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已經好了,彆擔心,沒問題了。” 謝言之放下早飯,接過鏡子,扶著李蓁蓁在床上坐正,又給她拿了件外套穿上,讓她暖和地坐在被窩裡吃飯。
謝言之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表現都再正常不過,沒人知道他平靜的外表下盤算著怎樣激烈的風暴。
照常目送李蓁蓁進學校後,謝言之去了張建業家裡。
現在他不報仇,難解心頭之恨。
李蓁蓁紅腫的眼睛,放聲地痛哭以及昨晚上的那些話,謝言之忍不了。
能忍著睡一晚上都是因為李蓁蓁在身邊,不想要她擔心,現在李蓁蓁去了學校,他內心掩埋的憤恨也該放出來了。
謝言之到張建業家裡的時候嗎,張建業已經準備好了三輪車,就等著出發收廢品了,他放下車子,聲音沉沉:“等等再去,先跟我去個地方。”
張建業就看著他哥怒氣衝衝停下自行車,徑直走向屋簷下方,拿出了熟悉的麻袋。
“是不是有人惹到我嫂子了,還是嬸子。” 張建業放下手中的活兒,湊上前問道。
看樣子事情絕對不小。
這次拿麻袋的架勢比前兩次都要狠,事情不是一般的嚴重。
張建業收起了臉上的嬉笑,嚴陣以待。
謝言之活動著手指,指關節哢哢作響,冷冷道:“都有。”
昨天晚上兩個人的痛哭,他也要讓另外兩人體驗體驗。
不體驗一下,人生怎麼會圓滿。
麻袋可是個好東西,打誰套誰。
張建業鎖上門,沒多問其他的,走到地方才發現這家他們來過,老熟人了。
能讓他哥來兩次,並且一次比一次生氣的也是真有本事。
許是上天都看不下去,想要懲罰惡人,嚴老四出門就先來了個平地摔。
謝言之和張建業跟在他身後,走到沒人的胡同,還是老操作。
先套麻袋後上腳。
這次謝言之踢的格外狠,兩口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解決完嚴老四,兩個人就沒再蹲孫玉珍。
她這幾天可能都不會出來,看到嚴老四受傷她就應該能想到,下一個肯定是自己。
可她早晚有一天會出來的。
謝言之隔上一段時間會再次出來蹲孫玉珍的,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麻袋他們買了一堆,買的多了便宜。
原先買來是等其他袋子破了當備用的,沒想到現在出去的好幾個麻袋都是在其他人身上。
他們收廢品,袋子裡無法避免會裝進很多尖銳的銅鐵,放在三輪車的運輸過程總會刮破,再加上經常在外邊風吹日曬,袋子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出問題,需要更換。
甚至是收來的木頭,有時候都會有尖銳的小刺刺破袋子,從一個小點發展成為一個寬大的麵,這要是還在三輪車行駛過程中爛開,會損失慘重。
是以家裡彆的沒有,麻袋多的是,還都是沒有使用過的新麻袋。
根本不用擔心麻袋留在現場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禍端,這種沒用過的麻袋很多人家裡都會有,想也不會想到他們頭上的。
就算是想到了,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僅僅憑一個麻袋算不得什麼證據。
有時候對於某些事情,就需要采取特殊手段,常規行為根本無法解決問題。
*
嚴老四本來是要去上班,還沒到地方就被打的渾身酸疼,他還不知道是誰打的他。
最近一段時間,他根本就沒有惹過什麼人,被打的莫名其妙。
上次也是,剛走出門,還沒走多長時間就被人套上了麻袋。
這次比上一次更加過分,渾身上下都像是火燒的刺疼,骨頭是沒斷,可也差不多了。
他扶著牆,一瘸一拐回到家,廠裡是沒法去了,隻能請假。
孫玉珍在家裡看到嚴老四一身的傷,手腳發軟,什麼話也不敢說,她知道絕對是謝言之動的手。
當初就不應該相信江秀英,那個病秧子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
孫玉珍扶著顫顫巍巍的嚴老四,有風吹過,孫玉珍打了個寒顫,透骨的涼意滲在心間。
接下來的幾天,孫玉珍連門都不敢出去,直到家裡的菜吃完了才不情不願出門。
她現在買菜一下子都買很多,買那些能長時間儲存的,儘量減少外出的次數。
嚴老四身上的傷一直沒好,孫玉珍看看都嚇得慌,不想要自己身上也出來那麼多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