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們人族說得好聽,道理一套一套的,肚子裡全是壞水。”柳葉山君冷笑,不買賬,“什麼白沙島,沒聽過。”
這下白溪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正在這時,有人自雅間裡出來,幽藍的長發如海波微漾,銀色的麵具遮住大半張麵孔,問道:“那我萬水閣的名頭,閣下聽過嗎?”
柳葉山君眯起眼:“我道是誰,原來是萬水閣的公主。”
“不敢。”汀蘭漠聲道,“這次你總該聽過了吧。”
“公主殿下既然這麼說了,那我無話可說。”柳葉山君垂下寬袖,掩去鐮刀,“告辭。”
說罷,虛影一晃而過,人已不見。
楊意牙疼,嘟囔道:“什麼玩意兒啊。”
“讓楊道友見笑了。”汀蘭聲音微緩,“遠來是客,請進來喝杯水酒。”
楊意大笑:“你不說我也是要討的。”
白溪也笑:“裡麵請。”
芙蓉閣的雅間皆有陣法保護,外頭的塌了,包廂裡還完好無損。三人正欲走,文茜掀了帳子出去:“汀蘭道友留步。”
汀蘭轉身,覺得她麵熟卻想不起名字:“你是……”
“汀蘭師姐,這是歸元門的文茜。”蔡娥跟著出來做介紹,“師承坤門,有事想向師姐打聽。”
汀蘭頷首:“原來是歸元門的道友,請進。”
她們一道進了雅間,裡頭還有個熟人。汀蘭又做介紹:“這是凰月穀的水悠然道友。”
大家免不了又一番認識。末了,重新添席,舞姬樂工恍若無事地出現,彈琴跳舞,仿若方才的腥風血雨從未發生過。
楊意和水悠然算是熟人:“這麼巧,你們也來了。”
水悠然頷首:“我也想見識一下傳聞中的鯖魚幻境。”
“這下要熱鬨了。”楊意想著不久便能再見老朋友,躍躍欲試,問文茜,“文道友,你們歸元門的慕天光來不來?”
文茜道:“我離開師門已久,並不太清楚。”
“希望他來,我等著和他比一場呢。”
大家一陣寒暄。
蔡娥結丹晚,和他們這群門派的天之驕子都不熟,安安靜靜聽著。文茜應酬了兩句,知道自己不適合厚顏多留,很快道出來意。
聽聞她打聽遊百川,汀蘭頗為訝異,想了想道:“遊師兄神出鬼沒,平日裡不好推斷他的蹤跡,但前段時間,南海上有幾艘海船失蹤,他多半是在調查這件事。”
文茜眉頭一挑:“海船失蹤?”
“是有這麼回事。”蔡娥接口,“我三年前去鯨島接我侄子,聽過一耳朵,說是最近十年,隔三差五就有海船失蹤,大家懷疑是妖族所為。”
妖族……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剛才的事。
文茜心中一動:“遊道友是在調解兩族紛爭?”
“他是遊家的人。”汀蘭平靜地說,“異動四起,此事非他莫屬。”
“我明白了,多謝道友告知。”文茜注意已定,當即起身告辭,“我有事在身,先行告辭。”
眾人皆道“無妨”。
文茜迅速離開芙蓉閣,對蔡娥道:“事不宜遲,我要儘快出發,你……”
“我當然和你一起去。”蔡娥不假思索,“你人生地不熟,我不放心,南洲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有萬水閣的招牌更容易些。”
文茜猶豫:“但你兒子……”
“這小子都那麼大了,哪裡用得著我操心。”蔡娥說歸說,還是寄了個傳信符過去,說明自己要出趟門,要蔡儀照顧一下門派內的堂弟堂妹。吩咐完,兩人啟程去往鯨島。
另一頭,芙蓉閣的雅間內。
葉舟道:“南洲的情況好像不容樂觀。”
“怎麼,被那隻螳螂嚇到了?”
他道:“大庭廣眾之下屢屢挑釁,妖族氣焰之囂張由此可見一斑。”
“這可不好說,凡事不能看表麵。”殷渺渺托著腮,並不急著下結論。
葉舟怔住:“師姐的意思是……”
殷渺渺瞥著他,似笑非笑:“師姐沒什麼意思,倒是你,不去風雲會,非要跟著我來南洲……有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