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至謙見樊琪和馮學明一起進來, 問樊琪:“買好了嗎?”
“買了。”樊琪在他身邊坐下。
陳至謙習慣性地揉了揉樊琪的頭發,抬頭問:“馮學明,有什麼忌口嗎?”
“沒有。”馮學明說。
陳至謙又問:“不會介意榴蓮吧?”
“我吃的。”馮學明說。
“啤酒可以嗎?”
“好。”
陳至謙點了菜, 把菜單交給服務生,問:“你父親的事怎麼樣了?”
說起這件事, 馮學明不由哼笑出聲:“和解協議已經簽了,給了威廉三千萬港幣,我二姨怕我爸出來會打死學傑,把自己私房錢給了學傑, 讓他先離開港城。威廉估計是等和解的錢到賬,也會馬上離開, 兩人應該雙宿雙飛了。”
陳至謙輕笑一聲:“這樣挺好。”
“確實比我原來預想的要精彩。我現在就等我爸出來,知道詳情, 怎麼樣看待他的二房太太。”馮學明笑得很暢快, “今天找我來不會就是問這件事吧?”
“當然不是,是有事要請你幫忙。”陳至謙說。
“你還有請我幫忙的時候?”馮學明笑著問。
陳至謙看向樊琪, 回頭笑看馮學明:“我們夫妻倆從內地過來,人生地不熟, 全靠朋友幫忙。”
“什麼事?不管你安了什麼心,你幫我的忙卻是實實在在的。WO沒有你幫忙, 就該關門了,我也隻能乖乖回去了。”
陳至謙說:“你知道樊琪曾經得罪林益和的事。”
“第一次拍廣告片的時候,林益和見到她就跟她說了幾句。裡麵具體的緣故,我並不清楚。”
“具體的情況,我也就不詳述了。最近錦成在收購益和商行,是樊琪在操盤。目前樊琪已經將股價拉高,現在就看林益和會不會在市場上收集籌碼?”
“怎麼收集?外麵的籌碼已經不多了, 他要收,難道把股價拉到天花板上?”
“就是這個道理,要麼花大價錢收,要麼走其他門道。”
門被推開,服務生上菜,陳至謙給馮學明倒酒,又給樊琪和自己倒飲料,馮學明詫異地看著陳至謙:“你不喝酒?”
“不喝。”
“也沒見你抽過煙。”
“不抽。”
馮學明拿出煙盒:“介意我抽嗎?”
他看了一下兩人:“算了。說正事吧?你說的其他門道是?”
“我懷疑他想要周雅蘭的那部分益和的股份。獲得的方式是周雅蘭的兒子繼承母親的遺產,他作為監護人替兒子管理股份。”
“你讓我先下手為強?收拾了林益和?”馮學明擺手,“這不行,林益和這個目標太大,我肯替你找,也要有人肯接,不如你找袁老先生?”
“就算你肯接,我也沒這個錢去買。”榴蓮班戟上來,陳至謙給樊琪夾了一個,繼續跟馮學明說,“我記得你那裡有人跟嶽韻薇的契爺關係比較好的人,你讓他去提醒一下嶽韻薇,林益和這個人對女人向來無情,如果是他手裡還有錢,那還好,現在他要收購益和的股份,必然會抵押嶽韻薇現在住的房子,彆到時候,嶽韻薇跟了他這麼多年,最後隻剩下兩個孩子。”
馮學明聽到這裡,發現這個招數跟讓他找他爸的二房一樣,都是另辟蹊徑,利用人性,現在又想想,自己何嘗不是被他利用了人性,他哼笑出聲:“陳至謙,你真唔係個嘢!”
陳至謙把另外一個榴蓮班戟推給他:“吃甜點。”
馮學明伸筷子夾,見隻有一個,抬頭問:“你不吃?”
“他不吃,他吃得滿挑的。”樊琪說。
“我跟你口味一樣。”馮學明跟樊琪說。
陳至謙聽見這話,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樊琪立馬說:“我今天吃過榴蓮了,妙兒也喜歡吃榴蓮,她今天早上給我帶了烤榴蓮,她加了奶油芝士,味道好濃鬱。”
聽樊琪提起許妙兒,馮學明問:“她現在好嗎?”
“挺好的,以前她被她爸媽洗腦,認為女人就是要做好男人的後盾,做好賢妻良母,她的任務就是做好豪門少奶。現在她想明白了,還是要為自己活。她搬出來租了房,反正有這點能力,也養得活自己,還不用應付大家族裡亂七八糟的關係。”
馮學明停頓了一下,心裡還有些失落:“那就好。”
和馮學明吃過晚飯,兩人一起回去,路上樊琪一直偷偷看陳至謙,想象他等下看見自己的表情。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總之,驚肯定是跑不掉。
“老看我乾什麼?”陳至謙一想,跟她解釋,“不是我要置林益和於死地,確實是這個人沒有良知和道德底線。”
哎呀!他誤會了,樊琪笑:“我才不管你怎麼收拾林益和,再說了,哪怕你引導,那也是他真的要拋棄嶽韻薇,嶽韻薇跟他狗咬狗,關你什麼事。我就看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