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一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著,狠狠推了她一把就想跑。
殷渺渺動也不動,抬手就把她揪了起來:“小丫頭,彆惹我生氣,我不是來尋仇的,好好帶我去找那個人,我就給你東西吃,不帶我去,我就殺了你,自己去找他。”
女童不說話,表情倔強。
“你以為不說我就找不到了?身為謝家子孫,你畏首畏尾活著,看來不少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我想你的身世不會是什麼秘密吧。”殷渺渺放開了女童,“聽話的話,這個給你。”
她從儲物袋裡拿了糕點出來:“想吃嗎?”
香甜的糕點散發著噴香的氣味,勾引著女童肚子裡的饞蟲,她咽了咽口水,狐疑地開口:“真的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嗎?”
“謝家的人死的死,散的散,誰和你有仇?你才多大?”殷渺渺道。
女童將信將疑,可腹中空空響個不停,實在顧不了許多了,二話不說拿起糕點塞進嘴裡,吃得滿嘴是屑。
殷渺渺等到她吃完才問:“怎麼樣,可以帶我去了嗎?”
女童眼珠亂轉,像是在盤算什麼主意。
“你認識謝小瑩嗎?”她問,“我和她是舊相識。”
女童愣了愣,費勁地回想了會兒,似乎覺得有印象,臉上的防備就卸了下來。殷渺渺倒出了幾塊靈石:“帶我去,就歸你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女童年紀雖小,也知道靈石的好處,終於鬆了口:“好吧。”
正如殷渺渺所料,謝家還有老人活著,照顧女童的人是謝家的老仆,忠心耿耿,魏家派人打殺謝家子孫時,他護著年僅十歲的謝家小姐,帶她避過了此次大難。
可是謝家小姐資質不佳,修為難以寸進,便野合懷上了個孩子,為謝家嫡支留下了一絲血脈,就是麵前年僅七歲的女童,謝依然。
名為“依然”,代表了家破人亡的謝家小姐最大的執念。
老仆人是築基修為,卻因在對抗魏家的時候傷了經脈,所剩壽元無多,且人人都知道他是謝家的老仆,雖不至於視同謝氏欺辱,但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一老一小度日艱難。
聽說殷渺渺是謝小瑩的故舊,他將信將疑之餘,態度還算和善:“十七小姐還好嗎?”
“在中洲見過她一麵,已是金丹修為了。”殷渺渺態度溫和,“我此次來謝城,是為著打聽一件舊事。”
謝老仆麵色微變:“我不知道封靈魚的下落,你若是想問這個,也就不必再提了。”
“不,我想問的是封靈魚的舊事。”殷渺渺道,“謝家是從什麼時候起建了水牢?封靈毒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謝老仆大為疑惑:“你問這個乾什麼?”
“你隻管回答。”
這些往事本是謝家的機密,可是如今謝氏早已消亡,些許往事算不得什麼,他不想得罪殷渺渺,便一一說來。
原來,這封靈魚是很早就養在謝家了的,族人都道是謝族長從秘境中得來的寶貝,可是究竟有什麼用途,卻是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人知道。
大約就在兩百年前,謝家突然就強盛了起來,老人們都知道,那是因為謝族長研究出了一種特彆的藥物,可以封住人的靈力。借著這逆天的封靈毒,謝家才能順利地吞並各大家族,崛起成為陌洲的四大家族之一。
而後大概過了五十年,謝家遇到了許多硬骨頭,就是那個時候,水牢建立,謝府中的屍骨日漸增多。
殷渺渺捉住了重點:“封靈魚是很早就有的,但是封靈毒卻是過了一百多年才出現,是嗎?”
“不錯。”謝老仆非常肯定。
殷渺渺思忖片刻,又問:“你對謝夫人了解多少?”
“她是一百多年前被家主娶進門的,鮮少在人前露麵,我不知曉。”
說法和廖雨一模一樣,殷渺渺想了想,沒什麼需要再問的了,留了少許靈石給他們:“多謝了。”
離了謝家主仆,殷渺渺對雲瀲道:“封靈毒和狂血石好像是在同一時間出現,又是差不多時候發生變化,其中必有關聯。”
雲瀲點頭。
“而且,你覺不覺得,和迷心花的樣子有點相似?”據說天煞魔君手中同時握有迷心花和狂血丹,容不得她不起疑。
雲瀲還是點頭。
殷渺渺也不在意,自顧自道:“我現在有了迷心花,也有了狂血石,要是能弄到封靈毒就好了——謝家的封靈魚是沒了,可我不信之前的封靈毒一點沒剩。”
問題是,魅姬不見蹤影,除她之外,誰最有可能藏有封靈毒呢?
她眼波一轉,笑盈盈地說:“師哥,我們回小天義城吧。”
希望那位老朋友不會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