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的驚訝隻有一刹,他很快調整過來對付身上纏繞的雷火網,雷電與火焰毀壞他的法衣,卻被他覆蓋在體表的靈力吞噬消弭。隻是這麼一來,他灰撲撲的門派服變得破破爛爛,露出結實有力的筋肉。
不過,這位劍修是個糙漢子,拄著劍道:“你不錯,我會更認真的。”
殷渺渺莞爾:“來不及啦。”
什麼?劍修沒有想明白,喉嚨卻是一緊,一道細細的線纏繞在他的咽喉,正緩緩收緊,上麵附著的靈力侵蝕著他的體表,很快皮膚就發出了燒焦的氣味。
“什麼……時候……”他麵龐漲紅,說不出話來。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
其實,擂台裂開的時候,她就把紅線藏進了地底的縫隙裡,潛伏在他的身邊,等到他被她接下那一劍的場景吸引時,幻術就已經發動了。
和其他擅長幻術的人不同,她不喜歡直接以幻境迷惑人心,而更擅長借此製造一擊斃命的機會,0.1秒的時間,很多人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曾經陷入過幻境,對她已經足夠了。
紅線趁機攀上了他的後領,在解決完雷焱的放鬆的下一秒,發動了致命的攻擊。
劍修不肯認輸,試圖解決掉紅線,但用儘全力也無法斬斷,隻能勉強維持著它不再勒緊,隻好一邊調動靈力護住咽喉,一邊進行反擊。
隻是,被扼住要害終究非同小可,實力隻能發揮出一半不說,靈力的消耗是成倍的,何況,他的劍意恰好克製不住殷渺渺,沒過多久,他就氣喘如牛,不得不認輸了。
“多謝道友賜教。”殷渺渺客氣地頷首,結束了這次比試。
“喂。”劍修叫住她,目露不甘,“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殷渺渺:“……”這話聽著怎麼怪怪的,“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小手段,請不要放在心上。”
“我輸了就是輸了。”劍修冷冷道,“你贏了就是贏了,有什麼好謙虛的?”
是是,你怎麼說都行。殷渺渺笑了笑,跳下台去,發現認識的人都來圍觀了。飛英很捧場:“哇,姐姐你很厲害啊。”
“他運氣不太好。”殷渺渺客觀道,“我是占了便宜的。”
如果對方的劍意不是力重千鈞,恐怕對她會有不小的妨礙,勝起來也沒這麼容易。而且,她占了極品法寶的優勢,對方隻穿著門派服,連件防禦高的法衣都沒有,可見其清貧。
不過,家底本來就是實力的一部分,真正的公平從來都不存在。
向天涯欲言又止:“渺啊,你有沒有覺得……”
“嗯?”殷渺渺疑惑。
他湊過去,小聲道:“你打得很色-氣?”
殷渺渺黑線:“胡說什麼呢!”
“你自己看。”向天涯抬了抬下巴。
殷渺渺抬眸去看自己的對手,雷焱遍布全身以控製動作,所以門派服被燒得破破爛爛,那個劍修的手臂、胸膛、後背裸-露出大片肌膚,而後又被紅線勒住喉嚨,麵龐漲紅,汗珠沿著鬢邊滑落進衣襟……呃,不提覺得很正常,被向天涯一說,好像真的有哪裡不對勁。
向天涯摸摸下巴:“看不出來,你居然有這種情-趣。”
殷渺渺:“……”
她微笑著在指尖燃起火焰:“你想試試?好啊,我沒意見。”
向天涯趕緊握住她的手,誠懇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矜持點,你看飛英還在,不要教壞小孩子啊。”
飛英一臉懵逼:“哈?你們在說啥?”
“沒什麼。”殷渺渺慢條斯理道,“有人忘記自己是過街老鼠,皮癢了。”
向天涯假裝沒聽見:“……好像快輪到我了。”
飛英幽幽道:“你當心被打。”
“嗬嗬。”向天涯不信邪,“我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他有。
嘲笑人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日下午,他遇上的第一個對手,就是前些日子在茶館裡路見不平拔劍斬渣男的女修。
女修當然記得他,冷笑一聲:“我看你今天往哪兒跑!”
向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