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記憶力非常好,雖然可以完全複述一遍秦清曼說的話,但最終他還是從一旁拿出紙筆記錄起來。
秦清曼是挾持事件的當事人,肯定是要被問話的。
與其彆人來問話,還不如他這邊記錄下來,這樣媳婦也能安心休息。
秦清曼也知道衛淩是在幫自己,沒有計較對方的公事公辦,話語從衛淩把他們送回家後說起。
隨著秦清曼話語的娓娓道來,衛淩自責不已。
早知道他就提醒媳婦一聲再離開,要是媳婦他們早點離開家也不會有後麵的被挾持事件。
秦清曼看出衛淩的自責,抓住衛淩的手,安撫道:“阿淩,你不用自責,你是在執行軍中任務,不可能給我透露任何消息,而且咱們這天寒地凍的,我們要是提前離開家又去哪裡。”
她雖然是軍人家屬,但因為XXX師部沒有家屬區,她跟楚楚他們是不能輕易進入師部的。
“媳婦,對不起。”衛淩放下筆,捧起秦清曼的手一根一根憐惜地親口勿著。
他更自責了。
要是家屬區建立了,媳婦他們在家屬區肯定是最安全的,因為家屬區會有衛兵保護。
“阿淩,彆自責了,這事跟你沒關係,再說了,如果我們真早一點離開,二叔一家怎麼辦?他們會被歹徒全部殺死的。”秦清曼洗澡的時候也考慮過當初的選擇。
經過認真思考,哪怕重新來一遍,她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她雖然跟朱紅霞等人有恩怨,但在大是大非麵前,她絕對不可能做到坐視不管,真要坐視不管,她良心會不安一輩子的。
“媳婦,你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衛淩再次狠狠親了親秦清曼的手指,然後才抓起筆,言歸正傳。
早點記錄完,媳婦也能早點休息。
秦清曼接著訴說劫持事件,她幫秦彩雲也就隻能幫到這裡,因為當事人不僅隻有她一個,還有秦磊一家人,每個人麵對的秦彩雲都不一樣。
衛淩記錄了滿滿幾大頁紙才記錄完。
他先認真看一遍有沒有錯字或者記錄出岔的地方才遞給秦清曼。
秦清曼接過來認真檢查,確定都是自己口述而出,才自然地拿過衛淩手裡的筆簽字。
有了她簽字,這份口述的筆錄她就必須承擔責任。
換做後世的說法就是法律效應。
衛淩沒想到秦清曼簽字簽得這麼自然,目光就帶上一絲詫異,正常來說,如果他不提醒,媳婦不應該知道簽字這一出。
因為普通百姓還沒這種意識。
秦清曼放下筆就看到衛淩那深邃的目光,笑了
起來,“阿淩,你忘了,咱們上次救婉清,在縣公安局做的筆錄,做筆錄不都是要簽字。”
“對,筆錄確實要簽字。”
衛淩自責地一笑,他居然把如此重要的事給忘了。
“阿淩,我想休息會。”秦清曼摸了摸頭發才說出這番話,此時她的頭發已經烘乾,可以躺炕上睡覺了。
“媳婦,我陪你。”
衛淩把筆錄放一邊,自然地牽著秦清曼的手走向炕床。
秦清曼沒有說掃興的話,而是脫了衣服就躺進了被窩裡,窗簾拉著,就算外麵開始天亮也不影響她上炕睡覺。
同時她也相信此時的靠山屯無比安全。
“媳婦,睡吧。”
衛淩脫了衣服躺上炕緊緊抱住秦清曼。
“嗯。”秦清曼靠在衛淩懷裡用臉蛋蹭了蹭衛淩的胸膛,然後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閉上眼睛會出現秦彩雲死亡時的樣子,又或者是麵對歹徒時的情景,都沒有,她閉上眼睛一會就沉穩地安睡了過去。
而且還是深度睡眠。
衛淩沒有睡,他一直留心聽著秦清曼的呼吸。
從秦清曼平穩的呼吸聲中他知道媳婦確實是真的睡著了。
低頭,他親了親秦清曼的臉頰,心情才真正好起來。
他之前還擔心挾持事件會成為秦清曼的心理陰影,看媳婦這麼快就能入睡,可見媳婦的內心不僅強大,還很冷靜沉穩。
衛淩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貪婪地看著秦清曼。
哪怕黑暗並沒有讓他看清秦清曼的容顏,但早就刻印在腦海裡的容顏卻自動浮現在眼前,讓衛淩在黑暗中也看清了媳婦的臉。
衛淩靜靜地看著媳婦,守護著媳婦。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直到他聽到有腳步進了院門。
衛淩知道他該走了。
因為敵特份子潛入我國境內的事他還有很多事需要去處理,能擠出這麼多時間陪伴秦清曼,還是因為他手下的兵實力不錯,不用他一直盯著。
但現在院中出現腳步聲就說明必須走了。
不僅帶出來的兵要走,他也得走。
衛淩在黑暗中留戀地看著秦清曼,最終用唇輕輕碰了碰媳婦光滑的臉頰才起身穿衣服。
軍人職責,哪怕再留戀炕上的溫暖他也得走。
昨天不僅是靠山屯出事,他們還在山林裡抓住了三個敵特份子,這邊的兩人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已經被擊斃,那就必須要撬開那三人的嘴。
離開西屋前,衛淩最終再次回頭輕輕吮了吮秦清曼的紅唇才離開。
推開西屋門,他就看到披著棉衣的黃婉清。
黃婉清:……她很想退回東屋,但在衛淩的視線下卻不敢挪動半分。
“清曼在睡覺,你照看著點。”
衛淩叮囑黃婉清。
“知……知道了。”黃婉清趕緊點頭,然後她才後知後覺發覺衛淩要離開。
想了想,她最終沒有說什麼,因為她懂軍人的身不由己。
衛淩沒有跟黃婉清多說,交代完人後就換上鞋出了廳門。
院子中間,丁向山正在踱步。
丁向山在思考怎麼叫衛淩回師部,正頭疼,沒想到衛淩自己出了門。
帶著驚喜,丁向山迎了上去。
“都處理好了嗎?”衛淩問丁向山。
“團長,都處理好了,除了三具屍體我們會帶走,朱紅霞跟秦建銘母子倆已經提前往完師部醫治,他們受的傷不輕,有些是內傷。”丁向山很機警地向衛淩小聲彙報。
因為他猜到秦清曼可能入睡了。
回想起秦清曼昨天晚上對歹徒那驚豔的一摔,他至今想起來都讚
歎不已。
那是他見過最乾淨利落的一摔,也是他見過驚豔的一摔。
丁向山想到這,忍不住偷偷看向衛淩。
團長媳婦這麼厲害,團長在家會不會被欺負。
衛淩:……我真是謝謝你的猜測。
“團長,嫂夫人可真厲害,你教的嗎?”丁向山尤其佩服秦清曼是用巧勁摔的歹徒,真按真實力道,彆說摔歹徒,估計推動歹徒都難。
“對,我教的,你想學嗎?”衛淩早就預料會有人這麼問,主動承認是自己教的,秦清曼摔歹徒那一手他看一遍就明白其中的用勁原理。
“能教?”
丁向山雙眼冒光,心中無比的期待。
他要是先學會了,一定會去跟一營的那群家夥玩一玩,一定要讓那幾個家夥明白他們二營也是很厲害的。
衛淩不藏私,直接點頭,“行,我教你。”
說完就抓住了丁向山的手與肩膀。
丁向山大驚失色,他還沒準備好啊!
“嘭!”
隨著地麵上的積雪飛濺,丁向山重重摔倒在秦家院子裡,然後衛淩大踏步而去。
周圍的兵就像沒有看到丁向山被衛淩摔在地上一樣,各個忙碌著手裡的事,唯有眼角的餘光透著無儘八卦。
二營長又被團長收拾了!
丁向山滿嘴苦澀,NND,他又被團長遷怒了,也怪他沒眼力勁,真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