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牧琢磨著,怎麼也要斷黎青顏一條臂膀,把她從長平侯府的世子位置上拉下來。
黎青牧是想要拉黎青顏下台,有如此一問,不過也問出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聲。
聖上如果知道黎青顏是女扮男裝,又為何允許她進入考場,還給了她狀元的名頭。
這在大燕朝可沒有先例!
消息要是一放入民間,如果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民間也是會議論紛紜的。
而且被一眾男子被一個女子壓在頭上,雖是黎青顏確有真才實學,但因為男女地位的差異,恐也難以服眾。
盛文帝也明白這點,所以黎青牧詢問的時候,他很不高興地瞪了黎青牧一眼。
就你話多,就你話多,真是坑起自家兄弟…不對…姐妹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但盛文帝也要回話,於是盛文帝瞥了一眼氣定神閒的聶淵祈道。
“這用意,便由太子來說吧。”
盛文帝遞給太子一個“誰開的鍋,誰來收尾”的眼神,準備讓聶淵祈自己搞定去。
反正,自家兒子話都這麼說,後麵他定是有完整的計劃。
他家兒子是最聰明的,盛文帝一直如此堅信著。
被忽然點到的聶淵祈,一點不見慌張,似乎早就知道盛文帝要把這話頭,交由他來說。
確實如盛文帝所想,他早已有了救下黎青顏的計劃。
隻是……
聶淵祈看了一眼站在大殿邊上,臉上明顯還殘留著震驚的黎青顏,呆呆愣愣地杵在那裡。
即使是發呆,都是那麼一個好看的模樣。
聶淵祈眼裡忍不住想多停留停留。
可這麼一停留,兩人的目光一下子對上了。
但聶淵祈快速地錯開了去,隻那錯開之中,帶著些許的狼狽和隱忍。
黎青顏剛剛回過神來,再次一愣,驚嚇的。
剛剛…太子看她的眼神…怎麼好像透露著——
愛意。
洶湧澎湃的愛意。
黎青顏輕輕拎了拎眉,腦子全是一團麻線。
今日給她的刺激實在太多了,先是黎青牧不知怎麼知道她女扮男裝,竟在殿試之時,當場揭發她,其後,她的偶像太子竟說,他和聖上早就知道她女扮男裝的事。
這倆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而且,現在確實是變成了人人皆知。
黎青顏忽然有種自己辛辛苦苦藏了許久的小金庫,被一個外來的考古的挖地挖出來了。
黎青顏想到這,不免又想看一眼那個“考古的”。
可她這還沒看呢,耳邊就聽到聶淵祈淡漠卻沉穩的聲音。
“因為,阿顏如此做,是在為孤祈福。”
“她是孤未過門的太子妃。”