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早就清楚仁王手中握有這招開掛一般發球的種島倒是不以為意,網球落地後,他在吵鬨聲中笑意盈盈的報上比分,“升級了?”
畢竟他上次見到的零式可不會在落地之後逆向滾動。
“噗哩。”白發少年轉了轉手腕——雖然儘力抵消,但削球對手腕的傷害還是存在的——斜眼望去,“去年的事了,總是要有點進步的嘛。”
這邊,仁王種島旁若無人的聊著天,另一邊,站在仁王對麵的選手則默默的接過了工作人員拋出的網球,走到了底線上。
雖然打出這種發球的對手在七球對決中已經將勝利牢牢握在手中,但提前放棄什麼的,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這麼想著,被種島,或者說由鬼一手挑選出來的五號球場選手緊了緊球拍,抿著唇,一臉嚴肅認真的盯著對麵半場的仁王。
而後拋球揮拍。
“啪。”
被賦予了巧妙旋轉的黃綠色小球,以肉眼難以琢磨的速度越過攔網,朝仁王飛躍而去。
見此,白發少年狹長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本就在上午傾儘全力的對決,以及剛剛結束不久的‘逃亡’中異常活躍的精神力傾巢而出。
“啪。”
摸不著球路的網球被少年用球拍輕鬆擋下,看得人眉頭一跳。
被準確回擊的黃綠小球在回程途中稍稍降了速度,以至於動態視力高於平均線的圍觀選手們都能看到網球的路徑。
和發球比起來,堪稱平平無奇。
“啪。”
網球和球拍相撞。
很輕鬆。
從拍麵傳來的震動、力量以及旋轉來看,都和他肉眼觀察到的一模一樣。
微微鬆了口氣,五號球場的選手下手一削,一個輕巧漂亮的削球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可惜,早早提速跑到網前的仁王已經順利接手,少年手腕放平,削球改短球,黃綠小球就這樣,慵慵懶懶的滑過微顫的攔網,落到了地上。
這時的對手還在趕來救球的路上。
——來不及了。
“噠、噠、噠。”
落地後,黃綠小球小小的彈跳了幾下,最終停在了仁王腳下。
“20。”種島擺擺手,示意管理記分牌的工作人員趕緊弄上,彆搞混了。
而這一球的拿下,也徹底證實了仁王的實力。
——這並不是一個單單仰仗ace發球打比賽的選手。
所有圍觀的選手心裡一突。
狼來了。
有人發自內心的感歎道“革命軍,果然沒一個好惹的。”
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
出乎大部分人意料的是,接下來的比賽中,仁王不再使用零式發球,但即便如此,形形色色各式各樣聽都沒聽說過,但確實強悍的發球、回擊絕招在他的手中就像批發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由他親手打出。
從一開始驚訝到最後的麻木,圍觀群眾有的徹底放棄抵抗,有的則雙手環胸,眯著眼,似乎在思考什麼。
當比分定格在43之際,揮出最後一拍的白發少年順手將球拍架到肩上,笑眯眯的輕聲說道“你,似乎不能動了呢。”
噗哩。
這個從自家部長yis中得到靈光一現的招式,從最初隻能讓人行動凝滯,到現在的,精神力全出直接凍結對手行動。
什、什麼?!
因為戰敗而精神頹唐的網球選手因為仁王的話語而身形一僵,他下意識的挪動腳步,卻震驚的發現,正如仁王所言,他,不能動了!
而因仁王最後那句話感到驚訝的圍觀群眾也在敗者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沒想到我還以為他是走技術流的”
“居然是精神力招式”
“從剛剛的七球對決來看,除了力量稍有欠缺,其他方麵,特彆是技術和精神力都十分突出啊”
“但比分能到43,或許能夠從他的性格入手。”
“場外交涉?直覺告訴我,這家夥並不是能用交涉解決的對手。”
“又是直覺,不試試怎麼知道。”
“”
對於耳邊傳來的種種議論聲,仁王表示聽聽就過。
相反,他對隨著精神力增長而不斷完善的這招感到十分滿意。
唔,什麼時候正式完成了,也給它取個好聽的名字吧。
就像幻影。
心情愉悅的白發少年晃晃悠悠的走出球場,腦後的小辮子也隨之一晃一晃的,俏皮的緊。
然而此時,在場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根小辮子上。
探究、戰意、崇拜種種情緒的目光宛如探照燈一般照在仁王的臉上,仿佛這樣做就能從中看出一朵花兒來。
在結果確定的下一秒便麻利的從裁判席上一躍而下的種島直接走到白發少年身邊,看似玩笑的說道“又進步了啊,仁王,什麼時候打完那場比賽?”
“今天不行。”仁王隨手抓過選手席上掛著的乾燥白毛巾,擦拭著額間的汗水,“你也不想我”
話語未儘,魔導士專屬的直覺在腦中瘋狂預警,白發少年瞳孔微縮,猛然朝那處看去。
幾乎是同時,一道耀眼的黃芒在仁王的視網膜上留下殘影,而它的目標則是——
輸了比賽,神情頹然的原五號球場選手!
“轟!”
黃色光芒幾乎在瞬間和毫無防備的□□凡胎發生了猛烈的撞擊。
!!!
人的速度怎麼能比得過光——即便在發現不對的下一秒便全力奔去,但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魔法一事的仁王在趕到之時,也為時已晚。
“還好。”沒有受到什麼不可逆轉的傷勢。
低頭查看一番後,仁王朝著同樣奔來的種島低語,與此同時,少年人扶在背後的手閃爍著瑩瑩白芒。
在光芒消逝的下一秒,這位慘遭攻擊的選手,肉眼可見的,麵色紅潤了些。做完這一切後,仁王順著未儘的精神力鎖定了某處道路的儘頭。
種島則臉色不佳的招呼著醫護組進場,救治傷員。
而被仁王用目光與精神力雙重鎖定的某處,隨著腳步聲響起,一個頭戴白色吸汗帶的金發男人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
眼熟的金發、吸汗帶,還有眼型。
但是
仁王無意識的歪了歪腦袋。
就在他心中慢慢升起某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念頭之際,德川的聲音鑽入了他的耳畔。
“平等院鳳凰。”
仁王轉頭,卻隻能看見黑發少年的小半張側臉。
在平等院出現後便將周圍所有一切都屏蔽了的德川“我從後山回來了。”
“啊。”大半年不見便滄桑了不止一歲的平等院掏了掏耳朵,懶洋洋的用眼角撇著黑發少年,漫不經心的回道,“怎麼。”
“u17的規定,誰都不能拒絕黑衣革命軍的挑戰。”似乎被惹怒了,德川雙手緊握成拳,蒼白的臉上倒是暈出兩抹粉色來——氣的。
“嗬。”平等院扯了扯額上的吸汗帶,嗤笑一聲。
不過他也沒有反駁,隻慢悠悠的走到仁王所在的半場,看著場地一角血呼啦次的現場,居高臨下的望著白發少年。
“呦,仁王。”
“好久不見,噗哩。”
仁王用一言難儘的目光瞅了眼平等院,顏控屬性在此時瘋狂叫囂著存在感。
嘖。
才這麼點時間沒見,平等院居然醜了這麼多
而且性格也比以往暴躁的很多啊。
感受著金發男子周身縈繞的,不斷躍動的,堪稱狂躁的精神力,以及被他稱為靈力的力量,白發少年扯了扯小辮子,突然開始好奇這段時間,在平等院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唔該不會是全球流浪的鍋吧。
而這個念頭,在仁王看到平等院打出幾乎能將德川就地成盒的光擊球時被瞬間粉碎。
看著較之剛才更加猛烈的光擊球,早上才剛和德川打過一場球,十分清楚黑發少年極限在哪兒的仁王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這球,德川絕對接不下來。
好在平等院沒有存著非要將人打殘了的想法,這顆光擊球的威力雖然驚人(也就是能無痛拆除一麵牆的程度啦。),但速度卻沒有明顯的提升,仔細看還是能夠預計到網球球路的,到時候躲—開—就—好—。
有的時候,仁王真心覺得自己和彆人有著深如馬裡亞海溝的代溝。
這種明擺著不能接,一接自己身體就會出大問題的網球,德川為什麼就是要硬莽上去?
之前也沒發現德川居然這麼頭鐵啊
看著黑發少年帶著一往無前氣勢,釘在光擊球路線上的背影,白發少年顧不得多想,精神力噴湧而出,堪堪在光擊球擊穿球拍,與德川□□相碰撞之際,形成了一堵韌性十足的精神力保護屏障。
當然,無形無色的精神力隻能對標平等院施加在光擊球上的靈力,卻不能阻止勢大力沉的網球。
於是,在被抵消了大部分強度的網球直擊德川腹部後,向後倒退幾步,最終捂著腹部單膝跪下的黑發少年還留有清明的意識。
另一邊,就在仁王精神力迸發的下一秒,鬼放下了手中起勢的網球與球拍。
看樣子,德川交上了不錯的朋友。
仁王雅治嗎。
“呼~”
直到這時,不知為何屏住呼吸的圍觀群眾才猛然呼氣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