顯非人類的玩意兒有多遠嗎?

就如他們三個現在,就是坐的公交車最後一排,還是左右靠窗便與隨時跳窗的那種。

沉默。

沉默......

本以為會有什麼事發生,結果售票員在盯著樓嵐看了一分多鐘後,臉色不太好看地僵硬地點了點頭,又僵硬地開口說了話:“看好小孩,彆甩出去了。”

可以說是一位很負責任的工作人員了。

樓嵐笑著道謝,又教小孩兒跟阿姨說謝謝。

已經被樓嵐帶著看過很多人,遇見過很多事,也學到過很多的小樓嵐已經不複剛開始那樣陰沉內向了,被爸爸一教,便很乖巧有禮地對售票員擺了擺手,說:“謝謝阿姨。”

售票員的臉色好了些許。

——原本是生氣的青紫色,現在恢複到了一開始的青白色。

按照規定,已經十歲,身高也長了不少的小樓嵐應該是不能跟樓嵐一起擠一個位置的。

但顯而易見,眼前這個還保留著售票員的公交車很有些年頭了,便是落在地球華夏的現代,也得往後推個至少十多年。

所以隻要交了車費,坐哪裡,怎麼坐,是站是坐,都沒有具體規定。

好在樓嵐也不胖,小孩兒也隻抽條沒長胖,兩人擠在副駕駛座上也並不擁擠,樓嵐還拉著臟兮兮的安全帶,把自己跟小孩兒一起綁上。

雖說如此綁,按照常理,並沒有什麼卵用。

樓嵐卻發現司機眼角餘光瞥了他們一下,瞧著像是有點兒欣慰的意思。

心下某個想法越發清晰。

從上車買票時售票員就沒問他們要去哪裡,現在也沒人(鬼)問,好像要送樓嵐等人去哪裡,是早就定好的不允許更改的事實。

樓嵐也沒多問,隻是尋機與靠站在司機座位後麵護欄上的售票員搭起話,問他們兩人跑這條線跑了多少年了,這附近又有沒有什麼可以去走走看看的風景,或是問兩人是不是夫妻搭檔,成家沒成家,有沒有孩子,孩子多少歲了,念幾年級了......

很好的演繹了一個帶著孩子婆婆媽媽的中年婦男的形象。

一開始自然是沒反應,樓嵐一個人演獨角戲也不尷尬,反正還有乖兒子捧場呢。

後來問著問著,也不知是被樓嵐煩怕了還是哪個問題觸動了內心,售票員就用沙啞的仿佛被割破了聲帶的詭異嗓音,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樓嵐說話。

司機從始至終都在目視前方,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開得很認真,哪怕破舊的公交車頻頻往空中“飛翔”,至少人家工作態度是擺在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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