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2 / 2)

“各位聽眾,大家好,現在播報的是中央廣播電台第……”這是來自來京城的天氣預報廣播,播音員的聲音非常標準,且字正腔圓。

楚楚一聽就愣住了。

這聲音太好聽,好聽得他都想學。

秦清曼見調出了聲音,也就沒有再換頻道,而是接著去收拾東屋,之前一直跟在她腳下轉悠的狼崽子此時已經蹲坐在西屋的爐火邊目光灼灼地盯視著木箱上的收音機。

它非常好奇收音機裡發出的聲音。

那認真的態度好似它能聽懂一樣。

“你能聽懂嗎?”楚楚聽了好一會收音機裡的聲音才發現狼崽子正蹲自己身邊,鍛煉結束的他緩緩收回了自己的四肢。

連續鍛煉了好幾天,他現在已經慢慢適應了蹲馬步時的那種難受與酸麻感,每次蹲到極限時就站起身活動手腳,然後接著再蹲。

周而複始,最終要蹲夠半個小時。

“嗷嗚嗚——”狼崽子不管聽沒聽懂楚楚的話,氣勢一定要拿捏到位,嗷嗚的應和聲一點都不少。

楚楚頓時覺得家裡多了隻狼崽子的日子更有意思。

收音機裡並沒有播報太久的天氣預報,幾分鐘後,變成兒童故事演講。

溫柔、細膩的聲音從收音機裡傳來,更是吸引了楚楚與狼崽子的目光。

秦家其實不算大。

除了廳堂大點,東西兩屋都隻有幾米見方。

原本西屋放了爐子,秦清曼就把暫時用

不上的縫紉機挪到了東屋,但現在楚楚跟狼崽子晚上要住東屋,她隻能把縫紉機又移了回來。

縫紉機挨著衣櫃放,離爐子最遠,離炕尾近。

這樣一來狼崽子的狼窩就得移動地方,不然地麵太亂。

“楚楚,你那屋要不我也買個爐子燒上火,晚上睡覺能暖和一點。”秦清曼看著自己屋裡有的爐子擔心東屋太冷,會凍著一人一狼。

“姐,不用,我就跟嘟嘟晚上睡東屋,平時在廳堂跟西屋玩,不冷。”楚楚可不想家裡再亂花錢,再說了,家裡已經燒了兩個爐子,比早一段時間暖和太多,之前都能過來了,現在哪裡還需要再多添一個爐子。

秦清曼此時是脫了棉衣在家裡走動的,能感受到東屋溫度比西屋與廳堂低點,但也低不到哪去。

想到大家平時活動都在廳堂與西屋,也就沒有堅持再在東屋也要燒爐子。

東屋收拾妥當,當天晚上楚楚就跟狼崽子搬到了東屋的炕上睡。

狼崽子第一次上炕睡覺,秦清曼考慮了很久還是給狼崽子洗了個熱水澡。

家裡有爐子,也有部分暖氣片,溫度確實不低,給狼崽子洗澡不至於感冒。

晚上吃完飯,秦清曼跟楚楚給狼崽子美美洗了個澡。

最開始的時候狼崽子叫喚得凶,一點都不配合,還是秦清曼安撫了半天,狼崽子發現洗澡沒有危險後才放鬆下來,小爪子伸在熱水裡試探。

幾次後,狼崽子自己就滾進了水裡。

狼天生就會遊泳,狼崽子泡澡泡出感覺後就自己劃拉起水來,甚至還不懷好心地弄了楚楚一頭一臉,氣得楚楚對著水裡的狼崽子一頓追殺。

打打鬨鬨,家裡兩個小孩都洗了澡。

狼崽子洗乾淨,烤乾身上的毛,被秦清曼抱到了東屋的炕上。

炕燒過,炕麵暖呼呼的。

最開始的時候狼崽子一臉的懵逼,兩隻爪子落地,另兩隻爪子舉著半天都沒敢落下,因為這是它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踩在這麼溫暖的地麵上。

不適應。

秦清曼與楚楚坐在炕上鼓勵了狼崽子半天,狼崽子才敢下腳。

它飛快地跑向秦清曼,然後鑽進秦清曼的懷裡。

等察覺到沒有危險後,它又探出圓溜溜的腦袋用圓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觀察著炕麵。

炕上鋪著整齊的席麵,平平整整,一點坑窪都沒有。

狼崽子還小,正是好奇心最重的時候,小爪爪經不住好奇心的誘惑,終於再次伸出試探的爪爪在席麵上奔跑而過,這次是從秦清曼的懷裡跑到楚楚懷裡。

跑完還小心翼翼抬起腳丫子看了看。

粉粉的腳丫沒糊,毛毛也沒掉,這下狼崽子放心了。

放心大膽的它把霸占了整個炕。

從東跑到西,又從西跑到東,連跑帶滾地把自己全身的氣息都染滿了整個炕麵。

最後還讓秦清曼把它的窩也移到了炕上。

楚楚看著狼崽子這霸道的行為,目瞪口呆,對秦清曼說道:“姐,我怎麼覺得嘟嘟好像並不需要我陪伴?”說不定狼崽子還覺得自己在炕上礙眼。

秦清曼隻能笑著安撫楚楚,“嘟嘟還小,它自己很孤單,晚上需要人陪,它是需要你的。”

“好吧。”楚楚相信了秦清曼的話。

結果晚上睡覺的時候狼崽子不僅不要楚楚抱著它睡,甚至還一直趕楚楚下炕,楚楚怒了,兩小隻狠狠打了一架,最終和平決定炕各自占據一半。

這個晚上才徹底安靜下來。

西屋的秦清曼聽到東屋沒動靜後才過來看了看,看著涇渭分明的兩小隻睡姿,笑彎了眉眼。

不過秦清曼沒乾涉,更沒打算把楚楚再叫回西屋,

孩子的選擇當然要尊重,更要讓孩子明白什麼叫做有始有終,兩小隻這樣相處挺好的。

據說很多感情都是打出來的。

秦清曼知道狼崽子為什麼霸道,因為狼崽子從還沒出生就需要跟自己兄弟爭,不爭就是對生命的不負責,所以來了秦家自動把楚楚也當作了競爭對手。

孩子們還小,爭一爭更有活力。

秦清曼摸了摸楚楚的脖頸,沒感覺到汗就給孩子掖了掖被角,原本掖完被角就打算離開東屋,想了想,最終也伸手摸了摸狼窩裡的狼崽子。

這是一視同仁對待。

摸到狼崽子的時候,秦清曼明顯能感覺到小家夥張嘴輕輕咬了咬自己的手。

看來從自己進門開始狼崽子就醒了。

一視同仁對待完兩個小的後,秦清曼才提著油燈出了東屋,東屋的門沒有關,廳堂的爐子燒著,溫度能影響到東屋,她也能及時聽到東屋傳來的動靜。

一夜安眠,轉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秦家多了張嘴,生活更加的充實與歡樂。

秦清曼經過兩天對狼崽子的一日幾頓喂食,得出狼崽子真正的飯量,然後他們一家人就都喝上了羊奶。

狼崽子喝的是天然沒有加工過的羊奶,秦清曼與楚楚喝的是經過杏仁煮過的羊奶。

加了杏仁處理,羊奶的羊膻味果然去掉,不僅如此,還保留了羊奶絕大部分的營養價值,才喝了幾天羊奶,姐弟倆的膚色更好。

個長沒長高暫時看不出,但膚色與氣色更好是絕對能看出來的。

“今天我們可以做奶豆腐吃。”

秦清曼喝完碗裡的羊奶看了一眼桶裡的鮮羊奶,剩得還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羊在他們家過得更舒心,還是因為天天都被擠到一滴羊奶都不剩,母羊居然加大了產奶量。

奶一多,秦清曼以前一天擠兩次奶,現在都得擠三次。

要是哪天沒擠,母羊在圈裡能不停叫喚。

母羊跟人一樣,奶漲多了也難受。

“姐,咱家的羊可真好,擔心我們不夠吃,下奶都比一般的羊下得多,咱們今天可以喝奶茶,明天就能吃奶豆腐。”楚楚經常跟屯裡的人打聽消息,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我猜可能是因為嘟嘟。”

秦清曼用手絹優雅地擦掉嘴角的奶漬,看向腳邊轉著圈玩耍的狼崽子。

秦家爐火燒得旺,屋裡溫度高,狼崽子每天吃了玩,玩了吃,吃了睡,日子比跟在父母身邊過得還要舒爽,小家夥甚至已經從被父母拋棄的傷心中恢複過來。

好吃、好喝、好睡的過著,狼崽子身子更圓潤了。

而母羊下奶多可能還真是被狼崽子給刺激的,動物都有物競天擇的自然本能,母羊現在雖然還沒感覺到狼崽子對它的威脅,但母羊骨子裡還是害怕狼的。

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狼崽子的獵物,乾脆就加大了產奶量,畢竟狼崽子吃飽了奶就不再惦記它們身上的肉。

母羊也有著屬於它的聰明。

吃飽喝足,每天秦清曼與楚楚都喜歡揉狼崽子的身子。

麵對秦清曼的擼毛,狼崽子一臉開心地跑過去任摸任抱,要是輪到楚楚,兩小隻必定要熱熱鬨鬨打上一架才決定楚楚能不能摸到狼崽子。

這樣的日子每天都過得有滋有味,也減淡了冬季隻能窩在家裡貓冬的煩躁,加上秦家還有收音機。

收音機也被秦清曼與楚楚試探出了幾個頻道。

能聽故事,能聽戲曲,偶爾還會插播時事新聞,對於秦清曼來說非常管用,雖然不能坐在家裡就知天下事,起碼不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睜眼瞎。

楚楚跟狼崽子也喜歡聽收音機,每次秦清曼開收音機兩小隻就乖巧坐在

秦清曼身邊聽。

秦清曼一邊聽一邊織毛衣,兩隻就一邊聽一邊靠著秦清曼陶醉。

秦家一片歲月靜好。

這段時間衛淩一直沒回家,也沒有托人帶信回家,秦清曼跟衛淩雖然隔著不算遠,甚至站在家門口就能看到不遠處的XXX師部,但雙方就像不相交的平行線一樣。

能看見,但不能麵對麵相守。

可能這就是普普通通的軍嫂生活吧。

這段時間杜宏毅幾人也忙,也沒空上秦家吃飯,但還算惦記著秦清曼的手藝,托人給楚楚小朋友送來一些小孩的玩具,是他們自製的,不出格,又能聯係感情。

秦清曼也就都笑納了。

就在靠山屯的日子安靜祥和時,上山打獵的村民回來了。

鄭安國帶著人上山了五天,五天後,滿載而歸,每人都抬著讓人喜悅的獵物。

這次他們遇到了一窩野豬。

有鄭安國居中指揮,又有老獵人指導打獵,一群人小心翼翼硬是用了五天時間把整個窩野豬給端了。

這窩野豬挺多,十幾頭。

有大有小,肉挺多的。

再上還打到幾隻傻麅子,野雞、野兔啥的,等鄭安國他們回來時,所有人臉上都掛著幸福的微笑。

今年是個大肥年。

彆看這麼多獵物家家戶戶分一分也沒多少,但快過年了,大隊的豬、羊也要殺,大隊的豬、羊上繳完畢,他們屯也還能剩些。

剩下的豬、羊肉,再搭上下水,足夠大家能從年初美美吃到正月十五。

要是再省一省,好肉做成臘肉,能每個月割下點做菜,解一整年的慘。

大部隊還沒進屯,走在最前麵的獵狗開始叫喚。

屯裡,家家戶戶聽到狗叫立刻就裹著厚棉衣出了門。

“爹,我回來了。”

“娘,我回來了。”

“媳婦,孩他娘,我回來了——”

人群裡,家家戶戶都在報平安,也在報喜,留守在家的眾人看著抬著的豐富獵物喜笑顏開,有肉了,有很多肉,今年能過個吃肉的好年。

獵物打回了屯,當然是需要儘快分割的。

隻有肉進了家家戶戶才算是自己的。

從屯口熱鬨起來的時候三木就跑到秦家來通知秦清曼姐弟倆去屯口分肉。

這種屯裡組織狩獵回來的獵物都是按人頭分。

人人都有份。

秦清曼得到消息把自己包裹嚴實帶著楚楚出了門,至於狼崽子,屯裡的獵狗都回來了,她可不敢把狼崽子帶出門,獵狗非常凶猛,能聞出狼崽子身上的野獸氣息。

靠山屯口,鄭安國他們一回來就開始忙活。

十幾頭野豬是五天時間陸陸續續打到的,有些第一天就死了,有些是昨天才死,但不管哪天死的,這樣極寒的天氣下抬回屯都凍得硬邦邦。

分肉的時候刀根本就不管用,得用鋸子。

架著木馬,整頭的豬被架在了木馬上,然後兩人一人抓著據子的一頭開始鋸。

肉與內臟都凍在了一起,隻能分回去後自己再收拾。

秦清曼與楚楚趕到的時候看到了就是熱火朝天的景象,等著分肉的人群把鄭安國等人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大家都目光火熱地看著鋸肉。

豬身上每個部位的肉質不同,好壞也不同。

當然不能依次分發,得搭配。

豬皮剝開不要,隻要裡麵的肉,肉被割成三斤大小的一塊,這樣好分。

一邊割鋸肉,一邊分肉。

如同流水線一樣快速。

“汪汪汪——”突然,幾隻拴在木樁上的獵狗對著秦清曼與楚楚就猛烈狂吠起來。

要不是被拴著,幾隻狗早就把秦清曼與楚楚撲到。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獵狗狂叫得實在是太凶,滿屯的人都緊張起來,鄭安國的視線也在人群裡不停地掃視著,就怕屯裡混進了什麼野獸。

秦清曼與楚楚:……

他們沒想到獵狗的鼻子這麼靈,居然能聞到他們身上狼崽子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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