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打你一巴掌(1 / 2)

酒會結束, 廖雅哲送樊琪回家。

“恭喜啊!劉家大少奶!”廖雅哲半開玩笑。

“神經啊!”

廖雅哲側頭看她:“你真的很不高興?我以為你剛才……”

“以為我剛才隻是擺架子?以為我不要馮學明出的高價是欲擒故縱?”樊琪看著他,“你是覺得我養不活我自己,所以才稀罕做這種人家的少奶奶?”

“可要是你老公認呢?我估計劉襄年不會把所有家產交到你老公手裡, 可就是他手指縫兒裡漏出來的那點,一般人都夠吃到飽了。”廖雅哲又補了一句, “我實話實說。”

“我跟他離婚。”樊琪說,本來就要離婚,借著這個機會, 徹底了結。

“不是吧!為了這麼點事,你要離婚?”

“這是一點事嗎?這是做人的底線, 為了錢財可以侮辱先人?他是陳家的子孫, 他要去抱那個背叛他奶奶的渣男的腿。我不離婚,等著過年?”

“其實這種事情, 很正常。這裡取消納妾才十幾年吧?很多富豪都有好幾房老婆。如果你老公回去,他是大房太太的孫子,二房的兒子死了很多年了, 所以才會輪到馮學明繼承,即便是你老公不是劉襄年親自培養的,可能不會把天禾所有的產業給他, 但是總歸能分到不少的財產啦!”廖雅哲出於理智跟樊琪說。

樊琪輕哼:“這跟我有關?在我看來, 有一個億,隻要不追求特彆奢侈的生活, 財務應該能夠自由了吧?我賺這個數,隻是時間問題。我們上海人說: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他怎麼想我不管,但是我不可能進劉家門。”

廖雅哲再次對樊琪刮目相看,多少人擠破腦袋要跟豪門沾邊, 心甘情願做小的,可不隻是演藝圈的女明星,前陣子還有個律師給他一起玩的兄弟生了個兒子,他那個兄弟在外依舊單身。

很快車子就到了他們家門口的路上,她見陳至謙等在街邊,他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認有錢爺爺了。

馮學明跟廖雅哲形容過陳至謙,這個時候,這個年紀,這個樣貌,廖雅哲問:“你先生?”

“嗯。”

沒等樊琪推開車門,陳至謙就過來幫她開車門,樊琪翻了一個白眼。

陳至謙關上車門前跟廖雅哲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樊琪手裡還有一個換下來的衣服的袋子,陳至謙順手接過,見廖雅哲的車離開,他說:“走了,上去了。”

樊琪沒給他好臉色,一直往前走,進了電梯看見他拿著自己的袋子,伸手搶過,退後一步,站在角落裡。

電梯裡還有一個人,看看樊琪又轉頭看看陳至謙,門開了之後,走了出去。

陳至謙說:“樊琪,沒跟你事先說清楚,是我的問題。”

“想知道什麼就問,用不著兜圈子。是不是想知道劉襄年看見這條項鏈是無感,還是說他很激動?”樊琪譏諷地笑,“你不就是生怕自己拿著項鏈上門,他壓根不會認。即便他認了,也看輕你。畢竟當年你奶奶跟他分得決絕。你放心,結果很好,他應該是在意你這個孫子。你的目的達到了,隻要搭一點架子,再給雙方一個台階,你就能成為劉家的孫少爺,做孝子賢孫去了。”

電梯門打開,陳至謙在她背後問:“樊琪,你就不想進高門大戶?”

聽到這話,樊琪往前的腳步更快,到門口掏鑰匙的手都是抖的。廖雅哲問她這種話的時候,她能非常淡定地回答。

陳至謙問這種話,樊琪發現自己要被氣瘋了。

是了!陳至謙是她喜歡的一個紙片人,他怎麼可以這麼沒有骨氣?濾鏡碎了。

陳至謙拿出他的鑰匙開了門,他臉上掛著笑:“有什麼進屋說。”

“說什麼?”樊琪進了屋,無法壓抑自己的怒氣,“我以為你不讓我去拍那種電影,是你真心愛護我。實際上呢!不過是你的封建思想作祟,是你怕我丟你臉。就算是我要演脫戲,我脫的是我自己的衣服。你去認劉襄年,那是在你奶奶的墳上跳脫衣舞,你對得起你奶奶嗎?垃圾玩意兒!”

陳至謙關上門,伸手拉住她,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樊琪,你見過我奶奶?”

樊琪像是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沒有見過就不能為她說句公道話了?就不能和她共情了?把你的手放開。”

“你聽我解釋。”

樊琪此刻正是暴躁得不行,還有的是內心的好感褪去之後濃濃的失望,此刻他居然還拉著她的胳膊,她力氣小,沒辦法掙脫,氣急之下轉身過去,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這一記猝不及防的耳光,終於讓陳至謙鬆開了手,樊琪的手掌火辣辣地疼,她不想聽他逼逼賴賴:“我沒興趣知道你所謂的苦衷,編鬼話的本事,我不會比你差。在酒會上我也算是為你擺足了架子,算我已經幫過你了。等我考完股票經紀牌照,我們立刻回上海,把離婚手續給辦了。你進豪門,我進股市,各不相乾,以後就當陌路人。”

陳至謙看著像條噴火龍一樣暴躁的樊琪:“樊琪,知道繁園嗎?”

“聽過,你彆跟我說,你認劉襄年是為了拿回繁園,你奶奶要是知道你去叫他一聲‘爺爺’,她在地下會哭。”樊琪看著他,“麻煩你彆來惡心我。”

她推開房間門,看著狹小的床,之前哪怕是陌生人,跟他睡一張床,也沒覺得為難,現在感覺很惡心。她賬戶裡如今有八萬港幣,接下去股市上漲,她的生活肯定不成問題。走吧!外頭找個酒店。今晚住酒店,明天去找房子。

低頭見脖子裡的項鏈,她解下項鏈塞陳至謙手裡:“這是你奶奶留給你的,但是你想想,你配不配拿著它?”

她拿了個袋子開始收拾東西,陳至謙手裡拿著項鏈:“繁園的繁是去繁就簡的意思,當年眼看內地亂了起來,太爺爺派了人過來,在港城開了一家麵粉廠,把奶奶送了過來,奶奶在上海師從一位挪威的設計師,戰亂年代那位設計師也來到了港城,在那位設計師的指導下,繁園是奶奶的第一個作品,她和劉襄年在繁園舉行了婚禮。”

樊琪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頭看他,陳至謙說:“樊琪,我以我是陳濟蒼的曾孫和陳婉音的孫子為榮……”

陳至謙講述奶奶從港城回到內地的情況,基本上跟項姐的八卦差不多,隻是他著重提了最初奶奶是希望劉襄年去重慶,畢竟她懷孕了。

“奶奶是希望他去,但是他不去,奶奶也不會勉強,畢竟這是生死攸關的事。”

“後來呢?”樊琪這些都聽項姐說過,她想聽後續。

陳至謙進來接過她手裡的袋子,把項鏈放在她手裡:“放盒子裡去,明天我去銀行租保險箱,放保險箱裡。”

樊琪看著陳至謙把她塞袋子裡的衣服拿出來,去重新掛好。

樊琪著急了,前麵她都聽過,她就想聽後續,罵:“冊那,停在半當中做什麼啦?”

陳至謙把衣服掛好了,看她手裡拿著項鏈,說:“把項鏈放好。你不是說要回來吃醃篤鮮嗎?我給你去盛。”

這個死東西,真的很會吊胃口,樊琪跟著他進了客廳,從包裡拿出盒子,把項鏈放進去,她反應過來,想好的,他說什麼自己都不信,他開口說了一段,自己就信了呢?

她轉身過去,見他端了一個碗,放在桌上,裡麵一碗醃篤鮮,看上去好鮮的樣子,要不先吃一口?

掙紮不過肚子裡的饞蟲,樊琪坐下拿起了勺子喝了一口湯。嗯!是這個味道。

陳至謙繼續講,樊琪繼續聽。

奶奶看到劉襄年讓那個女人和孩子住進了她的繁園,更是了解到了劉襄年在港城淪陷的那些日子裡是最早將工廠賣給日本人的,立馬決定跟劉襄年離婚。

不過那時候劉襄年在這裡已經經營多年,在日據期間因為滑跪很早,損失小,日軍撤離,又是糧油行業,當時港城滿目瘡痍,急需恢複,他調運來了糧食,對恢複街市貿易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更是在這上狠賺了一筆,倒是比奶奶離開的時候生意擴大了數倍。

奶奶不願意跟他多做糾纏,也不想占他便宜,分割清楚了財產,要回了繁園,隻是再進繁園,已經成了傷心地,她決定變賣繁園離開港城。

劉襄年得知她要賣,托了人出麵買下,又轉到了他手裡。奶奶在上海得知這個消息,快氣昏了,早知道直接拆了,也不願意落到那個垃圾的手裡。隻是那時已經錢貨兩清,她也沒有彆的辦法。

氣死了真的被死渣男氣死了,為什麼死渣男還能活到現在?樊琪捏緊了喝湯的勺子:“拉稀癟三!沒有最惡心,隻有更惡心。現在還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我要吐了!”

“既然是他買去的,咱們也不能占他便宜,要光明正大地買回來,我要當著他的麵,完成奶奶的遺願。”陳至謙跟樊琪說。

“光明正大的買回來?你拿什麼買回來?再說我看劉襄年見到這串鏈子的時候那個反應,還要表現他的戀舊。你要繼承繁園,還有可能。繼承的話,他會讓你拆?”

“天禾陷入困境,無力償還債務的話,他不賣也得賣。”陳至謙頂著半張被打腫的臉,用有種不太真實的悠遠的聲音說,“我隻是用項鏈告訴他,陳家的後人來了。”

不是?陳至謙怎麼說話這樣啊?他這時候還年輕,沒經曆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怎麼有種想要殺人的感覺?樊琪怕他心理出問題:“那也不至於,奶奶肯定希望你過好日子就行了,報仇這種事就算了,他自有天收。廖雅哲告訴我,他撈偏門的,咱們還是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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