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佳佳也有些搞不清楚寧老板的意思。
“通常我們做蛋糕,上麵都會用奶油裱花做裝飾,寧老板的蛋糕上光禿禿的,感覺像是還沒完成的。”
她說完後,又補充了句,“不過,說不定寧老板是想以夾心取勝。”
李小橙一聽,眼眸裡瞬間亮起了光,有道理哈。
“剛剛寧姐摸夾心的時候,可把我饞壞了!”
“我也是,再等等吧,就算寧老板真的不準備再弄其他的裝飾,我還是會支持她,寧老板做的是自己喜歡的蛋糕,這就夠了!”
李小橙連連點頭,“佳佳你說的太對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一起支持寧姐!”
眼瞧著距離結束還有半個小時,寧老板那邊還沒有動作,大家都認定她是不會在給蛋糕做裝飾了。
可湯姆卻沒掉以輕心,那女人說不定正憋著什麼大招。
因為他發現她手上的動作還沒停,而且還在不斷的給白色奶油調色,甚至還用上了刮刀,在刮板上抹著奶油。
難道她是想做刮刀花?
這怎麼可能,刮刀花需要油畫基礎,可比裱花嘴難度高多了。
就在這時,寧凝抬頭看向秘書,“還有多久?”
秘書連忙低頭看了眼手表,“還有25分鐘結束。”
寧凝道了聲謝,轉身去冰箱將自己的蛋糕半成品拿出來。
經過一段時間冷藏的蛋糕奶油質地稍硬,寧凝把淡棕色的蛋糕胚放在轉盤上審視了幾秒後,重新拿起刮刀。
難道她要現在開始做裱花?
25分鐘怎麼可能夠,湯姆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做,絲毫沒有休息。
興瑞酒店的師傅們都覺得那女人就算現在開始裝飾蛋糕,也來不及了。
可下一秒,他們就傻眼了。
她竟然不用裱花袋!拿著刮刀直接往蛋糕上抹奶油。
這女人不會是瘋了吧,不用裱花嘴怎麼可能出花形。
而無條件相信寧姐的李小橙卻覺得此刻她的模樣簡直帥呆了!
隻見寧姐就像是畫油畫的畫家,一手拿著刮刀,從盛有不同顏色的奶油盆裡,挑一些不同顏色的奶油放在刮片上,然後她的手輕輕一挑,從刮片上取出適量的奶油,抹在淡棕色的蛋糕表麵。
寧姐的裝飾不是常見的那些奶油花邊,雖然都是花,可寧姐的花像極了油畫的質地,是用刮刀抹上一朵一朵抹上去的。
速度不僅快,造型也很逼真,帶點淡紫紅色和淡黃色的花朵,綠色和深綠色的樹葉,寧姐的手到哪裡,哪裡的空白就會被填滿,進而出現漂亮的花蕊。
沒有規律,卻極具美感。
遠遠看上去,說是哪位畫家用毛筆畫出來的,她們都信。
實在是太逼真了。
到這一步,還沒結束。
隻見寧凝彎下腰,拿起一個裱花袋,裱花袋裡是她剛才做的奶油霜,顏色已經被她調成了比底色稍微重點的棕色。
她用奶油霜做吊線,在蛋糕的側麵從頂部開始畫麥穗紋的大波浪線,蛋糕從側麵看,頓時不空了。
麥穗的紋路畫完後,寧凝又換了一個裱花嘴,在波浪上麵的空白裡均勻的畫上小圓點。
緊接著她又在兩個波浪的中間,畫起了棕色的小吊穗,吊穗結上點綴了綠色的奶油霜,遠遠看去,像極了一顆顆綠瑪瑙。
等全部完成後,寧凝欣賞著轉盤上的成品。
然後所有圍觀的人,就看到了今晚最難以忘記的一幕。
那個女人笑了!
她就靜靜地站在那裡嘴角含笑的看著自己的蛋糕,好像十分欣賞自己剛做出來的作品。
時間好像靜止了。
那抹笑容連同她眼裡的光,霎時間點亮了她整張臉。
美的不可方物。
再把注意力移到她做的蛋糕上,興瑞酒店的糕點師傅們,腦海裡自動浮現了小孩子養蠶,大人在水中洗著蠶繭,取出蠶絲後,紡織成絲綢,最後送到繡坊,繡娘又在上麵繡花的畫麵。
不怪他們想象力豐富,實在是蛋糕上的圖案,像極了他們熟悉的蘇繡,而那個他們原本嫌棄覺得醜的顏色,從整體上看,不正是老祖宗喜愛的流黃色嗎?
這女人竟然能把蛋糕做出類似蘇繡絲綢質地的感覺。
太不可思議了!
湯姆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寧老板做的蛋糕上,他看向自己剛做好的蛋糕,極具文藝複興時期的浪漫風情,也是他從烘焙學校時很滿意的一款複古裱花蛋糕。
平時沒機會,今天終於能儘興做出來。
“時間到,請兩位將各自的蛋糕放在餐車上。”秘書準時出聲提醒。
他們依言將蛋糕放上去,眼瞧著服務員將餐車推出去,不少興瑞酒店的糕點師傅們,心裡都覺得沒底。
“寧老板,你做的是刮刀花,你學過美術?”湯姆看清寧凝做的蛋糕後,忍不住問道。
他剛剛沒猜錯,果然是刮刀花。
而一旁圍觀的師傅們連忙記下這個名詞。
原來這叫刮刀花。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怎麼辦,這下心裡更沒底了。
寧凝回頭看了眼湯姆,舉起手晃了兩下,淡淡道:“很難嗎?有手就會。”
屋裡聽到這話的糕點師傅,都瞬間說不出話了。
太狂了
可他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