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曼其實根本就沒有在外人麵前表現的那麼平靜,她在麵對危險時能保持冷靜與平靜,但事過了以後反而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害怕。
她不知道出意外後能不能還有再一次的生命。
更重要一點她不想失去現在的生命。
秦清曼有了衛淩,有了楚楚,還有了好朋友黃婉清,她已經舍不得這個世界,也舍不得這麼多掛念的人,所以回到家的她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媳婦。”
衛淩緊緊抱著秦清曼,他能感受到媳婦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也明白秦清曼現在才真正的後怕。
攬著人,衛淩帶著秦清曼回了西屋。
門一關上,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兩人的唇貼在了一起,彼此輕咬著,他們都在今天的事件中受到了驚嚇,此時也都需要從彼此的身上尋求安撫。
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此時無比的瘋狂。
他們彼此索=取著,也彼此安=撫著,感受著彼此的肌膚,也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呼吸噴灑在彼此的臉頰上,是溫熱的。
好半響,夫妻二人才停止糾纏,糾纏了半天,他們並沒有產生**,而是心靈的慰藉。
“阿淩。”
秦清曼緊緊抱住衛淩,她沒法想象要是真的出事了她到底有多不甘心,她雖然跟衛淩領證結了婚,但他們至今還是白卷。
要是白卷over,她會後悔死的。
衛淩不知道秦清曼此時腦子裡想著什麼,但他此時緊緊抱著秦清曼才安心不少,從猜到秦清曼出事他的心就一直吊在半空中。
特彆是看到歹徒挾持著秦清曼走出屋子的那一秒鐘,他想不管不顧就衝出去。
雖然他不一定有子彈快,但他一定能在子彈打中自己前捏爆歹徒的脖子。
但秦清曼冷靜的麵容讓他在第一時間冷靜下來。
救人,不僅僅要救秦清曼,還得救其他的人質,不然就違背了他軍人的職責,所以衛淩當時哪怕恨不得立刻就出現在秦清曼的身邊抱住媳婦,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的忍耐最終得到了收獲。
最終隻死了一個秦彩雲。
“媳婦,你知道嗎,從我知道你出事的瞬間我就有了殺人的衝動。”衛淩用最特彆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情感,而且他說的是真的。
秦清曼知道衛淩沒有說假話,也能感受到衛淩的這份真誠,同時也知道衛淩跟普通人的不同。
“阿淩,幸好我們都沒有出意外。”
秦清曼努力吸取著衛淩身上的體溫,男人的體溫能讓她在這一刻更安心。
“對,幸好我們都沒出意外。”
衛淩聽懂了秦清曼這一語雙關的話語,同時也更用力地抱緊了秦清曼。
兩人都在用自己的表達方式來安撫對方,給予對方溫暖。
也不知道擁抱了多久,窗外的天色越來越亮時,夫妻二人才分了開來。
“媳婦,你準備準備,我去搬澡盆。”
衛淩在秦清曼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又留戀地親了親媳婦的臉頰才出了西屋。
西屋很溫暖,爐子裡重新加的煤塊已經徹底釋放熱量。
整間屋子的溫度因為煤塊的燃燒更溫暖,穿件單薄的毛衣一點問題都沒有。
秦清曼先去了廳堂倒水洗手。
之前她的手上沾滿了秦彩雲的鮮血,雖然用雪清洗過,但絕對沒有洗徹底,因為血腥氣並不是那麼好去除的。
皂角皂一遍又一遍地打在手上,秦清曼的衣袖早就高高挽起,一雙修長白皙的手臂露在外麵,手上的皮膚狀況也清晰可見。
她皮膚白嫩,近期保養得不錯,經過跟歹徒的拉扯,胳
膊上這會已經浮現出不少淤青。
這些淤青有摔倒時造成的,也有她主動出擊歹徒時留下的。
衛淩把澡盆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秦清曼手臂上的傷情,他腳下的步伐隻微微一頓就接著進了西屋,一會秦清曼會在西屋洗澡。
秦清曼用皂角皂把手洗了很多遍才把血腥氣洗沒。
其實血腥氣沒有那麼頑固,她這完全就是心理作用,老以為手還沒洗淨,其實早就洗乾淨了。
給她造成這種錯覺的還是因為她之前壓在秦彩雲心臟上的感覺。
人血是熱的,帶著腥氣,也帶著粘=膩。
腥氣伴隨著粘=膩給秦清曼大腦帶去了不好的感覺,她才一直覺得手沒洗乾淨。
衛淩沒有提醒秦清曼,他搬好了澡盆就去兌水。
先是往澡盆裡加冷水,然後加熱水,兩個爐子燒出來的熱水剛好夠把水溫調節到能洗澡的溫度,不過也不擔心熱水不夠,兩個爐子上已經燒上了新的水,一會就能燒熱。
秦清曼是能聽到衛淩在西屋動靜的,察覺到差不多她才擦乾淨手進西屋。
“媳婦,你把衣服脫給我,我去洗。”
這次衛淩沒有矜持,直接就開口討要衣服。
秦清曼外麵穿著的棉衣必須要洗,因為不僅沾到了歹徒的氣息,有些地方還沾到了秦彩雲的鮮血。
秦清曼沒有矯情,她知道衛淩討要衣服是因為什麼。
直接把外衣跟棉褲脫下遞給衛淩,秦清曼才開始脫衣服洗澡,這個時候衛淩已經離開西屋去了廳堂。
沾了血的衣服必須用涼水洗才能洗掉。
衛淩把秦清曼的棉衣泡進洗衣盆裡很細心地搓著上麵的鮮血,不多,但沾到的地方挺多,他一邊洗著棉衣一邊豎著耳朵聽西屋的動靜。
但凡秦清曼有什麼需要他都能在第一時間趕到。
衛淩洗衣服的速度挺快,秦清曼洗澡的速度也挺快,主要她晚上剛洗過澡,也就是洗一洗身上的晦氣。
秦清曼洗完澡出來衛淩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洗頭水。
衛淩知道秦清曼有點潔癖,肯定會從頭洗到腳,也就提前準備了。
秦清曼也沒說什麼客氣話,而是抓緊時間洗頭。
一晚上沒睡,此時神經鬆懈下來,她確實有點困了,早點洗好早點休息。
衛淩洗完秦清曼的棉衣見媳婦還沒洗完頭,又去西屋把媳婦換下來的衣服全部拿來搓洗,反正已經洗過一次,這一次洗也就自然很多。
秦清曼跟衛淩的感受是一樣的。
第一次衛淩給她洗貼身內衣時她不僅羞澀,還害臊,但今天,秦清曼已經能很自然就接受。
清洗好頭,秦清曼把頭發攪到半乾就坐到西屋的爐火邊烘烤。
她有話要跟衛淩說,但因為黃婉清跟楚楚在東屋休息,她就不方便在廳堂說。
衛淩也猜到秦清曼有話要給自己說。
清洗好衣服,把衣服都晾在廳堂的爐火邊後,衛淩給爐子裡壓了些柴就回了西屋收拾秦清曼的洗澡水,收拾完畢,他才再次回到西屋。
“阿淩。”
秦清曼經過這麼會時間的沉澱,已經能徹底平靜下來。
“媳婦。”衛淩坐在秦清曼的身邊撩起媳婦的發絲小心烘烤著,修長的手指如同梳子一樣一下一下地梳理著秦清曼長長的發絲。
“秦彩雲沒有徹底叛國。”
秦清曼不是為秦彩雲求情,而是陳述事實。
“如何證明?”說到正事,衛淩也得公事公辦,叛國罪尤其重,必定要拿出證明的。
秦清曼當然知道要想證明秦彩雲沒有叛國就必須拿出證明,於是說道:“秦彩雲沒有主動叛國,她
是在被歹徒挾持的時候做出的選擇,可以說她在自保。”
秦彩雲隻是普通的老百姓,很多大道理其實都不懂。
她隻是怕死,想算計秦清曼,所以才沒有考慮到後果的嚴重性。
從主觀來說,她就是想報複秦清曼,想毀掉衛淩,但她沒有想到挾持他們的人是境外敵特份子,她最開始以為這些人就是歹徒。
“媳婦,你知道的,這並不能證明秦彩雲真的沒有叛國。”
衛淩提醒秦清曼,就秦清曼目前提供的證據並不能證明秦彩雲的無罪。
這點秦清曼也知道,但秦清曼還是要為秦彩雲爭取。
人死了,是救人死的。
“阿淩,秦彩雲這人很複雜,說她這人壞吧,有的時候確實很壞,說她壞得徹底,好像有不是,你聽我給你說說今天我的所見所聞。”
秦清曼不知道秦彩雲最後會不會被判叛國罪,但她有義務與必要把秦彩雲今天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保留地說出來,這也算是對得起秦彩雲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