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學賢就和王同從爭論最後演變為爭吵。
還直接吵到了李蓁蓁麵前。
不是小題大做,實在是這兩個人當年在廠裡就比較,現在退休了種地也要比較。
賭注就是誰輸誰承包贏家的一地雜草。
這麼狠的賭注,誰也不甘心讓誰。
李蓁蓁被眼前突如其來的大場麵哽住了:“……兩位大爺您都先彆吵。”
“小同誌,喊我伯伯,我看著都年輕,喊老王頭大爺。” 趙學賢伸出手擋在李蓁蓁麵前,表示讓她打住。
王同一屁股擠開趙學賢,哼了一聲道:“小同誌,彆聽他的,喊我伯伯,叫他趙大爺就行,你個死老趙頭。”
兩個人當著李蓁蓁的麵,開始了長達十分鐘的罵戰。
給李蓁蓁當場表演了菜雞互啄。
她也屬於其中的當事人,不好離開,隻能找個樹蔭處坐下,還朝對麵兩個爭吵的大爺,不,是伯伯喊了幾聲,讓他們來樹蔭下涼快。
兩人誰也沒有搭理李蓁蓁,沉浸在自己爭吵的世界中。
李蓁蓁直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趙伯和王伯伯怎麼就吵起來了,她豎起耳朵,身體像爭吵方向傾斜,妄圖從吵架話語中找出答案。
毫無所獲。
爭吵的開端總是老王頭或者老趙頭,從剛進工廠裡的故事到退休以後,時間門跨幅巨大。
關於吵架原因的答案毫無收獲,其他方麵李蓁蓁倒是了解不少。
她看向兩位伯伯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熱絡,想要離開去鍛煉的心停歇了下來。
原來兩個人曾經是製衣廠的,從最基層逐漸成長為廠裡的一把手,兩個人是鄰居,一同學藝成家立業。
退休前一人是廠長一個是副廠長。
處處都要比。
製衣廠退休的廠長和副廠長,簡直是將枕頭送在了李蓁蓁的身邊。
想什麼來什麼。
前世她合作的工廠也打聽了,距離蓮花灣太遠太遠,遠遠沒有就近尋找製衣廠來的劃算。
她還沒找著,就從天而降兩位廠長。
今天李蓁蓁說什麼都要留下,哪怕是吵到日落也要堅守在這裡。
十分鐘後,趙學賢和王同爭吵地口乾舌燥,雙雙決定暫停休戰,等到明日繼續。
“趙伯伯,王伯伯,我叫李蓁蓁,叫我蓁蓁就好。” 李蓁蓁在雙方停戰後,笑眯眯走上前,語氣真誠。
哪怕是退休了,兩位廠長也還有很多人脈與人情留在那裡。
大好機會擺在眼前,她若是不珍惜住,天理難容。
“李同誌,你來告訴老王頭,你是不是放棄跑步了。” 趙學賢耳尖通紅,不是曬的是氣的,剛剛吵架吵的麵紅耳赤。
王同右手放在心口,不斷拍打,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平複心情:“李同誌,你肯定沒有放棄對不對,大聲告訴老趙頭,你根本沒有放棄。”
李蓁蓁:……
不是吧,兩個人吵架的原因不會是自己究竟還跑不跑步。
李蓁蓁自己都不敢相信,兩位廠長不顧臉麵在大街上爭吵就是想要弄清楚她究竟還跑不跑步。
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她也沒有因為擔心得罪人模糊自己的答案,按照自己的本心回答了兩位伯伯爭吵的問題。
“趙伯伯王伯伯。” 李蓁蓁笑了笑,挽起耳邊被風吹起到的散發,說:“我沒有放棄跑步,隻不是最近兩天腳上磨出水泡,才走路的,大概明天就好了,剛開始還是有些不適應。”
說完,李蓁蓁想要再拍一下馬屁,大概就是誇獎誇獎趙學賢和王同兩位精神煥發,老當益壯。
還沒開始講,兩個人就又開始大吵起來,邊吵邊走。
距離李蓁蓁越發的遠了。
看著眨眼間門三四十米遠兩位伯伯的李蓁蓁:……
打算拉近關係第一步———失敗。
李蓁蓁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順利,總是需要經曆些坎坷不平的路。
隻剩下她自己後,繼續朝前邊走邊鍛煉。
知道兩人天天跑步,就不愁找不到時間門拉近關係。
兩位退休的廠長,比她想象中看起來更好接近。
竟然會因為她跑不跑步的問題爭吵起來,還十分幼稚地打賭。
離開李蓁蓁的趙學賢和王同,爭吵了一路。
跑步速度比平時慢了不少,因為他們兩個需要吵架。
王同炫耀了一路自己勝出,總算是贏過了趙學賢,他十分嘚瑟。
並且,輸掉的一方需要承包一地雜草,王同再沒有比現在還要輝煌的時刻。
天知道他會選擇李蓁蓁能夠堅持跑步這個答案是因為,因為趙學賢將放棄跑步的答案選擇了。
王同怎麼可能會和他選擇一樣的。
一如當年競選正副廠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