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萬字大章(2 / 2)

“你們全家都不是好人,這麼對老板,要是我,彆說是雞蛋糕不賣給你們,就是店門口,我都不讓你們走,真是太欺負人了,現在還欺負到人家店裡,太惡心人了。”

“幸虧老板跟你離婚了,要不然我們哪能有機會吃到這麼香的雞蛋糕,要是沒離婚,肯定又在家照顧你們一家老小,被你們數落,老板,你這婚離的好!”

“對!離的好!”

“這一家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個女的是不是他那知青妻子,孩子的媽媽?瞧著是個有文化的,沒想到心眼也這麼壞。

你既然心裡還有孩子,有這個臭男人,那當初就不要離婚,離了婚就不要再勾搭前夫,今天要是換成彆的女人,沒有老板的好手藝,那豈不是隻能回農村,被大家笑話了?你就是個破壞彆人家庭的壞女人!“

“這話在理,你曉得離了婚的女人在農村有多難過嗎?你們倆真是禍害了老板的一生,結婚才八個月,以後再婚就要頂著二婚的名頭,你們全家都該給老板磕頭道歉,還來潑臟水,吃相真是太難看了。”

夏冬梅史任跟楊青青三人,完全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是這種走向,尤其是夏冬梅,現在完全不敢看兒子一眼,她知道兒子一向要麵子,如今被大家知道是化肥廠的人,這算是在河安縣丟臉了,早知道她就不出來出這風頭了。

他們三個被大家言語譴責,又加上站的比較高,還不斷有人加入進來,他們簡直有種公開處刑的感覺。

楊青青更是沒受過這種屈辱,她簡直快哭了,但是哭更丟人,她隻能狠狠地掐著掌心。

她心裡瘋狂的叫囂著離開這裡,可無奈寧記點心鋪出去的唯一通道都被大家堵的嚴嚴實實的,身後的門剛剛還被寧凝鎖著了。

史任再也受不了被大家這麼當眾羞辱,他們的指指點點簡直讓他想找個鑽進去,他頭腦發熱直接衝下了樓梯,想穿過人牆離開這個讓他丟臉的地方,但是大家都不讓他走。

“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你得當著大家的麵給老板道歉,不止你,還有你媽跟那個壞女人,你們欠老板一個道歉!”

“對!道歉!不道歉不能走!”

“道歉!”

“道歉!”

圍觀的人對他們三人整齊的喊著,聲音特彆大,史任眉頭一直蹙著,他麵露凶光地對攔路的人喊道:“這是我們的事,管你們屁事,快讓看,不要逼我!”

“逼你!現在知道被逼的滋味不好受了,那你就更應該道歉,老板當時得被你們一家逼成什麼樣兒!大男人敢作敢當,你要是道歉,我還能勉為其難承認你是個男人,你要是不道歉,那估計很快,大家都會知道化肥廠有個不是男人的男人!”

史任狠狠地盯著那個說話的男人,“你威脅我?”

沒想到那男人往前走了幾步,用胸肌撞了撞史任的前胸,“對,我就威脅你了,怎麼樣?要不要當個男人?”

夏冬梅看到有人要欺負她兒子,連忙衝了過來,“不要傷害我兒子,道歉是吧,我來道歉!我給寧凝道歉!你們不要欺負我兒子!”

說完,她就轉身朝著站在高處的寧凝鞠躬,大喊道:“對不起,寧凝,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對,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史任聽到這句話,突然朝著史母大吼道:“對,就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非要讓我娶她,今天會有這麼多事嗎?現在弄成這樣子,你滿意了!”

夏冬梅本就因為給寧凝道歉,有些委屈泛酸的鼻子,此刻更酸了,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她哭著搖頭,嘴裡反複念著兩句話,“是我錯了,是我不對。”

可這一幕落在大家的眼裡,更堅定了這男的不是什麼好人,真是自私自利,隻會對著弱勢群體發狠,麵對比他戰鬥力更強的男人,氣兒都不敢出。

而站在台上的寧凝,覺得自己今天真是欣賞了部一集連一集的狗血劇,先是史母自掛東南枝,再是史母為愛犧牲,緊接著是史任窩裡橫,隻不過,是不是該收個尾了?

“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不像個男人了,兒子你當的失敗,丈夫你更失敗,不曉得你爸爸當的如何,千萬彆讓我們哪天聽到你兒子去勞改,那你們一家子,就真的從上到下爛到底了!”

男人說完,又指著寧記點心鋪的招牌,認真又嚴肅的看著史任,“隻要這個牌子在這兒一天,你就一步不要踏進,看都不要看,否則,我們這些好心人,都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拍了拍史任的肩膀,彎腰盯著史任的眼睛,“記住了嗎?”

史任感受到那幾下的力度,絕對不是他能對付的,尤其是在他還帶著兩個女人,而那些多管閒事的人數眾多的情況下。

他臉色難看地點了下頭。

“用說的,點頭不算。”

史任咬緊後槽牙,字一個一個從口齒間蹦出來,“記住了。”

這次的經曆是他此生都不想回憶的恥辱,而這一切,都是寧凝帶來的,果然,跟著女人沾邊的事,都不是什麼好事!

那男人見狀,滿意地鬆開了史任的肩膀,往後退了一步,示意大家讓他們離開,畢竟這事耗太久,對老板的名聲還是有影響,得為老板的以後考慮。

而且他相信,經過這一回,這個前夫心裡也會有所忌憚,不敢隨便的欺負老板。

楊青青看到有個縫隙開了,迫不及待地下了樓梯,衝了出去。

丟人,太丟人了,她現在大腦很亂,但是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楚,那就是,不能嫁給史任。

連自己愛人跟媽媽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男人要了有什麼用?

而且,他現在的名聲這麼差,以後真的會有好前途嗎?

她還能賭嗎?

越來越多的疑問在楊青青腦海裡浮現,她現在亂到極點。

“史任,我身體有點不舒服,醫院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們家裡見!”

楊青青說完,抓住史任的手,把裝禮物的網兜掛在他手上,然後頭也沒回的轉身走了。

史任又看了眼眼睛紅腫,明顯能被人看出哭了的史母,不耐煩地說道:“你彆跟著了,你來隻會礙事,我自己上去!”

史母到現在還處於剛剛的混亂中,反應有些遲鈍,沒聽清兒子說的啥,還跟著史任往醫院走。

史任回頭一看,很不耐煩的吼了聲,“說了我自己上去!你耳朵聾了嗎?”

史母被嚇的渾身一抖,趕緊點頭,“沒聾沒聾,你趕緊去吧,彆誤了事!”

史任這才扭頭走了,路上心裡一直在幻想,如果他這事兒弄成了,當上了化肥廠的的主任,一定要好好治一治廠裡喜歡背後議論彆人的工人,要不是他們喜歡亂嚼舌根,他今天怎麼會被認出來。

走到廠長嶽母的病房外麵,史任整理了下頭發跟衣服,然後努力扯了扯嘴角,朝著病房裡走去。

廠長的嶽母在床上吃飯,身邊沒有人陪同,眼瞧著老太太要端起床頭桌上的水杯喝水,史任趕緊搶先一步端起水杯,遞給她,“老太太太,喝水。”

曹老太太看到史任眼裡的討好,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皮,接過了他遞來的水杯。

“剛剛你來過?”她喝了口水,史任又接過了水杯放回原位。

聽到老太太的話,他下意識地看了眼胳膊床的病友,笑著說道:“是,剛剛我們來過,聽說您最近愛吃醫院附近賣的雞蛋糕,我們就想著去買點,誰知道去的太晚,雞蛋糕賣完了,對了,這是我們一家人聽說您住院後的一點心意,希望您早日恢複健康!”

史任說著,想把網兜放在桌上。

“拿走!”

背後突然響起一道厲聲,史任回頭一看,是廠長夫人,李金桂。

“廠長夫人好,我是化肥廠的工人,我叫史任,聽說您母親住院了,我們全家人都很掛念。”

李金桂睨了他一眼,把他的來意摸的透透的,她坐在床上,頭也沒回的說道:“彆白費心思了,這事兒你找誰都不成。”

她雖然沒在化肥廠上班,可多少也有些耳聞,畢竟她丈夫在家裡也痛斥了一名叫史任的工人生活作風問題,組織上已經決定重新選主任的人選。

史任有些尷尬,手裡的網兜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笑了笑,“廠長夫人,你是不是聽到些關於我的流言,其實我都可以解釋的!”

“沒必要跟我們解釋,我們隻是家屬,不過問化肥廠的事,好了,我母親要專心吃飯了,你回吧!”

說完,李金桂就不再看他,拿了個蘋果,幫她母親削蘋果。

史任被晾在一旁,病房裡其他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開始打量他,這讓他又想起了剛剛的痛苦經曆。

他舔了舔嘴唇,朝李金桂跟老太太點了點頭,然後失望地轉身走了。

史任想不通,不過是離個婚,怎麼工作還受影響了!

醫院門口的史母,又不敢大大咧咧的站著,這邊離寧凝的店太近了,她隻能用圍巾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很快,她就看到進醫院的兒子,出來了。

臉色依舊很難看,史母心裡多少猜到了估計沒好消息,她不敢上去跟兒子說話,隻能默默地跟在兒子後麵。

穿過馬路時,她聽到寧記點心鋪那邊傳來一陣鼓掌的歡呼聲,她強忍著回頭的想法,心裡不斷在詛咒寧凝的店最好出點什麼事,早日關門!

~

寧凝看到大家都很高興,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每天真的做的有些少,以至於她說了明天多賣倆小時,他們就這麼高興。

不過,寧凝很有自知之明,要是讓她每天都多賣倆小時,她肯定很痛苦,現在就挺好。

她沒什麼方式感謝大家對她的維護,隻能通過這種實際行動來表示她的謝意。

“好,那明天我們不見不散,現在我們要去吃午飯了,你們也趕緊去吃飯吧!”

“老板,我能叫你寧老板嗎?感覺寧老板更好聽!”

“對,我覺得你的姓很好聽!”

寧凝笑著邊走邊點頭,“可以,寧老板,老板都行,你們愛叫什麼叫什麼。”

她這麼接地氣的回答方式,讓大家瞬間覺得又親近了幾分,尤其是寧老板笑著的時候,真的好好看,比雪花膏上的模特還漂亮。

有人在時,範姨還得忍著,慢慢身邊沒人之後,她再也忍不住,對著寧凝說道:“今天絕對是狠狠出了口惡氣,你那前夫,前婆婆臉上的表情,我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解氣,不過丫頭,還是你自己爭氣,離婚後把日子過的這麼好,你跟範姨說說,你是怎麼轉變的?”

“怎麼轉變的?其實很簡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什麼都沒有,兜裡又有點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折騰是不死心的,再說了,我覺得就算是離了婚的女人,也不一定非要按照彆人說的那樣,過苦日子,被人奚落,反而離婚之後,我們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這個是離婚之後最大的感受!

比如說我,一開始我不想回農村,所以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留在縣城,然後我就想著租房子,解決戶口,用自己會的手藝開個店,總之一句話,他們說我離婚要過苦日子,讓我認命,我偏就不認命!”

寧凝在說這話時,範姨看到她眼眸很亮,她隻是看著,就感覺身體像是突然有了一股勁兒,讓她心裡也忍不住激動,年輕真是好啊,不知道她年輕時是不是也這麼有活力。

“丫頭,範姨看好你,咱不認命!”

倆人忍不住相視一笑,寧凝挽著範姨的胳膊,“為了咱們的不認命,也為了今天我的點心鋪開業,我們要慶祝慶祝,吃頓好的!”

~

晚上寧凝洗漱好之後,躺進了被窩裡,因為提前放了暖水袋,進去時還能感受到一股暖意。

她下午被範姨帶著去逛了逛街,買了一套衣服,空間都沒時間打開,得趕緊看看喜愛值多少了。

寧凝點開了空間,直接去看喜愛值。

喜愛值:280

第一天110,今天170,算起來有85個人貢獻了喜愛值。

突然,寧凝想起,她還沒有數今天的營業餓,不過已經躺了被窩,她實在是不想在沒有暖氣的冬天從剛剛暖了的被窩裡起來。

算了,明天再數吧。

寧凝又把明天要用的食材,一一在造物工坊裡選擇好,這樣她睡覺,工坊裡操作著,明天早上起來就能直接用。

關上控製麵板,寧凝打算趕緊睡,明天要多賣倆小時,得休息好,不然遭不住。

~

化肥廠家屬樓廠長家

李金桂在鏡子前細細地摸著麵霜,她看了眼在床上看書的丈夫,清了清嗓子。

“有話你就說,一晚上隻盯著我看,什麼事兒啊,這麼難開口?”廠長馬衛國不經意地翻了頁數,意有所指的說道。

李金桂把麵霜罐擰好,她掀開被子,坐上了床。

“今天史任去看媽了,要送禮物,我沒收,讓他拎回去了。”

馬衛國聞言,放下手裡的書,“他怎麼知道咱媽住院了?”

李金桂調整著枕頭的高度,躺下說道:“這我哪知道,不過我聽同病房的人說,他不是一個人去的,去了三個人,史任的媽還有他那個知青媳婦兒,但我隻看見了他。

不止這個,還有更稀奇的事兒,他二婚的那個媳婦兒,離婚之後在縣醫院附近開了個點心鋪,生意還不錯,他今天為了給媽買雞蛋糕,還在那兒被人堵了,有人認出來他是化肥廠的,把他的事兒都抖出來了,我今天在醫院裡,淨聽化肥廠三個字,耳朵都出繭了。”

她說完,發現丈夫一直沒反應,她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想什麼呢?我跟你說這些是想你有個準備,他今天找我幫忙,我沒幫,明天說不定就直接去找你了!”

“找我?找我也沒用,等著吧,說不定明天廠裡就會傳開了,這可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史任啊,真是跟他的姓一樣臭了!”馬衛國取下眼鏡,把書本合上,也準備關燈躺下。

“誰讓他把婚姻當兒戲,人家一黃花大閨女,來城裡還沒一年,就成了二婚,幸好人家有人教,曉得要財產,要是真啥都不要,被趕出家門,也太慘了。說到底,也是你們單位內部有人懈怠,那個同意離婚的章子能這麼容易就蓋下去嗎?”

這話馬衛國沒有反駁,的的確確是他們化肥廠內部的領導層沒有做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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