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白婉淩的兩隻眼睛哭的紅腫,往白繡侍的跟前一跪,便磕起了頭
“大伯,救救我吧。”白婉淩使上了所有的力氣,哭的肝腸寸斷,“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啊?”
白婉淩不明白了,
能有什麼東西讓他們那麼執著。
新皇都登基了,他為何還不交出禁軍。
“你死不了,還是省點力氣。”
白夫人對她算是失望透了頂。
從小到大,他們待她就差當親生的來養,誰知道竟養出來了這樣的姑娘,在白府她對白池初說的那番話,白夫人可都是一字不差地聽進了耳朵。
外頭的姑娘欺辱她,她不敢說半個字,回頭卻能句句刀子,戳她姐姐的心。
人生來本就不同,要說公允,每個人打從娘胎裡就不一樣,又何來的公允。
她卻連自個兒的姐姐都容不得,這樣的人一輩子都將是心胸狹隘,自私自利。
來宮裡的這段日子,倒是印證了白夫人所想。
為了能當皇後,
幾乎成了太後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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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淩依然沒有放棄,轉過身看著白繡侍,又叫了一聲大伯,白繡侍將臉轉了個方向,還是之前同樣的話,“你先回去。”
白婉淩卻沒動,看著一屋子的人突然說道,“莫不成大伯真想造反?”
話音剛落,白繡侍“啪”地一巴掌就扇在了她臉上。
白婉淩捂著臉痛哭,“難道不是嗎?我要是死了,那都是你們害死的。”
不歸順新皇,不是造反又是什麼。
他們還真敢。
就不怕背上一世罵名?
安王登基,那叫篡位。
當受人人誅之。
道理是如此,可白婉淩也知道,太後為何非要得到禁軍令牌。
那是因為太子登基不穩。
在朝中根本沒有勢力。
墨家一倒,右相的權力全都落在了安王身上。
如今已握了半個朝堂,若大伯再投靠,一旦造反,新皇八成就完了。
那她呢?
她會在那之前被殺死的。
就像是這場婚姻一樣,雙方開戰之後,太後一定會拿她出來做擋箭牌。
在白家的命和她個人的性命之間,
不用想,白家也會舍棄她。
她隻有死路一條。
白婉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出了高院,外麵是什麼在等著她,她不敢想。
可她不想死。
在太後派人來叫她之前,白婉淩去找了新皇。
“就說我知道白池初在哪兒。”
原本她瞞著太子,是因為怕太子知道了,會去安王府將白池初帶進宮來。
要是白池初進宮,太子一
登基,白池初必定會是皇後,到時候自己什麼都得不到,得不到愛情,得不到榮華富貴。
可現在才知道,她這樣瞞著,不但什麼都得不到,還有可能會送命。
她後悔了,
她不該來宮裡淌這渾水。
這本該是白池初應該承受,不該輪到她身上。
如今,她要將這一切都還給她,
白鏽侍造反,
那就該去找白鏽侍的女兒。
不該來找她。
當晚新皇收到了兩個消息。
一個是白婉淩的。
另一個是從宮外送進來的。
均是告訴了他,白池初在安王府上。
新皇坐在龍椅上,從開始的不願相信,到後來的慢慢平靜,再到臉色陰霾,整個過程耗費了大半個晚上。
天快亮時,新皇終於讓人鳴鐘。
沉悶的鐘聲先從皇宮裡傳出來,再接著是寺廟,鐘聲一聲接著一聲,響遍了整個汴京城。
鐘聲一響,
宮裡也徹底亂了。
新皇親自帶兵去包圍安王府。
與此同時,禁軍殺進了高牆深遠,廝殺聲衝破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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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鐘響起時,白池初還在睡夢中。--
響了三聲後,白池初突然驚醒,翻身爬了起來,慌慌張張地蹭了床邊的繡鞋,瀅姑和倚瑤也過來了。
“小姐,這怕是喪鐘。”
瀅姑臉色緊張。
皇上駕崩了,那老爺、夫人還有少爺們呢?他們還被太後和太子關在宮裡的啊。
宮裡的局勢她們完全不知,但都知道,此時的幾人一定是凶多吉少。
“我去找王爺。”
白池初連件大氅都沒來得及披,直接去前院找了安王。
外麵的天色還沒有亮開,白池初勉強能看清路,一路疾步如飛,也沒管地上有沒有坑娃,隻顧著往前衝。
清晨的風刮在身上,還有幾絲冬季的味道,到了東屋時,白池初手腳都已經被吹的冰涼。
“白姑娘。”
淩風招呼了她一聲。
白池初卻沒等到他稟報,直接推門而入。
屋內燈火通明,蘇老先生,安王都在,看樣子怕是一夜都沒合過眼。
“我先出去。”
看到白池初,蘇老先生立馬起身,很識相地騰了地兒。
安王看著她一身單衣,皺了眉。--
“王爺。”
白池初上前跪坐在安王身邊,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手涼如冰塊,
安王的眉頭擰的更深。
“去穿件衣裳再說。”安王指了下他搭在架子上的大氅。
白池初想說不冷,卻被安王不容置疑的眼神憋了回去。
白池初隻好起身,急急忙忙地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