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偷就偷了,還被抓個現行,真是乾啥啥不行。

嘟囔著,姚春英跟李美娜也沒等自家男人回家,而是安穩地在炕上睡了過去。

事不關己,她們沒必要著急上火。

許久沒有人煙的知青點不僅冷,還略微有點偏,大家在的等待抱柴火的人回來。

“書記,主任,我們錯了,能不能饒了我們?”

秦建軍抹了一把鼻子下變成冰淩的鼻涕,忍不住向鄭安國求情,他們雖然去了秦家,但真沒偷到肉,還混得這麼慘,能不能看在他們都這麼慘的份上饒他們一次。

“饒了你們?”

鄭安國冷眼看著秦建軍三人。

是……是的,書記,我們錯了,真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發誓。秦建軍覺得有門,趕緊老老實實認錯。

“早乾嘛去了!”

麵對給自己找麻煩的幾人,鄭安國心裡的怒氣是想控製也控製不住,乾脆一人給了一大腳。

彆看他都五十多歲了,體質、體力都不錯,這一踢直接把秦建銘三人踢得栽倒積雪裡,還是薑林山幫忙著把人拔了出來,可見鄭安國到底被氣成什麼樣。

“書記,你消消氣,跟這三個小子置氣不值當。”

錢襄陽見鄭安國是真的火大,趕緊打勸場。

這時候秦樹他們剛好也抱了柴火回來,眾人一起忙碌著把火生了起來。

有了火,屋裡的氣溫逐漸升起,大家的心情才好一點。

“把這三個小子給我吊起來。”鄭安國一指房梁,說出了對秦建軍三人的懲罰。

“鄭書記,我錯了。”秦建軍眼裡的淚瞬間下來了。

他雖然才十四歲,但也見過大隊是怎麼□□臭老九,資本家的,知道吊起來到底有多淒慘。

“把他們的嘴都堵上。”鄭安國一點都不想聽幾人嘰歪。

鄭安國在屯裡威信高,就算秦樹與秦石還念著一點血緣親情不想動手,但多的是願意聽話的村民。

所以不管秦建軍三人怎麼掙紮,最終被綁著雙手吊在了房梁上。

秦磊又氣又著急,怒氣攻心下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喂…你,你醒醒。”

秦石剛好看到秦磊暈倒,順手就接了一把,人接住才想到稱呼的問題,之前兩家鬨出的矛盾也不算小,彼此可都放過狠話。

“四弟啊,你可得幫幫二哥,我就這麼兩個孩子。”

秦磊被秦石一接緩了口氣,人沒再暈,但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淚鼻涕都下來了,此時的他眼裡隻有兩個兒子,早晚嫁人成彆家的閨女他選擇性遺忘。

秦石進退兩難。

誰都能看出書記與主任的火氣有多大,這種時候摻和,又不是嫌自家日子過太好。

為難的他不得不小聲提醒秦磊,“這事關鍵點在清曼那丫頭身上,清曼現在身份不一樣,就算書記跟主任都得賣一份麵子。”

他說的也是實情。

換作以前,秦家又沒什麼損失,書記他們從大局出發最多補償補償秦清曼,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為難。

因為秦清曼是有對象的人。

對象是部隊裡的團級軍人。

這樣的人就算是鄭安國這個大隊書記在對方麵前都不能放肆。

一語點醒夢中人,秦磊才明白問題的根源所在。

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秦磊知道該怎麼辦,該求誰的,但現場態度也得拿出來。

看了一眼被吊起來的兩個兒子,跪著求了半天人的他也是一肚子的怒火,從柴火堆裡抽出一根木棍對著兩個逆子就抽了過去。

與其讓外人打這兩個孩子,還不如他自己來。

秦磊抽打的力量並不輕,所以一棒下去秦建軍直接就瞪圓了眼睛,後背也火辣辣的疼。

他爹是真打。

下死手那種打!

可是為什麼最先挨打的人是他,他是最小的,不應該是當哥的秦建銘先挨打嗎?

帶著意外與不解,被堵嘴的秦建軍看向秦磊的目光都不對了。

“逆子,讓你們偷,家裡是缺你們吃的,還是缺你們穿的,不就是肉嗎,少吃一頓又死不了人,我平時是怎麼教育你們的,不是自己的不伸手,你們都當耳旁風了是吧,好,既然敢犯事,那老子就打死你們這兩個畜/生。”

秦磊越罵越火,手裡木棍的力道也就越重。

這次他再打,棍子就不僅僅隻是落在秦建軍的身上,也落在秦建銘的身上,但更多是落在劉三棍子的身上。

既然是三人犯事,那該打的就是三人。

劉三棍子沒想到自己會被秦磊打。

隻愣了一秒就奮力掙紮起來,憑啥打他,他就算被抓也認罰,但書記都沒說打自己,他秦磊憑啥打自己,打就打,還不一視同仁,他不服。

不服。

不服的劉三棍子嘴被堵了,但腳沒被綁。

身上已經恢複體溫的他兩隻腳對著秦磊就踢了過去。

秦磊根本就沒防備,直接就被踢了個正著,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過劉三棍子敢反抗,所以他大部分的棍棒都是打在劉三棍子的身上。

畢竟誰的兒子誰心疼。

他那兩個兒子再操蛋也是他秦磊的種。

如此一來,沒防備的秦磊直接就被怒火中燒的劉三棍子一腳踢到了火堆裡,火堆裡的火原本就因為太冷燒得大,火苗子老高,秦磊一倒過去不僅身上的棉衣遭了殃,就連頭發也被火秒了去。

頓時,屋裡彌漫著一股頭發燒焦後的難聞氣味。

歸就符目泣柈

用觀的人品後應還簡曆,從豐有被PPP-世就有人衝出來故人

因觀的人員僅應真厭,從秦品做踢進火堆就有人衝出米叔人,但就算是這件,秦君的眉子也沒救出來,頭發也被燎了一大半,整張臉被煙熏得黑乎乎。

這意外的變故使得知青安置點安靜極了。

秦磊目光直愣愣地看著劉三棍子,其他人則偷偷瞄鄭安國與錢襄陽。

鄭安國與錢襄陽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劉三棍子見自己闖了禍,乾脆更劇烈的掙紮起來。

他有話要說。

“把他嘴裡的稻草取了。”鄭安國看出劉三棍子有話說,乾脆點了薑林山的兵。

薑林山趕緊把劉三棍子嘴裡的東西掏出來。

“我=□□奶奶的秦磊,我再混蛋也認書記管教,最起碼書記公平公正,你個狗=日的十棍有八棍打在我身上,你當老子被堵了嘴就反抗不了嗎,我呸,你兩個兒子的心眼跟你一樣壞,上梁不正下梁歪。”

劉三棍子嘴裡的東西剛被取出來張嘴對著秦磊就噴了過去。

“你個狗=日的,沒你這樣護犢子的,老子不服,去秦家偷肉的又不止我一人,憑什麼我要承受大部分的責罰,老子不服你,你個老小子哪變涼快滾哪邊去。”

“劉軍,好好說話,沒人教你老子就替你爹娘教。”

劉三棍子一張嘴就得罪了有血緣關係的幾人,就連薑林山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娶的媳婦是秦家的,罵秦家血脈可不就連他也罵了。

劉三棍子見秦石、秦樹都出頭,一縮脖子,不滿地大聲嘀咕,“反正我就是不服秦磊,按照他那打法,我腿都會被他打折了。”

秦樹他們之前也看到了秦磊的小伎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沒管,但此時劉三棍子嚷嚷出來,他們還真不好偏幫。

也不敢偏幫。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鄭安國與錢襄陽的臉上。

“一人五十棍子,劉軍少打二十滾。”鄭安國眼亮心明,知道怎麼回事,直接下了命令。

這樣一來劉三棍子滿意了。

秦建銘兩兄弟可就遭了罪。

外人打與自家親爹打完全是兩種力量。

秦建軍之前有多埋怨秦磊,此時就有多希望打他們的還是秦磊,起碼秦磊的打他們看起來很猛很慘烈,但卻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而外人就不一樣的,在書記與治保主任的監視下,那真是下死手打。

一頓懲罰行完,吊著的三人大汗淋漓,氣息微弱,全身痛得要命。

估計整個後背都淤青了。

“解下來,先關在這裡,等秦清曼回來後再處理。”鄭安國點了幾人看守,他跟錢襄陽出門回家。

走在清冷寂靜的路上,錢襄陽想了想才問道:“書記,你是不是不打算送這兩人去農場?”

“嗯。”鄭安國承認他的私心。

他這私心倒不是為了劉三棍子這三個不成材的東西,他主要還是為了靠山屯的聲譽。

這些年他們靠山屯口碑不錯,可不能因為這三人給毀了。

錢襄陽側頭看了一眼鄭安國,接著說道:“你是擔心清曼那丫頭不會善罷甘休?”

歎息一聲,鄭安國看著漆黑的夜空,好一會才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我們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人,清曼丫頭我們得尊重,怎麼處理秦建軍他們確實得征求清曼的意見。

“我覺得清曼丫頭挺明事理,肯定能體諒咱們的難處。”

錢襄陽何嘗想屯裡出現小偷小摸的典型。

之前那麼多年他們屯的口碑都好,每年鄉裡,縣裡,甚至省裡都點名表揚,他跟書記也年年都是工作先進者,落在實處的好處實在是太多,就連每年他們屯都比彆的屯多留下一些糧食。

這些糧食分攤到各家看著不多,但卻是家能度日餓不死人的關鍵。

鄭安國知道錢襄陽的想法跟自己一樣,此時就看怎麼才能讓秦清曼退步,思索了幾秒,他才說道:“婦女主任的期限是不是馬上到了?”

聞歌知雅意,錢襄陽瞬間理解了鄭安國的想法。

而這也正是他之前考慮的,“書記,清曼丫頭要是沒對象,婦女主任這個職位還真不合適她,但現在卻很適合,我相信她進入工作崗位後就能明白什麼的苦心。”

“是啊,彆看我們風光,但我們綜合考慮的問題實在是不少。”

鄭安國歎息一聲與錢襄陽分了道。

兩人的家不在一處。

與衛淩在山裡的秦清曼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屆大隊婦女主任的職位已經落在了她的頭上,此時的她正跟衛淩在湖裡泡著舒爽的溫泉。

水溫舒適,泡得全身的毛孔都張開。

所有的疲勞也都消失。

空曠的山裡很安靜,能聽到山林裡時不時傳來一些動靜,都是自然界正常的聲音,奏清曼隻要想到不遠處就是武力高強的衛淩,她就非常安心。

湖水含有硫磺,對發質有影響,再說大晚上頭發弄濕要是乾不了那可就遭罪。

所以秦清曼沒打算洗頭。

幸好冬天她頭發也不油。

撩著水,秦清曼自信地搓揉著身子,溫泉浴難得,她得好好享受享受。

遠處,衛淩的耳邊能清晰聽到秦清曼撩水的聲音。

每一次的持水聲對於他來說都是折磨,難言的折磨,他現在可算是明白前世好友們結婚後不愛出門的原因了,娶了讓自己滿意的妻子,誰還在意外麵的世界。

“呀!”

就在衛淩心猿意馬時,秦清曼短促的驚叫聲突然傳來。

“清曼!”

身子快過腦子,衛淩腳下一蹬,身形匆箭一樣遊向秦清曼,整片湖的地形都在他的腦海裡,就算不用眼睛看,他也能準確找到秦清曼。

“你彆過來。”

秦清曼開口的聲音很及時,但再及時也沒有心急的衛淩速度快。

幾乎是奏清曼聲音停止的時候衛淩離她就隻有兩三米遠,如此近的距離,就算天色夠黑,但也能模糊看到對方身形。

衛淩的身形幾乎是瞬間停止,同時背轉過身。

驚鴻一瞥中,他看清了秦清曼的身子。

而他也明白奏清曼為什麼會驚叫,因為包在頭上的毛巾掉了,長長的頭發飄散在水裡,讓她比時美得好似水中精靈。

秦清曼沒想到衛淩來得這麼快,反應過來趕緊蹲下身子,把全身埋進水裡。

臉上的溫度比水溫還要燙。

“我……我洗好了。”隨著衛淩結巴巴聲音傳來的還有遠處的水聲。

衛淩離開了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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