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木傀三飛快拔出腰間匕首,對準赤井秀一的方向擲了出去。
鋒利的匕首飛出,細微的破空聲讓已經離開的赤井秀一敏銳地回頭,下意識對準匕首踢了出去。
咣當一聲,匕首被他踢飛,撞在了不遠處的鐵皮垃圾桶上。
“誰?!”安室透立即出聲。
森木傀三聽到了拔槍的聲音,安室透飛快跑過來,赤井秀一身體微僵,似乎想擋住他,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安室透看到了在幽暗小巷子裡的琴酒。
銀色長發,白色的大衣,和琴酒相似的麵容,卻比他看起來更柔和,更年輕。
那雙眼睛裡有著隱藏得很好的冰冷和殺意。
在與安室透四目相對的瞬間,他驚訝地張了張嘴,“前……”
他似乎是想叫前輩,但還沒說完就眼前發黑倒了下去。
腹部傷口流出來的血很快染紅了地麵,哪怕在光線昏暗巷子裡也看得一清二楚。
安室透推開赤井秀一跑過去,掀開他的衣服,白色大衣被染紅了一片,裡麵的黑色衣服上濕漉漉的全是血,看不清到底是哪裡受了傷。
安室透試探著在出血的位置按了按,手掌下的身體下意識繃緊,那張臉上浮現出了痛苦的表情,然而人卻沒有睜開眼睛。
“過來幫忙!”安室透趕緊對還在巷子口的赤井秀一喊了一聲,又拿起對講機說,“蘇格蘭,過來一下!”
赤井秀一慢吞吞地走過來,“為什麼要叫蘇格蘭?”
他好像根本不關心地上人的死活,然而安室透卻看到他的眼神隱晦地瞥了瞥。
安室透頓時冷笑:“難道你想把人藏起來?”
他還記得剛才赤井秀一若無其事地回頭,裝作沒看到裡麵有人的樣子。
赤井秀一說:“我隻是不想耽誤任務。”
說話間,安室透已經解開了地上那人的風衣,然而最裡麵的毛衣也是一片血紅,衣服因為沾染了大量血液已經和皮膚黏成了一片,根本不可能強行掀開衣服判斷出
血點在哪。
安室透說:“要做任務你自己去,我要把他帶回去。”
他現在是經過亂步認證的真酒,耽誤一兩次任務對他的身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他有這個任性的權利。
赤井秀一神色沉沉地望了他一眼,說:“我和你一起。”
他不相信波本是那麼大公無私的人,發現了這麼重要的線索還把蘇格蘭叫過來。
雖然波本不一定是臥底,但是他可是很愛錢的,從琴酒身上獲取信息,賺錢的機會他絕對不會錯過。
赤井秀一看過波本的任務列表,他隻對報酬高的任務感興趣,似乎比起神秘主義者,他更像是一個以利益為中心的人。
而且從這個琴酒身上套到了有用的信息,他在組織裡的地位還會提升,赤井秀一加入組織之後就把波本當成了自己勁敵,絕對不會把這麼好的機會送給他。
同時期獲得代號的三個人中,隻有波本和琴酒出過任務。
赤井秀一想到這種可能,就更不能讓他把眼前這個神秘人士帶走了。
不管是像亂步那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還是跟琴酒有什麼關係,都絕對不能放走。
他抓住了地上那人的胳膊,一邊對安室透說:“你幫他按住傷口。”
諸伏景光從另一邊路口跑來,還沒看清情況,赤井秀一就對他說:“你去開車。”
“哦,好!”
諸伏景光掃了一眼安室透,見他沒有任何表示,立即轉身開車去了。
被他們扶起來的人隻能看到是銀發,白色大衣上血跡斑駁,看不清臉,但他也不敢耽誤,飛快把車開到路口,在人被放進後座的時候,已經拿起手機開始問:“去哪?”
赤井秀一略微猶豫,他不想把人送到正規醫院,雖然FBI很容易把人安插進去,但也很有可能會被琴酒發現,這時安室透迅速報了一個地址。
他在黑市上認識不少醫生,打了電話過去,等車開到那邊的時候,就已經有醫生和護士在那裡等著了。
看著人被推進手術室,赤井秀一回過神來,對安室透說:“不愧是被琴酒指名一起出任務的人。”
琴酒是他們能接近的資曆最深的組織成員之一,而且他本身業務能力強,要求又很高,其他人都沒什麼接近他的機會。
比他們晚一點進組織的基爾,連他的麵都沒見過幾次。
安室透隻能回以微笑。
其實他心裡也在忐忑,如果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的琴酒……恐怕沒那麼容易撬開他的嘴問到什麼問題,說不定說錯話還會被抓到什麼把柄。
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旁邊的諸伏景光默不作聲,有赤井秀一在,他也不可能和安室透交流什麼,還不如不說話的好。
過了一會兒,醫生派人出來說明情況。
“他的身上有很多槍傷,最嚴重的在腹部,但是手臂和肩膀,頸側都有過槍傷,而且看樣子就是這幾天受的傷,沒有經過很好的處理……”
那些傷有幾道像是狙擊槍留下來的,傷口形勢和其他的不太一樣,護士忍不住瞥了瞥赤井秀一身後背著的黑色大包。
經常在黑市,護士不會不知道裡麵裝著的是什麼。
因為她這指向性明確的眼神,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微妙。
雖然眼前的幾人臉上的表情都沒什麼變化,但就是感覺有種奇怪的,爭鋒相對的氣場出現了。
護士看了看他們,問:“你們誰幫交錢?”
安室透默默舉了一下手。
拿人手短,希望這個長得像琴酒的少年醒了之後對他的態度能好點。
這時他發現赤井秀一也抬了抬手,一旁的諸伏景光看看他們,也遲疑地舉起手。
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