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看森木傀三不著急,而且其他臥底都沒什麼危險,也就安靜了一陣。
可現在他忍不住了,為什麼都出現這種對話了,任務進度還是一點也沒變?
“暴露的不一定是他,”森木傀三說,“在赤井秀一抓捕琴酒失敗之前,不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劇情點。”
就是諸伏景光臥底身份暴露死掉的時候。
係統呆了呆,發了個腦子緩衝中的表情包。
森木傀三說:“我們去試試琴酒。”
他在琴酒身邊待了好幾天,發現他對赤井秀一的關注確實很多,那幾天伏特加也不在身邊,琴酒表麵上是帶他出任務,而沒有和伏特加一起,其實暗地裡是把伏特加派去監視赤井秀一了。
不過這也說明了,琴酒並沒有證據表明赤井秀一是臥底。
赤井秀一帶走小琴酒的事並不能成為直接有力的證據,更何況後來他又把小琴酒落在車上的錢全部交上來了。
現在赤井秀一在等一個抓捕琴酒的機會,琴酒也在等他露出破綻的時候。
這一波也算是高手過招了,誰輸誰就死。
係統支支吾吾地說:“那、那要是諸伏景光怎麼辦?”
在劇情裡,諸伏景光可是會死的。
係統還挺喜歡他的,雖然沒見過幾次,但他請宿主吃拉麵的時候,坐在旁邊眼神溫和,就好像丁香色的大貓貓,有種很溫柔的充滿陪伴的安全感。
森木傀三問:“他必須死嗎?”
“等等,我看一下哈。”係統翻了翻手冊,過了一會兒說,“如果他在後續劇情裡不出現的話,大概就跟死了差不多,其實沒什麼影響……”
臥底結束之後通常會被安排銷聲匿跡一段時間,想要讓他不出現在劇情裡其實很簡單。
森木傀三點了點頭:“先看看琴酒怎麼說。”
琴酒要是不知道臥底具體是誰還好說,知道的話他也沒辦法了。
為了救諸
伏景光崩人設的話,他自己也會死,他倒是不怕死回去,隻是這樣恐怕會連累更多的人。
不管是赤井秀一還是安室透都有可能因為跟他關係密切而遭到懷疑。
赤井秀一還好,安室透在劇情裡一直都有臥底到最後,如果這條線崩了,森木傀三也沒把握能救回來。
他走進基地,先去了平時大家喜歡聚會的吧台,沒有在那裡找到琴酒,反而看到了基爾。
基爾穿著一身黑色襯衫短裙,不知道為什麼來到基地所有人的衣服都自動換成了黑色,她支著腿坐在吧台上,看到森木傀三過來,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剛剛森木傀三在會議上的冷臉,還有她幫蘇格蘭複印資料的行為,一見到森木傀三,她就把支在地上的那條腿給收了回去。
她規規矩矩、正襟危坐地望著森木傀三,就差沒把兩隻手也放到膝蓋上,當一個乖乖聽話的好學生了。
森木傀三直接問:“琴酒呢?”
小琴酒不是個會主動緩解彆人緊張情緒的人,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而且說不定彆人對他越緊張,他就越享受,從這點上來說,他和琴酒是一樣的。
雖然他沒有琴酒那麼喜歡讓彆人畏懼自己,但是遇到這種情況,他也不會想要去化解。
基爾聽他這麼說,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看著和琴酒極其相似的人問他去了哪裡,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而且琴酒的行蹤也不是她敢管的,她連琴酒離開會議室都不敢多看。
她隻能僵硬地微笑:“不知道。”
眼前的少年望著他,鬆石綠的眼裡既沒有不滿,也沒有殺意,可基爾心裡還是莫名的發怵,她拿起放在旁邊的包說:“我先走了。”
少年忽然湊近她:“你要去哪裡?”
他年輕又有朝氣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那雙鬆石綠的眼底是不太明顯的銳利,儘管語氣和審問稱不上什麼關聯,基爾還是心裡一緊。
“……我去工作。”她緊張得嗓音都有些變了。
少年細長的眉微微皺起:“工作?”
他的表情不像是不高興,倒有點像疑惑,基爾心裡的緊張壓下去些許,也泛起了些許疑慮。
能來到黑衣組織臥底,她的腦子自然也很不錯,看到少年的反應,基爾忍不住冒出了一個念頭——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工作?
基爾試探性地說:“我在日賣電視台當主持人。”
聞言,少年退後了些,他把手撐在桌上,曲起手指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沿。
基爾很少跟他說話,相處最長的一次就是剛才在會議室裡,見他這麼奇怪的反應,對他和琴酒相似外表的恐懼漸漸消退了下去。
她主動說道:“如果你想去電視台看看……”
她還沒說完,少年就打斷她:“不去。”
他忽然冷下臉,鬆石綠的眼眸如同貓遇到危險,會變成了尖銳的豎瞳那樣,他眼神凶狠地望著基爾,聲音也異常冰冷。
“不要以為你什麼都知道。”
基爾頓時愣住。
少年眉頭皺得更緊了,橫了她一眼,抓起旁邊一個裝了半杯酒的玻璃杯,用力扔到垃圾桶裡。
那個杯子是基爾來之前就放在那裡的,旁邊還放了一瓶PlymouthGin,基爾之後還有工作,不適合喝那麼烈的酒,就一直放在那裡沒有動。
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想起他孤傲而冰冷的眼神,基爾心裡浮現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也許他的那句話並不是對自己說的。
而是對另一個人,說不定是這個杯子的主人說的——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
對少年來說,他隻想成為琴酒那樣令所有人都
畏懼的殺手。
所以他不需要彆人的理解,也不想讓任何人走進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