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腦袋又猛地縮回了被窩中。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昨天那個哭得稀裡嘩啦的人是她的!
都怪那個該死的胎毒!弄得她神誌不清醒。
對!都是因為毒素的影響,所以她才會哭的。
陪陪全部想起來了,昨晚身體內的胎毒突然發作,本來想像之前一樣,硬抗過去就好了。沒想到……
疼痛讓她的意識漸漸模糊,竟然在這個家夥的麵前一把鼻涕一抹眼淚的。
她身為世界未來最強大反派的麵子,沒了——
全都沒了!
他都見過自己掉眼淚的樣子了,以後還怎麼在這家夥麵前樹立自己威風凜凜形象……
感受到身邊的動靜,樓昭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抬起頭來,望著眼前裹著被子像隻胖乎乎的毛毛蟲似的不停地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小家夥兒,嘴角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一大清早的就這麼有精神,看起來身體是沒什麼事了。
昨晚樓昭在哄睡陪陪後,又為她診了一次脈,由於擔心她體內的毒素還會再發作,於是便坐在床邊守候了一整晚。直到天快亮了的時候,實在撐不住了,才趴下來眯了一會兒……
大手輕輕地拍了拍滾到自己麵前來的“胖蟲蟲”,帶著笑意的聲音問道:
“我去讓店小二準備早餐了,你想吃什麼?”
滾動的團子突然僵住了,許久,才從裡麵傳來悶悶的聲音,
“包子!”
“好,我去樓下端早餐,”樓昭溫聲道,“如果感覺還是不太舒服,不要急著起來,就在床上再睡一會兒……”
直到聽見木門輕關的聲音響起,陪陪才從被窩中探出了小腦袋。
濃密的眼睫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一切都收拾好後,早餐也已經放在桌子上了。
望著眼前笑意盈盈的人,陪陪十分苦惱。
如果能突然給麵前的人一拳頭,把他打失憶就好了。
但她是個知恩圖報的崽崽,又怎麼能乾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呢?
抬起頭來,陪陪對著樓昭天真可愛地笑了笑。“昨晚,謝謝你照顧我。”
樓昭聞聲,輕聲道:“這都是在下應該做的。”
“咦?”陪陪看著他的背後突然說道,“那是什麼?”
樓昭困惑地微微轉過頭,“什麼?”
感覺到臉龐一陣風吹過發絲,他回頭,看著麵前的小手。
陪陪傾斜著身體,對著樓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你的肩膀上沾了臟東西,我幫你拍一拍……”
小手輕輕地撫平他肩膀衣服上的皺褶,
“好了,現在沒有了。”
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著盤子裡的蒸得鬆軟的大包子,用筷子狠狠地插了一個到自己的碗中。
既然下不去手,隻能把自己把滿心的不甘放在眼前軟乎乎的包子上,“嗷唔!”大咬一口。
叫你這麼軟綿綿的,要不是遇到的是我,一個人在外麵可不得被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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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飛揚,小溪流淌。
雞鴨在土坡小路上自由自在地覓食。
劉李村莊的村民們麵帶喜色,四處奔走相告。
“劉二嬸!你家聽說了嗎?”大嗓門的老大娘對著正在菜地裡拔草的婦人喊道。
“啥事情啊?看把你這麼樂的!”劉二嬸抬起頭來,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是今天你家的母雞又多下了一個蛋啦!”
老大娘笑眯眯道:“哪裡天天有這麼好的事情。是村頭那棵大樹下,來了一個遊方的大夫,說是給村裡的人瞧病,還不要錢!”
“我這不是想著你家大娃的腿傷,趕緊來叫你家帶著他去看看了!”
“真不要錢!”劉二嬸鼓起眼睛,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人家說了,不光免費看診,還白送你藥!你家大娃的傷腿可不能再拖了,之前鎮上的大夫都說了,再拖下去就要成瘸子了!”
“我怎麼能不知道,這不是自打他爹去了後,家裡是一個多餘的銅板都拿不出來了,真的是一副藥錢也湊不出來了!沒錢誰給你抓藥,隻能拖著!”想到傷心事,劉二嬸抹了抹眼淚。
“趕緊的去吧!我看村頭都排了好些人了!”
劉二嬸急忙地放下手裡的活,匆匆往家趕去。
村頭,
穿著一身都快要洗白了的青衣素衫,樓昭坐在幾塊木頭臨時搭建起來的桌子後,滿臉笑意地接待著前來看病問診的村民。
一旁,陪陪蹲在大樹背後,把玩著手中的狗尾巴草。
看著已經在那裡坐了好幾個時辰的人,也笑了幾個時辰的人,她很想問他一句,這樣下去,臉真的不會笑僵嗎?
今早,樓昭已經在鎮上的藥鋪中采買好了所需要的藥材,他們也從鎮上的客棧裡退了房間。
暫時找不到陪陪的家在哪裡,想著這個孩子身體裡還帶著不時發作的毒素,樓昭決定帶著陪陪在身邊。一邊為她找家,一邊想辦法替她解毒。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耽誤了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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