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偵探(1)(1 / 2)

出戰損cos的我 下雪時 8649 字 8個月前

大阪市中心的車站前,一輛黑色賓利車低調地停在路邊。

車外人聲鼎沸,車內的氣氛卻凝固到了極點。

安室透坐在後座上,手裡捏著手機,前方駕駛座是身材高大的伏特加,副駕駛坐著琴酒,他麵前攤開的地圖已經很久沒動過了。

安室透再低頭看看自己手機的時間——10:07:49.

集合時間是10點整,也就是說,某個素未謀麵的新人已經遲到7分多鐘了。

琴酒的耐心恐怕也要到達極限了。

看到他好幾次把手伸向口袋,不知道是想拿煙還是掏槍,安室透不由得咳了咳。

“沒想到你會找我一起出任務。”他主動打破沉默,對琴酒說,“真讓人意外。”

琴酒聞言從後視鏡瞥了他一眼,眼神帶著莫名的憐憫,安室透心裡一緊,沒等他想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琴酒就收回了視線。

他扭頭對伏特加說:“給那個家夥打電話。”

伏特加:“……打了,打不通。”

琴酒嗤了一聲,正要說話,目光突然一凝。

安室透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車站旁有個漆黑的身影一閃而過,伏特加立即下車追了上去。

安室透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幫忙,這時他突然看到琴酒把手伸進口袋裡,從裡麵摸出了一盒煙。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動作頓了頓,才低頭咬了一根進嘴裡。

安室透從他咬著煙的動作裡竟然看出了幾分猶豫。

就在這時,清亮的叫聲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伏特加,你放開我!”

“不然我就把你昨晚偷偷溜出去跟基爾喝酒的秘密說出來!!!”

都已經說出來了,還算什麼秘密?

安室透有些好笑地看過去,隻見伏特加手裡拽著一個漆黑的人影快步走過來,那人一手扶著頭上的帽子,另一隻手張牙舞爪地往外伸,時不時抓一下路邊的扶手和欄杆。

然而這種微弱的抵抗對伏特加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伏特加健步如飛,迅速接近停在路邊的賓利車。

那人氣得哇哇大喊:“你還跟貝爾摩德有聯係!!上個周末你們背著琴酒見了麵,就在新宿區那家——!!”

伏特加迅速捂住他的嘴,以一種衝刺的速度來到車邊,打開車門把他塞進後駕駛座裡,扔到了安室透的旁邊。

安室透隻覺得一陣風灌了進來,那人身量很小,差不多在車內滾了一圈才停下,像是被人用黑色袋子蒙住的貓貓,在裡麵動來動去,很久才找到頭發把腦袋探出來。

他的頭發很直,像炸毛一樣翹了起來,黑色的碎發下是一雙偏綠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車內隱隱發亮,長睫毛和上挑的眼尾連成乾淨而淩厲的弧度,他的容貌稱得上是俊美,可更讓安室透驚訝的卻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

那是強大到足以掌控一切的氣勢,讓他青澀的側臉多了幾分成熟,天真無邪的神態也變得十足的危險。

這就是遲到的新人?安室透有些遲疑地想,難道是個情報販子?

他說出來的事情似乎是既定的事實,所以伏特加回到駕駛座的時候,被墨鏡遮住的臉還能看出些許緊張。

琴酒叼著煙一言不發,那人完全不顧車內尷尬的氣氛,低頭整理著淩亂的衣服。

安室透這才發現他身上披著一件不合時宜的披風,而且顏色也不是純黑的,而是摻雜了些許棕色,在光線幽暗的車裡透著異樣的冷感。

琴酒無聲地瞥了一眼伏特加。

伏特加乾巴巴地說:“貝爾摩德說她那裡有大哥你想要的武器……”

至於和基爾出去喝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基爾雖然是剛加入組織的新人,但她不僅是電台主持人,消息還靈通,組織裡不少成員都在暗地裡跟她有接觸。

琴酒收回視線,咬著煙說:“武器我從彆的地方買了。”

“哦……”見他沒有要追究的意思,伏特加鬆了口氣。

這時在後座一板一眼地整理衣服,時不時發出窸窸窣窣聲音的年輕人突然開口了。

“你買的那批武器也是貝爾摩德賣給你的。”

他的外貌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說話的聲音也猶如月色下的小提琴,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還多賺了你兩成差價。”

琴酒的表情驟然凝住。

車內剛有所緩和的氣氛降至冰點,年輕人渾然不在意,把掉到腳邊的棕黑色帽子撿起來拍了拍,借著車窗的反光認真戴到頭上,還順便調整了一下位置。

看著他悠閒自得的表情,安室透突然很想笑,他轉頭去看琴酒,卻見琴酒臉上的怒意消失得一乾二淨,他從後視鏡上盯著那年輕人,眼神裡漸漸浮現出些許譏誚。

年輕人也發現了他的打量,透過後視鏡望著他,綠色的眼曈帶著挑釁,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伏特加像是早已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在駕駛座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安室透瞥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轉回琴酒和那年輕人身上。

這時他突然發現年輕人的情況有些不對。

他靠在椅背上,原本有些弓起的背在慢慢繃直,肩膀也變得緊繃,自然下垂放鬆的手臂輕輕顫抖,手指在披風下攥成拳頭。

他的下頜不自覺地咬緊,喉結不安地滾動著,白皙的頸側隱隱滲出了些許薄汗,好像在對抗某種無法抑製的本能,然而他眼裡的光亮沒有絲毫熄滅的跡象,還是那麼強大而自信。

察覺到安室透的視線,他攏了攏披風,警告似的瞪了一眼安室透。

安室透下意識揚起一個微笑,視線落到他臉上的時候,卻發現他臉上血色已經全部褪去,臉色變得蒼白,連嘴唇都帶著細微的顫抖。

狀態比安室透剛才看到的還要差勁。

安室透腦子裡驀地閃過一個詞——幽閉恐懼症。

……不可能吧?

以他對琴酒的了解,琴酒不可能帶著有這麼明顯弱點的人一起出任務才對。

這時前方的琴酒突然開口了,聲音冰冷而嘲弄,“你又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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