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可他的語氣並不篤定。畢竟創出《**玄陣圖》的天尋隻是個元嬰修士,而岱域卻有化神之上的存在,在陣法上有更高的造詣也未可知。
殷渺渺心底做了最壞的打算,卻不想飛英和她一樣憂心,笑了笑道:“不必太擔憂,就算真有什麼,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無論怎麼樣,朱蕊犧牲自己,保全了絳靈珠,陽極無憂,轉生石雖然已經毀去,可迷湯泉頂了上去,哪怕隻有五成能耐,也好過沒有。
飛英素來信她,聞言如釋重負,緊繃的臉皮鬆弛下來:“對對,五行之煞說到底也是死物,隻要破壞掉一個,全盤皆崩。”
殷渺渺趁機道:“你回了北洲,要留心萬影魔君。若有必要,把消息透露一二,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飛英忙不迭點頭:“我會留心的,姐你放心吧。”說罷,停頓一瞬,小心翼翼地覷著她,“還有……有什麼要我辦的嗎?”
殷渺渺抬眸看過去,瞧見了三分猶豫,四分小心,兩分後悔,一分期盼,不由暗暗好笑,怎麼小飛英年紀輕輕,眼睛裡竟然有這麼多的情緒?可很快,一顆心便慢慢地沉入水底,無窮無儘地下墜,涼意彌漫上來,道不清是清爽還是冰冷。
“沒、沒有就算了。”飛英磕巴了下,突然懊悔至極。
他不該問的,問了又有什麼意義?但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該問一句,而不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那不是欲蓋彌彰嗎?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憑什麼要諱莫如深?
殷渺渺的心態亦是複雜。
旁人不提,或是失言後匆忙遮掩,她便覺得厭煩,他們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情深而緣淺,縱然分開,也是為了彼此過得好,問候一聲也是應該。然而,真的被提起了,滋味又不太好受,像是吃了口太酸的梅子,在胃裡掀起些風浪來。
可要說不舒服,好像也不儘然,聽到他的名字,耳朵便會格外靈敏些。
真怪啊,人的心,怎的就這麼琢磨不定呢。她暗歎一聲,緩緩道:“讓他多保重,不要受人欺負,要是他過得不好,我會……”
會怎麼樣呢?她想著,說道:“我會恨他的。”
木已成舟,她努力不恨不怨,繼續過好自己的日子。但犧牲沒有換來結果,那真是氣都要氣死了,絕對不會原諒他。
這麼想著,無故輕鬆了幾分,補了句:“我過得很好,讓他不要恨我。”
飛英撓撓臉,覺得這話不好傳,隻好轉移話題:“所以,是葉……真人?”
“你覺得他好嗎?”殷渺渺來了興致。
飛英點頭:“好。”
他來了幾日,葉舟的所作所為都看在眼裡,摸著良心說,溫柔體貼不難,多得是逢迎討好的人,難得的是全然真心實意,由不得人不感動。有這麼一個人在,他相信她過得確實很好。
而他的遺憾,也少了一半。
——親人過得好,比在不在一起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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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英掛念北洲已久,恰好要辦的事都已經辦妥,隔日便收拾行李離開了。
殷渺渺也開始清點需要置辦的東西——秋洲藥材便宜,草木多良種,可以收一波囤貨——並通知任無為去中洲的事。
任無為拒絕了:“叫你師兄陪你去,我不去。”
“為什麼?”她皺眉。
任無為白她一眼:“你師父我要回去閉關。”
“受刺激了?”殷渺渺故意激他,“事已至此,閉關有什麼用,不如幫幫我。”
任無為不上當:“得啦,你師父沒什麼本事,幫不到你。不如回家多修煉幾年,省得圓丘找我算賬的時候,我還能幫你一把。”
殷渺渺微笑:“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又不瞎。”任無為頗沒好氣,“這麼折騰人家徒孫,你說我怎麼和金石峰交代?”
“要你交代什麼?”她氣定神閒,“我任閣揆之位,指使兩個弟子還不行了?”
任無為:“指使到床上去?”
殷渺渺忍無可忍:“你彆去了,自己回東洲吧!”
“沒大沒小。”任無為數落她,“你以為我喜歡閉關啊,我也覺得無聊,還不是為了給你撐腰?再說了,天煞這回跑得快,下回可不能便宜了他。”
說起朱蕊的死,殷渺渺也不好受:“你放心,這事我記著,斷不會便宜了他。四師妹的仇,我們肯定要報。”
“你做師姐的出你的力,我做師父的出我的力。”任無為歎道,“咱們彆輸給那個混蛋,否則他報了仇,咱們就不好動手了。”
殷渺渺點頭應下。天煞是罪魁禍首,要殺,方無極的帳也不能算了,遲早和他清算。
作者有話要說: 方便大家理解,我把簡單介紹一下設定:
十四洲的生產力水平,隻能研發出飛機,而岱域是搞出了宇宙飛船,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不過,因為太空環境的特殊,岱域沒有辦法直接過來,需要建個空間站(也就是五行陣)。而迷心花這些生物,沒有辦法適應地球的環境,有大氣層啊細菌啊等等,所以需要不斷培養適應——這就有了最開始渺渺失憶的柳葉城劇情。
搞成科幻劇情,大家是不是容易理解了??其實岱域的陰謀到這裡就寫完啦,就差最後一個“因”,也就是岱域發生了什麼,為啥要救世,這部分答案,應該會在九重塔裡寫完。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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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作業我都看到啦,不錯不錯,讓我們一起為弘揚中華傳統文化而奮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