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次任務還有個來曆不明的黑麥威士忌在,不管他和安室透怎麼試探,黑麥的話都很少,好像根本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
“收買他?”安室透說,花黑衣組織的錢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而且boss對這件事很看重,也不會在意多花錢的。
看到諸伏景光拿起手機,安室透說:“我去試試。”
他走到一旁佯裝打電話,過了一會兒悄悄給諸伏景光發了封郵件。
諸伏景光手機一直都是靜音狀態,但他和安室透認識多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假裝找黑麥說話,見他不搭理自己,於是也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明明是三個人做任務,自己卻在私底下偷偷和零建群聊,諸伏景光心情複雜,又有種詭異的快樂感。
[諸伏景光:那個小家夥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想問的還是那個少年的事,然而就算是安室透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自己真的是他的前輩,他為什麼想殺自己?還說什麼掌握主動權?
安室透把心裡的疑惑發給諸伏景光,諸伏景光撓撓頭,也想不到什麼理由。
沒多久,少年被醫生從手術室推出來。
他躺在床上的樣子乖巧又可愛,隻看外表的話,簡直就是人們心目中最完美的小輩。
醫生開玩笑說:“本來想給他洗一下傷口隨便縫縫就完事了,結果還是打了麻藥。”
讓他咬牙默默承受痛苦的話,恐怕看到的人連心都會揪起來。
安室透跟著他回到病房,一邊問醫生:“這次沒那麼快醒了吧?”
“我怎麼知道。”醫生攤手。
來地下醫院的人多少有點社會背景,每個人對麻藥的承受能力都是不一樣的,醫生甩了甩手就走了,“彆忘了交錢,第二次縫合也要收費的。”
把人送回病房,護士把提前打印好的賬單放在床頭也快步離開了。
剩下三人默默望著床上仿佛陷入沉睡的少年。
事情轉來轉去,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除了心裡的疑惑變多了,安室透沒有得到任何收獲。
不過這次人恐怕沒有那麼快醒了,安室透拿出手機,繼續做之前沒做完的事——他要給boss打報告,拿錢去收買另一個議員。
Boss對這件事很重視,沒一會兒就批準了。
類似的交易大多使用現金,需要時間準備,安室透想知道那麼多的現金是從哪裡拿出來的,然而boss隻冷冰冰地回複他說等通知。
看樣子是要等他們把攔路的屋川議員處理掉才能拿到現金。
可真夠謹慎的。
安室透手指點了點屏幕,忍不住再次看向病床上的少年。
如果真是另一個世界的琴酒,他才這麼小……自己還是他的前輩,他能知道boss的信息嗎?
怎麼看都隻是個不成熟的小孩子啊。
安室透在心裡歎氣,尤其是少年對殺人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仿佛比吃飯喝水還簡單。
怎麼想都覺得有問題。
如果黑麥不在就好了,說不定自己還能問出更多的東西,安室透瞥了一眼單手插兜站在旁邊的男人。
察覺到他的眼神,赤井秀一有些疑惑地偏了偏頭。
安室透說:“我感覺你像是來劃水的。”
明明boss安排的是一起做任務,結果他除了背個大包在外麵晃了一圈,什麼也沒做。
“急什麼。”赤井秀一不以為意,眯起眼睛笑了一下,“難道你對這個小家夥不感興趣嗎?”
安室透頓時無言以對。
要是沒興趣,他就不會把人送過來,還給人交醫藥費了。
諸伏景光看到他們開始說話,出聲提議:“要不先解決屋川議員的事情?”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立即看過去,他說:“我之前在這邊出任務的時候認識了幾個組織成員,等屋川議員喝完酒出來,就讓他們上去把人打一頓,明天開會他就沒辦法去了。”
而且喝完酒都大晚上了,那段路也沒有監控,可以完美撇清跟黑衣組織的關係。
就算屋川議員去找背後的新靠山,也沒辦法拿他們怎麼樣。
在場的所有人裡,隻有他看起來最想做任務,赤井秀一沒有懷疑他在想辦法保住屋川議員的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意見。
安室透說:“收買另一個議員的資金也在準備了。”
這麼看起來,還真就隻有赤井秀一什麼事也沒做,赤井秀一聳聳肩笑笑:“那就交給二位了。”
這時病床上的少年忽然動了動,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任務?”
安室透驚訝地扭頭,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似乎想用疼痛維持意識,他還咬了咬唇,那雙鬆石綠的眼睛朦朦朧朧地望了過來,臉上呈現出倔強和掙紮的神色。
他似乎很想維持清醒,然而眼神還是時不時變得恍惚,和他對上視線的刹那,安室透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了。
他的警惕心太強了——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他都沒辦法安然入睡。
他想要時時刻刻都保持清醒,隻可惜效果不大,藥物的作用讓他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
這種時候最適合問話。
赤井秀一動了動,安室透立即拉住他。
在
他們這些人裡,少年似乎對他更熟悉一點,他走上前,閒聊般地開口:“你都這樣了,還想去做任務嗎?”
“這有什麼……”
少年迷迷糊糊,又帶著點理所當然地回:“之前受了更嚴重的傷,前輩不也還是把我派出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