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曼被黃婉清抓緊胳膊也有點無奈,黃婉清就比她矮一點,就她這個頭也擋不了對方全部,但黃婉清可能是被嚇狠了,一直縮在秦清曼身後''不離不棄''。
秦清曼猜到黃婉清可能是誰,但沒想到對方這麼信任自己。
原本以為雙方見麵會有一場''爭鬥'',就目前來看,爭鬥的可能性非常小。
“黃同誌,你現在安全了,很安全。”
秦清曼不好明說讓黃婉清放手,隻能含蓄地提醒。
“哦,哦,安全了,安全了……”黃婉清雖然嘴上回答著秦清曼的話,但手並沒有放開,反而還有抓緊的趨勢。
秦清曼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你抓疼清曼了。”衛淩的注意力都在秦清曼的身上,看到秦清曼皺眉,立刻提醒黃婉清。
他看向黃婉清的目光很冷淡,語氣也冷淡。
黃婉清聽到衛淩硬邦邦的話語,嚇得立刻撒手,但剛一撒手又抱住了秦清曼的胳膊,這次不是抓,而是抱。
衛淩與秦清曼:……他們這是被賴上了吧!
“同……同誌,你能送我去XXX師部嗎?”黃婉清吸了吸鼻子,用一雙紅形形的大眼看著秦清曼,這個樣子的黃婉清特彆像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秦清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同誌,你不是說你丈夫是XXX師部的嗎,你肯定對XXXI幣部熟悉,你送送我好嗎?”黃婉清緊緊抱著秦清曼的胳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秦清曼麵對這樣的黃婉清是心軟的。
這姑娘一看就是性格綿軟之人,真要把對方扔下不管,人生地不熟的,說不定又會出什麼事。
這樣一想,秦清曼看向了衛淩。
如果黃婉清真的是衛淩那從京城而來的遠道相親對象,事怎麼都會牽扯到兩人身上,早解決比晚解決的好。
與秦清曼一樣想法的還有衛淩。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就決定親自帶黃婉清回師部,不過在回師部之前還得去一趟縣公安局,得把周寶根糾纏黃婉清的全部過程訴說清楚,也是對周寶根的犯罪事實進行有利作證。
這對周寶根的量刑非常重要。
火車站聚集起來的人群在秦清曼與黃婉清說話時被鄭雪鬆這些公安勸分散,路況恢複秩序。
“黃同誌,麻煩你跟我們回縣公安局做份筆錄。”
鄭雪鬆把黃婉清的行李箱從遠處提了過來。
“好……”黃婉清雖然回答著鄭雪鬆,但眼睛卻盯著秦清曼,眼神裡的祈求非常明晃晃。
看著比奏清曼小卻無比依賴秦清曼的黃婉清,鄭雪鬆不得不把視線也移到秦清曼的臉上,“這位同誌,你要是有空就幫忙陪這位同誌去一趟公安局。
他剛剛已經走訪了群眾,知道秦清曼救了黃婉清。
奏清曼原本就打算把黃婉清管到底,此時有了鄭雪鬆開口,更是沒了後顧之憂,點頭回答道:“行,我陪同走一趟。”
“那就辛苦同誌了。”
鄭雪鬆招呼其他公安押著周寶根母子往公安局走。
至於張氏的孫子,被馬琇瑩抱在了懷裡,但小孩跟馬琇瑩不親,在馬琇瑩的懷裡不停地掙紮著,甚至還伸手打馬琇瑩。
麵對小孩的鬨騰,馬琇瑩著向小孩的目光非常深沉。
有厭惡,惡心,同時還有深深的悲哀。
暴力產下的孩子是不被期待的,也是暴力的憑證,所以馬琇瑩對這個孩子的感觀非常複雜,她的內心有兩種情緒交替著,一個是母親的本能,一個仇恨的種子。
孩子鬨騰厲害時,有那麼一分鐘她想把孩子狠狠砸到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壞蛋,你放開我,我要奶奶,奶奶……”小孩扯著嗓子大叫,甚至因為掙脫不了馬琇瑩的懷抱,小孩乾脆撲在馬琇瑩的脖頸間用力撕咬了起來,幾秒鐘的功夫,鮮血就順著馬琇瑩的脖頸流淌下來。
小孩的瘋狂讓馬琇瑩回神。
馬琇瑩看著這個孩子笑了起來,然後她高高舉起了孩子。
不要!無意中看到這一幕的秦清曼高聲阻止。
一個叫做李安義的公安離馬琇瑩最近,在聽到秦清曼聲音的瞬間也發現了馬琇瑩的異常,趕緊伸出手把孩子搶到了懷裡。
但也正是因為馬琇瑩的瘋狂,小孩被嚇到了。
不哭不鬨木楞楞地看著馬琇瑩。
“哈哈哈哈哈……”撕心裂肺的笑聲從馬琇瑩的嘴裡冒出,此時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笑著笑著,馬琇瑩蹲下身子大哭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今後的人生該怎麼辦。
周寶根被抓,大仇得報,她自由了,但她卻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馬琇瑩的瘋狂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知道其命運的群眾頓時隻覺得鼻子酸澀,胸口好似被壓了幾百斤的重石,每一口呼吸都是那麼艱難。
“同誌,你安全了,彆多想,好好生活下去。”
鄭雪鬆不知道怎麼安撫馬琇瑩,隻能一邊給馬琇瑩包紮孩子咬出來的傷一邊輕輕安撫一句。
看著這樣的馬琇瑩,他一個大男人都差點流下眼淚。
馬琇瑩大聲哭泣著,她把自己龜縮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四年的創傷,並不是一句簡簡單單好好活下去就能讓人重拾信心,有時候精神的肩塌才是壓垮一切的根源。
秦清曼知道馬琇瑩此時最需要的是心理疏導。
她沒有學過心理學,也知道此時循序漸進的安撫對馬琇瑩來說根本就不管用,這種時候要想刺激人活下去,必須用重話。
非常重的話。
“你難道不想親眼看到周寶根被槍=斃?你難道不想看到他懺悔,親眼看到他死在你麵前?”秦清曼盯著馬琇瑩的眼睛平靜地說出這番話。
大哭的馬琇瑩瞬間收聲,眼睛也死死盯著秦清曼。
她想,她想親眼看到周寶根被槍斃,死在自己麵前。
“活著,唯有活著你才看到他的結局,你放心,國家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人渣再活在世上,周寶根犯下的罪行足夠讓他被判處死刑。”秦清曼敢對馬琇瑩說這樣的話就是知道此時我國的刑法很重。
強=奸加監=禁,這是死刑。
“好,活著!”馬琇瑩看著秦清曼眼裡的堅定漸漸平靜下來。
她沒有從秦清曼的眼裡看出鄙視,也沒有同情,隻有尊重。
對生命的尊重。
而她此時需要的恰恰不是什麼同情,也不是可憐,她需要的是尊重,尊重她是一個完整的行為人。
秦清曼見馬琇瑩燃起活下去的火苗心裡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周寶根母子聽到秦清曼說他們犯下的罪行會被槍=斃時早就嚇得癱軟在地,最後是被幾個公安架著胳膊押往公安局的。
“同誌,謝謝你。”
鄭雪鬆見秦清曼幾句話就勸住了心存死誌的馬琇瑩,非常佩服。
公安同誌,我希望以後少一些這樣的可悲事。秦清曼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情非常沉重。
人=販子任何時候都屢禁不止,受害的是婦女,是兒童。
鄭雪鬆看向秦清曼的眼裡有羞愧,但還是明確向秦清曼做出了承諾,“同誌,是我們工作做得不到位才造成了這惡劣的事件,你放心,回去後我一定向上級反映,一定杜絕這類事件再次發生。”
“謝謝你。”
秦清曼這句謝謝是代表廣大女性出聲的。
女子柔弱,本就該多被保護。
“不……不客氣。”被道謝的鄭雪鬆臉紅了,他覺得愧對秦清曼的這句謝謝,原本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卻因為被認真對待收獲到感謝,有點諷刺。
跟在秦清曼身旁的黃婉清親眼、親耳聽到秦清曼是怎麼勸服馬琇瑩,又是怎麼跟公安同誌交流,大眼裡全都是崇拜。
特彆像後世的粉絲眼神。
搞得秦清曼差點渾身冒雞皮疙瘩。
“我叫黃婉清,你呢?”可能是秦清曼給了黃婉清足夠的安全感,黃婉清主動小聲介紹自己。
“秦清曼。”麵對黃婉清的示好,秦清曼平靜對待。
“我今年23歲。”黃婉清看向秦清曼的目光帶著期盼。
秦清曼不知道黃婉清在期盼什麼,但還是順著對方的話透露自己的信息,“我今年20歲。”她這具身體確實就這個年紀,不存在說假話。
“我比你大!”
黃婉清的眼神更亮。
“嗯,黃婉清同誌。”秦清曼才不落套,想讓她叫姐,門都沒有。
黃婉清見秦清曼沒有認親,內心遺憾了一秒就提出建議,“秦同誌,我能叫你清曼嗎?”
“不能!”
回答黃婉清的不是秦清曼,而是一旁扛著楚楚的衛淩。
衛淩因為避嫌一直沒怎麼說話,但不說話代表他耳朵有問題,不管是秦清曼與鄭雪鬆等人的對話,還是跟黃婉清的交流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聽見黃婉清居然得寸進尺,他不滿意了。
衛淩心裡有了危機感。
黃婉清一個外人憑什麼這麼親密地稱呼自家媳婦。
黃婉清原本是滿懷希望等待奏清曼回答,結果等到了衛淩的否定,衛淩的聲音一出,她瞬間就把身子縮在了秦清曼的身後,抱著秦清曼的雙手也在不停地打著哆嗦。
她怕衛淩,很怕,衛淩是她見過最凶的男人。
不是說長相凶,而是氣質凶狠。
衛淩:……這姑娘是不是膽子太小了一點。
耒清品則早乾比澱已,從黃嫁清的反應著
不使早認證日去
奈有愛則是無比陸異,從我婉道的反應有,不像是認識正寂,不是說以萬有處正淩的原味嗎,這到底怎麼回事。
想到這,秦清曼看了衛淩一眼。
衛淩心虛地把視線移到一邊。
周邊都是人,秦清曼也不好明著問衛淩什麼情況,而是瞪了衛淩一眼,淡淡說道:“阿淩你彆嚇唬黃婉清同誌。”這句話裡含著警告。
衛淩氣息更冷了。
他媳婦為了一個外人指責他!
更重要一點,他沒有嚇唬人,都是這個叫做黃婉清的太膽小!
黃婉清估計是感受到了衛淩的怨念,趕緊擺手為衛淩辯解,“沒,沒有,清……清曼,這位同誌沒有嚇唬我,對不起,是我自己的性格問題。
雖然秦清曼沒有答應她怎麼稱呼,她自己把清曼兩個字叫得非常熟練。
秦清曼感覺到黃婉清沒有壞心,也就隨意對方。
反正名字取來就是讓人叫的。
至於衛淩,秦清曼有點頭疼,她怎麼感覺到了淡淡的醋意。
衛淩居然吃家裡人給安排的相親對象醋,這事怎麼看怎麼都有點神奇。
縣公安局離火車站不算遠,鄭雪鬆這些公安有群眾幫著忙,一會的功夫就把周寶根母子押送到了公安局。
留守公安局的公安一聽周寶根母子犯下的罪行,立刻把人關押進收押室,然後鄭雪鬆親自領黃婉清去做筆錄,秦清曼陪同。
無所事事的衛淩隻能帶著楚楚去了不遠處的民政局。
他得好好了解了解這個時代的婚姻。
黃婉清的筆錄沒花多少時間,半個小時就把前因後果全部說清楚,仔細檢查過筆錄,鄭雪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黃同誌,以後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好是結伴而行,我們國家雖然不至於到處都是壞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是,鄭同誌說得是,我一定吸取教訓。”
黃婉清乖巧認錯。
“女孩子一定要保護著自己,以後遇到這種事態度一定要強硬,哭是不管用的,你自己態度不強硬不了解內情的外人也不好幫,你彆怪群眾沒幫你,這次的案件確實很有迷惑性。”鄭雪鬆接著告誡。
“鄭同誌,我知道了。”黃婉清眼裡都是後怕。
同時對秦清曼也更崇拜。
她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秦清曼這麼冷靜沉著。
鄭雪鬆見黃婉清是真的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最後才再說了一句,“黃婉清同誌,那種情況你就應該讓群眾幫你報公安,一般壞人聽到公安都會害怕的。
黃婉清臉紅了。
秦清曼不得不為黃婉清說了一句公道話,“鄭同誌,隻能說壞人實在是太狡猾,黃婉清同誌當時求了群眾報公安,但因為壞人的話術,群眾選擇相信壞人,以為黃同誌是水性楊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