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涯以出人預料的方式結束了這場比賽。
水悠然追下去質問:“站住, 你是什麼意思?”
“美人, 打不過認輸,有什麼問題?”向天涯睨她一眼,懶洋洋地問。
水悠然是想憑真本事贏,而不是他明明占了上風又相讓, 更彆提方才那一抱,怎麼都像是他有意撩撥:“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你和我堂堂正正分個高下。”
向天涯道:“擂台之上哪有戲言?我說認輸就認輸, 不打了。”
“你……”水悠然鮮少和男人打交道,這會兒又急又氣,想要伸手去攔, 偏生又記起方才的緊密接觸,神情愈發冰寒,“你不要太過分。”
“水師妹, 人家也是好意。”陶新鶯款款上前來, 輕輕撥了撥水悠然胸前的珠釵扣子, 笑得大有深意, “這番相讓之情,師妹受了又如何?”
水悠然冷冷道:“我無須人讓。”
名門大派常有這般傲氣, 向天涯沒奈何:“沒讓你, 我是真的打不過。”
“這話我是信的。”齊盼兮扶了扶掩鬢, 掩口一笑, “任是誰見了水道友, 也是雪獅子向火酥半邊,怎麼可能下得去手呢。”
水悠然的臉色更難看了。
向天涯:“……”
流!年!不!利!
他這輩子就沒有比今天更倒黴的了。
“盼兮,你過分了啊。”他說,“落井下石很有趣嗎?”
齊盼兮巧笑晏晏:“是的話,你會把我怎麼樣?”
“我離你遠點。”
幸好主持比賽的書院院長不理會這台下的恩怨情仇,宣布了勝負,又叫抽到2號的兩個人上台去。
第二場比賽:孔離 VS 沒有取名的天才煉丹師路人甲(丹心門)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被新的比賽吸引,向天涯趕緊撤退,往旁邊的一處茶樓去了。
殷渺渺正坐在窗前的位置上吃瓜,蜜色的瓜瓤被切成小塊盛在白瓷碗裡,澆上一勺酥酪,用勺子舀著吃,美不可言。
向天涯坐到她對麵,酸溜溜地說:“真悠閒啊。”
“誰讓我輪空呢?”殷渺渺悠哉悠哉地享受著陽光與美食,美得眉眼彎起,“唉,當圍觀群眾就是開心。”
向天涯就著她的手吃了口瓜,靈果清冽甘甜的汁水蓋住了口腔中的血腥味:“看我的笑話更開心,對吧?”
“比賽很精彩。”殷渺渺中肯道,“各方麵來說都是。”
向天涯“嗬”了聲:“是我這巴掌挨得精彩吧?”
殷渺渺:“……”點睛之筆。
“早知道會被打耳光,我就該眼睜睜看著她倒黴。”向天涯長籲短歎,“何必呢我。”
殷渺渺笑而不語,說是這麼說,但向天涯就算知道,照樣會出手相助。
他畢竟不是個壞人。
她倒了盞熱茶,滴了兩滴珍貴的療傷靈露:“喝了吧。”
“也就是你對我好了。”向天涯端起來一飲而儘,“我這回是把凰月穀得罪了個徹底。”
殷渺渺笑言:“水悠然恐怕是覺得你的認輸是在調戲她。”
向天涯順了順氣,實話實說:“真不能再打了。回頭在台上一吐血,秦子羽肯定要懷疑到我頭上。”
他今天來參加比賽,不是為了什麼名次,而是恐不出現引人疑竇,這才勉力上台。水悠然實力不俗,兩刀落空,後麵再無餘力,故而乾脆認輸。
呃,衣服破了什麼的純粹是意外!他分明努力補救了,誰想到還是挨了一巴掌。
殷渺渺忍俊不禁,福禍相依,爛名聲未必不是保護傘,便按下不提,問起自己關心的事來:“早想問你了,失蹤這麼幾天,人救出來沒有?”
“當然,不然豈不是白遭這個罪?”
殷渺渺咬著葡萄:“那天你走得急,是出什麼事了嗎?”
向天涯攤攤手:“盼兮叫得急,說是無論如何也要在比賽之前把人救回來,我猜許是秦子羽拿楚蟬要挾她做點什麼吧。”
“比賽之前啊。”殷渺渺把目光投向擂台,若有所思。
向天涯沉吟道:“說不定是想在勝負上做點手腳。”
“難說。”殷渺渺微蹙眉梢,“楚蟬被綁架的時間太早了,秦子羽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救她的時候,小公主好好的?”
向天涯道:“除了被禁錮了靈力,沒病沒痛,活蹦亂跳著呢。”
那究竟是為什麼要綁架楚蟬呢?
*
“爹,爹!”正在擂台一旁守候的參賽人群裡,突然傳來了一個嬌甜的女聲。
齊盼兮眸色一暗,迎上去攔住她:“蟬兒,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在家裡好好待著麼。”
“你走開!”楚蟬一把甩開她,小跑著拽住楚湯的袖子,“爹,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